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璁嚷的厉害,沈锦程擦擦脸,理了理头发,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她身边。
她拱手作揖,“陛下,新春安康。”
楚璁不满她离这么远,伸手就要去抓。沈锦程眼疾手快地躲过了,楚璁气的离了龙椅,亲手将她捉了过来。
两人拉拉扯扯,楚璁将她按在龙椅下,自己才坐了回去。
她指着沈锦程,趾高气昂地命令,“给朕磕头。”
沈锦程没正形地坐在她脚边,身子跟没骨头似的,她扶额,“陛下,臣被砸的头晕。不能低头啊。”
“求陛下体谅。”
其她人都在看好戏,只有李立站了出来,“陛下,沈大人受伤了,奴才替她磕头吧。”
“没用的东西。”
楚璁嫌弃地将沈锦程推开,倒也没再为难。
李立又磕了几个响头,楚璁将桌上的金酒壶赏给了她,这让其她人都羡慕毁了。磕完李立又要去外边给沈锦程找伤药,楚璁这边夸她是个好奴才,那边骂沈锦程是个晦气的东西。
李立正要走的时候,皇上叫住了她,
“拿药的时候,顺路去御膳房带份糯米藕。”
“对了,朕还要腊梅清露,金钱肚,羊肉锅子,糖葫芦……”
报完菜名后,楚璁又散花似地甩了一袋金豆子。
她昂头,“拿去赏膳房的奴才,让她们沾沾朕的福气。”
众人看见那么一袋金豆子眼睛都瞪直了。这些可是纯金!纯的!
宫里节俭,刚才那个酒壶,内里是银,外边不过镀金。虽然大,但价值比不过这一袋金子。而且金豆子与宫中御赐之物不同,可以带出宫花费。
李立惊喜万分,连连将地上的金豆子收好,她跟皇上磕了几个头,连忙就要跑,生怕差事被抢了。
李立拔腿要跑的当儿,被一个大女官给拦了下来。
她扯着李立的手,将她手里的袋子往外拽。这女官会变脸,这面凶狠龇牙,那边面对着皇上又是笑的看不见眼睛。
她声调谄媚到滴油,
“皇上,李立伺候您惯了,哪离得开。不如我去跑这一趟吧?”
“而且呀,她这脸嫩的很呢,不如咱家的老脸好用。奴才保证把东西一样不差地给皇上带回来?”
楚璁笑了一声,“你这个奴才,倒是机灵。那你说说,朕都要什么东西?”
“背下来了有赏,背不下来就受罚。”
大女官迟疑了一阵,想了想,她开口道:“腊梅清露,羊肉锅子,糖葫芦?”
等了几秒,楚璁问道:“没了?”
“没了吧。”
“混账!”
楚璁又狂了,她一把将桌子掀翻,从龙椅上一个飞踹。这通窝心脚,女官顿时被踹翻在地,哎哟连天。
“狗脑袋还想办朕的差事,你不配!”
她看向众人,“你们都说说,朕刚才要了什么东西。说全了有赏。”
众人都推着李立先来,李立战战兢兢地说了几样,也没说全。她倒是都记住了,但是直觉告诉她,陛下想支走的是其她人。
“废物点心!”
骂完,陛下就给了她一耳光。
接着又是其她人,这几个女官当中,竟然没一个记全,楚璁都要了什么东西。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只能说现在这些人,都没把楚璁放在心上,她的要求一点都不上心。
一通耳光和窝心脚后,楚璁也累的够呛。
看着倒了一地的奴才,楚璁指着最先的那个,“你,起来。朕再说一遍。”
“去替朕办这趟差事。”
“好的,好的,万岁。奴才一定办好。”
楚璁绕口令一般说了一通,那个女官拿着钱袋子一溜烟就跑了,一秒都不想多待。
楚璁发疯之后,之前的喜气都冲散了,人人自危。
大家脸上都花花绿绿,沈锦程脸上也见了血。这大年三十真是见鬼了。
其她人心里难受,但沈锦程却琢磨出点意味。楚璁越傻,别人越不把她当回事,受到的监控就越松。
刚才她支走了一人。接下来可能会有动作。
果不其然,
楚璁打完人之后又要捉迷藏。
让大家都藏好,她来捉。被捉到的人,要受罚。
刚挨了好一通打,女官们听见受罚两个字就炸毛。
楚璁蒙着眼站在大厅,刚倒数完五个数。
所有人都藏的没影踪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她笑的阴恻恻的像个女鬼,“可~别~让~朕~找~到~哦~”
“第一个找到的人割耳朵。”
“第二个割舌头。”
……
“找不到的,朕赏一百金。”
这对沈锦程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她根本不藏,而是敷衍地蹲在了龙椅后边。只要楚璁眼睛不瞎,一瞟就能看见她。
果不其然,
那人直定定地走了过来,沈锦程站在原地不动,目光相接,她眯起的眼睛很是愤怒。
那没有掩饰过的表情,像狮子一样威严。
她一步步走近了,背着手,俯视她。
沈锦程仍然蹲在龙椅后面,她仰着头看她。逆光的阴影,让她的脸看着阴沉可怖,这种恐怖片似的打光,很符合两人现在的关系。
她怕是气的想杀了自己吧。
楚璁慢慢蹲了下来,与她平视。
下一刻,她的手就猛地攥紧她的衣领,力道粗暴得几乎勒断她的呼吸。
沈锦程被揪得身子前倾,气息凌乱,却一声没吭。
她知道楚璁心里压着火,就算真挨一顿,也不冤。
两人在近乎窒息的距离里对视,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凝固成黏稠的胶质,裹着恨意、痛楚与未尽的言语。
然后,毫无征兆地,楚璁松开衣领,手掌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吻了上去。
沈锦程只怔了一瞬,便闭上了眼。
她没有推开,反而伸手环住楚璁的肩背,以同样的力道回吻过去。
两人都在克制着喘息,压抑着声响。
很多事,她们不必多说,只用一个吻确认就好。
整座大殿,仿佛陷入了沉睡,四周一片死寂。虽然只过了一分钟,但对两人好像天荒地老。
半晌,沈锦程拉开吻的忘情的楚璁,附在她耳边,“有什么嘱咐的吗?”
楚璁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摇头。
考虑到楚璁此时眼盲耳塞,沈锦程想都没想就将顾党的阴谋告诉她,
结果她并不意外,也不生气,只是“嗯”了一声。
沈锦程还想听她吩咐什么,她只说成王败寇,接着话头一转没心没肺地说了两句黄色笑话。
见她死到临头还如此“豁达”……不也商议大事,沈锦程知道她是彻底没招了。
以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惹人讨厌,落了难却怪招人的。
沈锦程捏住袖子帮她擦了擦嘴,
“总之别死了。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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