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生气？”蒂亚坏笑着。
维莱卡瞪了她一眼。
‘思想盒’重新启动。
蒂亚再次对话。但这次，没人回应。
维莱卡以为是自己弄坏了什么地方，哆哆嗦嗦退到了墙角，但还是听到了旁边香奈儿的嘲笑。
专家们重新检查了一遍内压与连接，确认数值正常后，这才重新启动电源。
‘思想盒’再次被点亮。输出输入设备亮起绿灯。
蒂亚立刻问，“有人在听吗？有人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是拉马努金，还是格洛腾迪克？请回答我。”
“叫我拉蒙，女士。”‘思想盒’这次说。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
“你好，拉蒙，三圣人之一。”我叫蒂亚。我的组织从一个拍卖会将你……”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思想盒’说，“直接说重点吧，你把我们唤醒，是要干什么？”
“拯救这个世界，拉蒙先生。”蒂亚这次改变了思路。
“哦？刚才不还说和一个谋杀案有关吗？”
“我没骗您。那起谋杀很可能与目前的世界局势有直接的关系。”
‘思想盒’又沉默起来，不过这一次，在场的人没那么慌张或反感了。
他们都知道目前和他们对话的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是理智的……”
“我可以将一切都告诉你，只……”
“不，我不要听‘诉说’，我要亲眼‘见’到真相。”‘思想盒’——拉蒙·格洛腾迪克说，“我要看看，它，到底做了什么。”
‘思想盒’连上了外网。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好了。”‘思想盒’——拉蒙·格洛腾迪克说，然后，它笑了。它发出了一种不带任何情绪的笑声。
“你……为什么笑？”维莱卡不解地问。
“你们相信吗？这景象，我死前……看到了。”拉蒙·格洛腾迪克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残忍。
几口倒吸冷气的声音。
维莱卡只能用战场中的语气来稳定自己的心神。“你……说你看到什么了，什么景象？”
“不要故作无知，未知名的女士。也不要认为自己无辜。”它说，“这世界上所有因果都与人类相关。你们的意志，你们的行动，你们的妄想，你们的执念……”
“这也是我们的错？！”维莱卡失声。“我们一直在阻止它！它利用那些人，那些少数的、愚蠢的、变态的疯子，利用全世界！！”
“冷静，小丫头。”‘思想盒’的这个称呼没引起太大波澜。“记住，当我说人类的时候，指的就是一个智慧种族。”
“你在指责我们做的还不够吗？”蒂亚没被好友的情绪感染，因为她能理解刚才的话。她语调平静，只是想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指责，F。我想说，这是必然。了解人类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某些毁灭意志的出现是必然，人类被自己的造物反噬也是必然……”
“我们还没有足够的智慧吗？”蒂亚甚至委屈地问。
‘思想盒’停顿了几秒才回答。“在暗淡的星海中，总会有几颗异常闪耀。谈正事吧。智者从不会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懊悔。你们是智者吗？”
“我们不是。”蒂亚说，“我们只是一群想要寻求真相，并试图解决眼前灾难的人。我们是为了自己吗？没错。但这并没有错。而且我愿意相信，等你了解全部的真相，还有事情的经过后，也一定会想帮我们的。我是说人类。”
“那就告诉我吧。我死过了，又‘活’过来了。不过我相信，我仍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听众。”
维莱卡是这里对往事最了解的人，毕竟，这群人中，她是第一个听到的。她冷静的将那段谋杀讲述了出来，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全部细节。
‘思想盒’——拉蒙·格洛腾迪克听完问，“你们确定这两件事有直接的联系吗？”
“以我们有限的智慧和我们收集到的证据来看，应该百分之百有。”
“这两个词不该出现在同一句话中。”‘思想盒’说，“那就去找起源吧。”
“找什么？”蒂亚问。
“当时的资料，任何东西，拿过来。”
“可……怎么还会有呢？即使有，也肯定早就删的一干二净了。”维莱卡说。当年她为了这些事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去找找吧。如果什么也没有。那可能你们唤醒我们真的是做了无用功。”‘思想盒’说。
蒂亚与维莱卡对视一眼，都读出了对方内心的想法。然后，都将目光转向了那个靠在门板上的女人。
“这事不让当事人参与真的好吗？”蒂亚问。
“我们可以让伪当事人去啊。”维莱卡说。
两个女人窃笑起来。
……
AIc——世界政府管理‘潘多拉’最重要的一个部门，也是无数人工智能研究者的梦想之地。
只有少数天才能在这里任职，近距离，甚至零距离接触二十一世纪人类最伟大的智能造物。
研究所门口立着一个三圣的小雕塑。除了高墙电网，内部还有重兵把守：至少一队特战部队和几台防卫机器。
二十几年来，这些研究员尽职尽责履行职责，管理、分析着‘潘多拉’，‘控制’它执行各种任务，并对其运算资源进行分配；
同时还有安全管理，清理坏死的程式，还有一部分人常驻潘多拉岛上，负责维修巨大的神经网。
从张豪父母出事开始，这群聪明人就发现了什么。
不只是政府的欲盖弥彰和一位私家侦探的胡搅蛮缠；
更重要的，还是与‘潘多拉’相关的某些‘自主’的‘不可控’的行为。
每次发现问题之后，他们会立刻分析、上报，将核心数据反馈给世界政府高层。但往往，得到的都是‘消极’的回复，‘不处理’之类的。
他们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一群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们都被监控着，出头鸟……发出过一些怀疑言论的人都被立刻‘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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