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传来一声惨叫——
门口正要敲门查房的医生和护士都吓了一跳。
片刻后，池言西打开门走出去，高冷俊美的脸上怒气未消，看着毛骨悚然。
他冷白瘦削的长指整理了一下腕间的鎏金袖扣，声线平稳：“他另一只胳膊也断了，麻烦你们再帮忙接一下。”
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在阐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是。”医生护士们大气都不敢喘。
透着门缝，他们看到池蘅正躺在床上疼得打滚。
***
余笙从池蘅的病房出来后，径直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打算直接回公司。
在路过另一间VIp病房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娇俏嗓音——
“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笙笙，她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出差了，对，说我去大山里出差，那里没有信号，接不了电话——”
“你别管她信不信，就按照我说的做，要是有谁给我露出马脚，你们就也都别干了。”
女孩的声音甜甜的，威胁起人来不具丝毫震慑力，反而有点像是小猫伸爪子，奶凶奶凶的。
“行了，我过两天就出院了，一切等我回去再定。”
顾昔念挂了电话，低头看着手机，碎碎念了一句，“我为什么找了这么一个笨笨的秘书。”
“还能因为什么，随了正主呗！”
听到这个声音，顾昔念瞬间石化，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被子里。
笃、笃、笃——
高跟鞋摩擦地板发出有规律的声响，最后停在了床边。
余笙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顾昔念，别躲了，给我出来。”
被子掀开一角，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从缝隙中看过来，怂的一批，“那你不能生气，也不能骂我......”
余笙冷笑一声，“现在怕我生气，怕我骂你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她猛地掀开被子，就见顾昔念蜷缩成一个团，脸像鸵鸟似的埋进枕头里，声音软软糯糯的，“笙笙，我错了。”
余笙看着她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嗓音放柔，“住院几天了？”
察觉到她好像没那么生气了，顾昔念立即抬起头，然后往她面前蹭了蹭，粲然一笑，“昨天来的，要不是我哥拦着，我今天都可以出院的。”
“嗯，他总算是做了件人事。”
余笙的语气透着不满。
她的目光扫向顾昔念苍白瘦削的脸，不过是一周没见，她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又是急性肠胃炎？”
顾昔念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看见余笙沉下来的脸，又赶紧补了一句，“不过这次不严重，你不用担心。”
“你到底要为他做到什么地步才行？”
“笙笙......”顾昔念的语气中带着哀求。
余笙见不得她这副柔弱不堪的模样，不满地质问，“他身边那么多人围着，就非要你这个妹妹冲锋陷阵吗？”
顾昔念赶紧摆摆手，“不，是我自愿的，我哥也骂过我了，你别怪他。”
她低垂着头，语气有点沮丧，“笙笙，我不像你，工作能力出色，性格也坚强，我只是想为他多做些事情，可我能力有限，我会的东西太少了，我只会喝酒，偏偏胃还不争气，我好笨......”
看着她快哭出来的样子，余笙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严厉了。
她自己的感情都还乱七八糟的，哪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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