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雪瑜鼻子抽动着，狐疑地瞟了白瑾一眼。
好像，有陌生的气味。
“唔哼~感觉有点奇怪哦？”
“怎么了？”
灵雪瑜抓起被子放在鼻子边嗅着。
“有奇怪的气味哦。”
“因为有人来过。”
“啊？”
灵雪瑜呆住了，她没想到白瑾居然这般直言不讳。
“呃，是谁啊？”
说话间，她又侧过脸闻了闻枕头——嗯，没那种陌生的气味。
“你不认识。”
“诶~~”灵雪瑜拖长了音，“是女孩子吗？”
“是的。”
白瑾很清楚这点骗不过她，所以换个方式。
“一个被妖兽袭击的女孩，也是个一阶超凡，伤势比较特殊，我身上没带药。我就将她领回来，我去调药的时候让她在这个卧室休息了一会。”
整个大平层，房间不少，之前白瑾放置戴耀月的卧室以往是没人用的，就摆了一张床和小桌子，很简陋。
“嚯？”
灵雪瑜闭上眼睛，下床，一边抽动鼻子一边像是嗅着某种气味前进一样，白瑾跟着她，很快就到了厨房。
“确实很大一股药味诶。”
“是啊，毕竟用的药材气味都偏大。”白瑾表情不见破绽，因为他刚才说的一席话，除了他带“伤员”来家里的缘由与事实不一之外，其他都是真的。谁让他用力过猛，把戴耀月内脏都打伤了呢。
“我已经尽量喷了点，但可能今晚消不掉气味了。”
“嗯嗯，好吧。”灵雪瑜笑容中的危险气息散去，化为寻常的灿烂笑容。
“算你过关咯。”
“啊？”白瑾摸了摸鼻尖，“这是在考验我什么吗？”
“嘻嘻，又装。”
毛绒绒的狐狸尾巴蹭了蹭白瑾的腰，灵雪瑜就笑吟吟地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我去拿衣服洗澡咯，要不要……”
赤裸的玉足停驻，小狐娘双手负在身后，侧着脸向少年眨了眨眼睛。
“要不要一起？”
“我洗过啦。”白瑾无奈地耸耸肩，“我去泡点喝的，待会跟我讲讲你们去玩了什么吧？”
“好呀。”
噔噔噔，小狐娘摇着尾巴，踩着欢快的步伐消失在廊道中，白瑾轻笑着收回目光，如他自己所言那般，往咖啡台走去。
真是美好啊，这就他一直以来期待与守护的日常。
只可惜，日常早已被打破。呵，升华之仪啊……
虽然想不起来他都做了些什么，但想必是主动出击去阻止这场只有厮杀的仪式吧。
此时的他，陷入如此美好的幻境之中，幕后黑手是想让他永远停留在这，然后趁机夺取刻印吧？
不……
白瑾瞥了眼空白的手背。
也可能已经夺取了。
这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呢？白瑾不由得回忆起戴耀月的话语。
“意识的世界。”
她是这么说的，说起理由的时候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告诉他一个惊人的事实。
“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我，并没有自己的肉体，我一直都是以灵体的形式存在。”
“灵体？”
这个“真相”令白瑾很吃惊，因为他已经想起来的记忆中，他曾见到的戴耀月毫无疑问是具备肉体的。
等等……
就在那时，白瑾皱起眉头，一段本来模糊的记忆被唤醒。
灵体灵体灵体，
“灵体搭载型义驱。”
当时他下意识说出这个词语，随后部分记忆碎片组成片段。
“我想起来了，我和你的另一次见面，你就是使用着灵体搭载型义驱。”
更多的，白瑾就没能想起来了，但隐隐感觉这条情报牵扯到戴耀月的出身。
哐——拉开柜子，白瑾摩挲着下巴，目光在茶包和咖啡豆里挑选着，他自己倒是无妨，就是不知道雪瑜今天想喝什么。
哦对了，好像冰箱那边有点……
意识的世界，对于现况来说，这个说法颇具合理性。那么，就以他们处在意识的空间并且周边的一切都是被伪装过的幻境为前提思考的话，他们该怎么做呢？
戴耀月有没有欺骗他？如果白瑾的感知没出错的话，没有，但她有所隐瞒。
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女孩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傲气，但至少从她寻求合作这件事上说，她是真心的。
所以戴耀月暂时值得信任，当然，也要抱有警惕。
打开冰箱门，冷气袭来，白瑾很快就找到了那袋他今早买的苹果。
苹果汁，不知道雪瑜喜不喜欢？
话说回来，家里还有香蕉，整个香蕉牛奶好像也不错。
那么，他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呢？
戴耀月似乎早有准备，她本想让白瑾与她去某个地方。但说巧不巧，白瑾之前给她压制伤势的符纸时效过了，整个人疼得牙痒痒的，倒在地上起不来。
没办法，白瑾只好去调了份药，待戴耀月勉强恢复到能自由行动的程度时，灵雪瑜就发消息说正在回来。
原本白瑾是可以找个理由的，可戴耀月似乎在忌讳什么，只是留下时间和地址后匆匆离去了。
“呼呼……”
一双光洁的手臂从后面抱住白瑾，背后传来熟悉的柔软触感，香甜的气息从耳边喷来，带着几丝湿气。
“做好了吗？”
“还没选好呢，今天这么快？”
“嘻嘻。”耳垂传来舔舐感如触电般让白瑾脖子顿时一缩，“这不因为你不和我一起嘛。”
白瑾忍不住侧过脸，就在此时，肩上压力稍增，白瑾的脸被遮住了。
片刻后，灵雪瑜舔着嘴唇从白瑾背上下来，挽着他的手走到侧边。
“喝什么呢？”
“我想做苹果汁或者香蕉牛奶的，你喜欢哪种？”
“牛奶吧，毕竟嘛……”
小狐娘的话语戛然而止，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眨巴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和我讲讲刚才你们去哪玩了吧？”
“好呀。”
灵雪瑜笑吟吟的，看起来十分乐意，但脚步不停，拉着白瑾往某个方向走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呢？灵雪瑜同学。”
“房间呀。”
“这不才八点吗？”
“那客厅也行。”
“？”
“怎么了？要不……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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