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老师！”
测试场后台突然响起了小樱的声音，卡卡西猛地中断了他和凯的谈话，转过身来。
当他看到他们三个朝他走来时，他不会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也不会承认自己肌肉放松、肩膀下垂是因为感激。
小樱跑过来，跳到他身上，他转过身，用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很高兴看到她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她有点摇摇欲坠，卡卡西能感觉到她平时钢铁般的脊背在微微颤抖，他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况都可能比现在更糟。
“老师。”
佐助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在平静的语气下却隐藏着一丝不安，这让卡卡西提高了警惕。而鸣人什么也没说，这比任何迹象都更能说明问题。
他从凯身边走开，在他们面前跪下，压低声音，这样只有他们能听到。
“我为你们感到非常骄傲。”
卡卡西的声音轻柔而清晰，没有重复，但佐助的呼吸明显停顿了一下，鸣人的眼睛也微微睁大了一些。
卡卡西不经常说这样的话——他更愿意用行动来表达，通过手势和更微妙的方式来让他们知道。
但此刻他需要说出来，需要强迫自己说出这些话，让它们变得有形，具体。
他们需要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令人难以置信。
他们都点了点头，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卡卡西又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通过了。”他坚定地说。
这句话让他们顿时惊讶不已。
“鉴于在死亡森林中进行的第二阶段考试中发生的意外事件，”他解释道，“以及在意外冲突中你们所展现出的技巧和智慧，木叶的第七班被自动授予通过资格，无论第三阶段考试的结果如何。”卡卡西逐字逐句地转述了委员会的声明。
******
卡卡西和鹿久一起潜伏在房间的角落里，而良太正焦躁不安地在会议桌前踱步。
三代火影坐在中央，烦躁地抽着烟斗。
反常的是，良太这次竟然没有抽烟，这意味着他要么是烟抽完了，要么是压力太大以至于不想抽烟——这对任何在他周围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良太已经详细讲述了他所了解的事件经过，主要基于第七班的描述，以及第十班和第八班的旁证。
门炎率先开口：
“我们确定参赛者遇到的敌人等级吗？毕竟他们只是下忍，很可能会误判。”
“不是误判。”良太平静地反驳道。“报告已经得到了同伴的证实，还有一个因素增加了其可信度。”
“哦？”猿飞问道。“是什么因素？”
“三人都报告说，攻击他们的忍者戴着草隐村的面具作为伪装，并且他们设法对其造成了足够的伤害，导致面具脱落。根据他们的描述，那个忍者有一些非常……独特的家族标记。”
“什么样的标记？”
“紫色的。”良太沉着脸说。“尖锐的，弯曲的，位于眼睛上方。”
猿飞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请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非常认真。”
“哦，别傻了！”转寝小春嘲笑道。“那个叛徒不可能有胆量再来这里，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不仅有胆量，”良太咆哮道，“他还有动机。”
“不。”门炎否认道。“孩子们一定是看错了。”
卡卡西真想对他们咆哮，他的“孩子们”比在座的一些人更有常识，推理能力也更强，但鹿久轻轻地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胳膊，微微摇了摇头。
卡卡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意识地放松每一块肌肉，只允许自己紧紧地攥着藏在口袋里的拳头。
这不像他——他的性格一向不冲动，也不鲁莽，但保护的本能正在破坏他一贯的冷静，而且被困在这里无能为力，这让他更加烦躁不安。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良太轻松地说，露齿一笑，其中却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他伸手探进臀部的口袋，掏出一个卡卡西自从宇智波家族灭亡以来就再也没有在任务档案中见过的小巧球形物体——一个写轮眼记忆球。“所以我带了一些证据，如果各位愿意看看的话。这是宇智波佐助提供的。”
这句话的后半部分故意先说给门炎听，然后再指向转寝小春，尖锐地讽刺了他们故意忽视的态度，以及良太对此的看法。
还没等委员会成员对这种含蓄的人身攻击做出回应，猿飞就伸出一只皱纹密布的手，发表了一个切断他们抗议的声明：
“把它给我，良太。我来评判。”
良太低下头，将记忆球扔了过去。猿飞同时结了一个印。
“火遁·豪火翼之术！”
火影的手掌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将记忆球包裹其中。这火焰与其说是热，不如说是光，亮度足以将墙壁映成柔和的黄色，就像阳光一样。
有一瞬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光线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投射出跳动的影子，然后猿飞手中的记忆球开始像热煤一样发光，良太连忙后退了几步。
空气中充满了轻柔的嗡嗡声，光线从记忆球的虹膜处流出，在火影对面的墙壁上描绘出色彩。
一开始，记忆开始播放，是绿叶和黑暗的树干，画面静止不动，然后记忆开始在宽阔的光幕上播放，供整个房间的人观看。
在记忆开始的时候，委员会一片寂静。
但随着攻击的进行，卡卡西看着他的学生们对抗着这股强大的力量，相互掩护，相互保护，沉默开始发生变化。
安静变成了震惊，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变成了敬畏。
门炎和转寝小春用手捂住嘴巴，试图掩饰他们的惊讶，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志村门炎的眼睛则一动不动地盯着画面。
在那一刻，卡卡西知道他们看到了他一直看到的东西：决心、力量、智慧，以及真正可怕的潜力。
他们看到三个年仅十二岁的下忍在第一次中忍考试中逼退了一个传说三忍。
大蛇丸低估了他们，并为之付出了代价，这个错误不仅让他颜面扫地，还让他失去了明显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们看到一支年轻的木叶小队与大蛇丸打成了平手，看到他们的智慧、坚韧和信念克服了不可战胜的困难。
很明显，在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即将看到什么。
但他们只看到了卡卡西看到的一小部分。
因为当卡卡西看着记忆播放，看到他们三个人移动、相互配合、以残酷而完美的默契战斗时，他没有感到惊讶，
他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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