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乃文，”高毅的声音如同沉雷般低沉，与场内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台上的刘乃文感到一阵压力，微微抬头，面色略显紧张。
“尔为法学之士，难道不曾思量，言论自由亦需边界否？”高毅的言辞犀利，直逼刘乃文，仿佛刀锋指向其心。
刘乃文喉间一紧，强作镇定道：“高董，我以为，言论自由乃人之基本权利，无论来自何处，皆应有发声之权，纵使其声与众异。”
“不同之声，”高毅微微挑眉，神情严肃如铁，“尔以为，不论善恶之词，皆有传播之价值乎？”此言之下，目光锐利，仿佛在对刘乃文的内心进行审视。
“这……高董之言，未免苛刻。”刘乃文犹豫片刻，虽知此话不易，却难掩心中坚持，欲为自己辩驳。
高毅却不愿给予刘乃文更多缓和之机，继续发问：“你们年轻，富有理想，然理想若无根基于现实，终究不过一纸浮云。”他面不改色，指向满座的观众，语气沉重，“诸君即将步入社会，是否思虑过此世之复杂与险恶？”
台下诸大学子面面相觑，原来的欢愉瞬间凝滞，心中迷茫之情蔓延。王东升为同学所信任，乃勇气稍重者，试图打破这生冷氛围：“高董，或可换个角度，抑或以更为积极之法讨论此事？”
高毅转首视王东升，嘴角微翘，似带几分玩味：“尔谓如何积极之法？拨弄言辞于网络，随意发泄情绪，以为此即为言论之自由乎？”
王东升被此言一霎无措，结结巴巴：“此非所欲，高董所言未必准确；我等不过求有所表达……且无意如此肤浅。”
“表达？”高毅声音略有加重，透出不满，“尔等之诉求，必须循于对社会之基本了解。今之许多言辞，偏偏耦于无知与偏见，尔等知悉，其所引发的甚戈巨变？”
“然，高董，我等无非欲述己心。”王东升奋起，语调稍显坚定。
“心声？尔能传达其几何？又有几多能与尔同声共鸣？”高毅冷笑，目光越发犀利。“无深思熟虑之发言，唯有噩梦相随。”他微转话题，“故我不愿见尔等以狂热之情妄图改变世界。”
“您意欲何为？”刘乃文鼓起勇气，微声反问，“难道我辈努力皆为无用？”
“非也，绝非无用。”高毅立刻回望刘乃文，神情严肃如峰，“我所求者，乃尔等深谙此世之真谛，言语行动之间取其均衡。”他轻叩讲台，声响清脆，似重锤敲击心弦。
“我非图扼杀尔之热忱，然须以更为成熟之视角观照此世。时常，沉默亦为一种智慧，尤其未解真相时。”高毅如同高山，对坐下青年发出不可忽视之威慑。
此时，礼堂内气氛愈显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滞，四周只听得微弱的呼吸声。
“我渴望见此世多些建设性之对话，而非无谓争执。”高毅声调渐低，显得尤为认真，“不论尔等多么热忱，若无充分之准备，如于幽暗之隧道盲目掠影，易遭反击，此乃我心中所忧。”
此时王东升内心虽惑，但仍忍不住插话，带着几分绝望：“倘若不言，则终将被笼罩于黑暗之下！”
高毅稍显认可，目光却依然锐利：“言可，然法当有度。尔之努力，必需立于理性之上，而非即兴情绪之发泄，此乃我所盼尔等能明了。”
礼堂如有无形绳索，操控着在场之心情，空气中似有一股力量一触即发，随时可能爆发。
“高董，鄙人再敢请教……”刘乃文犹豫片刻，强忍心中不安，义无反顾道，“我等之声理应被聆听，我辈欲求改变现状，非无根据之狂妄。”
高毅轻颔首：“欲求变迁自是佳事，但关键于法。尔并非凭口号而动，欲唤起变革，终需行动之力，非仅凭一纸文凭与激昂言辞。”
此言之下，众生耳聪目明，皆陷于沉思，许多人迅速翻阅笔记，奋笔疾书，似欲捕捉这珍贵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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