“大爷？有事吗？”
穆晓玲回过头，看向车间门口的老周！
“门口有个叫张清芳的人，说来找你有事！”
“谢谢大爷过来通知我，她是我大嫂！”穆晓玲听说张清芳来了，给老周道了声谢，一路小跑到了厂门口。
“玲子！”
张清芳瞧见穆晓玲出来，一脸急色的走了几步迎上去。
“大嫂，出什么事了？”穆晓玲看着张清芳慌乱无措的样子，猜出家里指定出了大事。
“咱娘生病了，听说很严重。”
“怎么可能？”
张清芳的话，犹如一阵晴天霹雳，让穆晓玲愣在当场。她上个月回县里，去过东楼村一趟，没发现钟秀翠有什么异样。
“玲子，别愣着了，快跟我回去吧！”
“啊？”穆晓玲回过神，忙回办公室给齐虹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和张清芳匆忙的赶往客运站。
齐虹接到穆晓玲的电话，思虑片刻，先去酒店旁边的商店，买了点营养品，然后开车直奔客运站，找到了正在买票的穆晓玲。
“晓玲！”
“齐姐，你怎么来了？”
穆晓玲看见突然出现的齐虹，惊讶的问道。
“坐客车多慢呀！我送你们！”
情况紧急，穆晓玲没多客套，拉着张清芳上了齐虹的车。
齐虹开车快，平时坐客车要用两个小时，她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新县。“大娘在县医院是吗？”
“没有，我娘在村里！”
“大嫂，你不是说娘病的挺严重吗？怎么没去医院？”
一路上穆晓玲光顾着担心钟秀翠，还没来的及问张清芳具体情况。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晨你哥去农贸市场送货，遇见一个村里人，听说娘生病很严重。原本我想回村看看情况再去找你，可是你大哥怕来不及，让我赶紧叫你回去！”
听完张清芳的话，穆晓玲内心蒙上了一层疑云，既然村里人都说了钟秀翠病情严重，应该没有假，但是为什么穆建德不告诉她和穆林杰呢？
齐虹按照张清芳的指引，一路开车到了东楼村。
“姐，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去路上慢一点！”
到了巷子口，穆晓玲和张清芳下了车。
“谢什么？”
齐虹将车停稳，跟着两人也下了车，从后备箱拎出提前准备好的营养品。
“姐，你……”
“别你我的了，赶紧回家看看大娘吧！”
齐虹性格爽快，最不习惯和人客套，她推了穆晓玲的胳膊一下，让她赶紧走。
八十年代，农村很少见到有小汽车，齐虹的车子刚停下，就围了一圈的人。
穆晓玲刚要抬脚，恰好迎上了，许久未见的刘凤菊。
“呦！大老板回来了！”刘凤菊看见衣着光鲜的穆晓玲，和她身后的小汽车，嫉妒的脸都变了颜色。
穆晓玲没搭理她，目不斜视的径直往前走。刘凤菊闹了个没脸，斜着眼瞥了一眼张清芳，扭着水桶般的腰肢气哼哼的离开。
“大哥，妈怎么样了？”
穆晓玲进了堂屋，走向里间，瞥了一眼坐在门口后的穆建德，没有说话。冲着站在床头边，满面愁容的穆林杰问道。
“中午喝了点小米粥，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穆晓玲走到床跟前，看着躺在床上神身形消瘦，面色枯黄的钟秀翠，泪水浸湿了双眼。这个给过她母亲般温暖的女人，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呢！
早知道她多回来几趟，多陪她吃几顿饭。早知道她应该带她去市里转转，听说她从来没去过北山市，………，穆晓玲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淌。难怪世人常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
“晓玲，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第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大娘送到医院，查明病情，让她得到更好的救治！”
齐虹走穆晓玲身后，拍了拍她的后背。
穆晓玲闭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向身旁的穆林杰。
“大哥，怎么不送妈去医院？”
“咱爹……”
穆林杰抬头看向坐在门后的穆建德。
“村里的老张头说了，你娘这病没法治了，去到医院也是白扔钱！”穆建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锅，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将他呛的咳了好几声。
“老张头是个兽医，他说的话，你也相信。”穆晓玲的火气窜上了头顶，直往外冒。
“别觉得你挣了点钱，就能回家教育你爹，我可不吃你这套！”
瞧着穆晓玲发起了火，穆建德也来了气，瞪着大眼，梗着脖子，冲着穆晓玲喊道。
“大哥，你去拉板车，咱们送妈去医院！”穆晓玲不想和穆建德做无谓的争执，冷着脸开始为钟秀翠收拾衣服。
“我提前说好了，你们拉去医院，医药费你们自己掏！”
穆建德拿着烟袋锅，用力的在门上磕了磕，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穆晓玲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钟秀翠，替她感到特别不值。
虽然她只是半道穿过来的，没有见过穆建德和钟秀翠之前的生活，但是她见过钟秀翠为了治疗穆建德的腿疼，天不亮跑去后山摘草药，手指被掉落的石块砸的血肉模糊的，仍然风雨无阻的样子。
现在钟秀翠病了，穆建德连给她花钱都不舍的。
穆晓玲现在才发现穆建德自私的可怕，对一个陪他风风雨雨数十年，为他生儿育女的人，都能做到如此凉薄，他的心里估计只有自己。
“好！我们掏！”
穆建德的一句话，同时也穆林杰心凉到底，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穆建德的一眼，继而毫无顾忌的大步走到院子里，收拾板车。
穆晓玲将钟秀翠收拾的差不多，穆林杰也把板车收拾利索。
穆林杰将钟秀翠抱到板车上，把缰绳挂到自己肩膀上，张清芳跟在后面推着板车，“玲子，你跟齐老板先去医院挂号，我和你大哥一会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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