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下人加起来也不多，总的也就三十个。
“把你们府上的仆妇家丁全部叫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尽管看着唐绵绵年纪太轻，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可是孙权实在是太希望这案子能够真相大白，所以对于唐绵绵的话他是相当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孙权转头，就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把人全部叫来。
所有的人到了之后都在院子里站着，唐绵绵一个一个让人进来，她负责询问，而荣五则负责在一旁记录。
宋石也没闲着，在荣五旁看着他怎么记录，等到下次若是侯爷办案荣五不在旁边，他也好帮着记一下。
第一个问的是孙府的管家，孙管家。
孙管家是孙家的家生子，从小跟着孙老爷一块长大，他在小的时候就是孙老爷的伴读，后来顺理成章成了孙府的管家。
他跟孙权虽是主仆，但是两人感情不错。
“孙管家，本官问你，案发的那几天，你有没有发现府上有哪里不寻常？”
“回大人的话，案发那几天府上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就是两位姨娘夜里经常做噩梦，老爷请了大夫来看过，也请了和尚和道士来做法，却都无济于事。”
“案发当天晚上，府上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这话以前也有人问过孙管家，略想了想摇头。
“并没有，跟往常一样。”
见问不出什么来，唐绵绵一挥手，问下一个。
等到把孙府所有人问完，已经是中午时分。
孙权本来是要留他们在家里吃饭，但唐绵绵回绝了，打算回大理寺去吃。
几人出府的时候，却在孙府门口遇到了一辆马车。
从马车上下来一妇人打扮的女子，那妇人下马车的时候看着心情不错。
等见到一大群人在孙府门口，显然被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主要还是唐绵绵跟荣五身上那一身官服妇人也认识，这是大理寺官员所穿的官服。
唐绵绵看向一旁的孙权。
“这位是？”
“大人，这位是亡妻的姐姐，她今儿是来府上拜祭亡妻的。”
唐绵绵在脑中略一思量，就想起这两天，好像就是三年前案发的时候。
作为柯氏的姐姐，过来拜祭妹妹挺正常的事。
唐绵绵几人跟柯氏见了礼并没有多留，上马车的时候，唐绵绵不忘吩咐一旁的宋石。
“你让一让人去查一查大柯氏。”
“是，大人。”
荣五走在两人旁边，自然是听到唐绵绵的吩咐。
“大人，这大柯氏没问题，三年前我们也查过。”
马车上，唐绵绵示意荣五继续说下去。
“大柯氏早在小柯氏前一年就成了婚，嫁的是城里一户徐姓人家。
徐家的家底比孙家还要好上一些，而且徐老爷对大柯氏相当不错，大柯氏没有理由这么做。”
唐绵绵看了一眼荣五没说什么，她也不是怀疑大柯氏，只不过现在没有怀疑的对象，现下又出现这么个人，不查一查好像也说不过去。
宋石是唐绵绵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回到大理寺，用完午膳唐绵绵也没闲着，去大牢里见那两个还被关着的丫鬟。
两人跟此案有关，是被关在同一间牢房。
两个丫鬟当年被关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到现在三年过去，两人都快二十了。
而且在牢里待的久了，两人的神智上也出了点问题，唐绵绵来问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到，最后只得就这样。
回到办公的屋子，仔细看每一份口供，这些口供都是孙家下人，还有孙权今日写的。
又拿出当年孙家所有下人的口供一一作比对，看看两者当中有没有什么不相同的地方。
二皇子这边，听底下的人来报，说万户侯今天第一天上任，范大人就把孙家的案子交给他，二皇子不免有些头疼。
他不知道唐绵绵能不能够把孙家的案子查清楚，这案子他先前也了解过，十分的棘手。
若是查不清楚，朝堂上那些老家伙又有话说。
但他左右不了范文，范文是父皇的人，不会听他的，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真的，二皇子的确挺看好唐绵绵，但他已经帮他进了大理寺，若他自己连脚跟都站不稳，他也不可能帮他一辈子不是。
今天一下午，唐绵绵都在屋子里研究那些仆从的口供，还有今天在孙家发现的一切。
脑子里一边思考，毛笔在纸上写着孙府的人际关系网。
“大人，天色已晚，还是先回府吧。”
经宋石提醒，唐绵绵抬头望向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是时候该回府了。
把所有东西整理好归类，两人上了回府的马车。
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因为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候。
累了一天，唐绵绵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宋石在外面赶着马车。
马蹄踏在青石地板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空旷。
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唐绵绵耳朵一动，身子下意识往下一趴。
一支利箭从她刚才坐的地方飞过，要不是她躲得及时，这箭怕是要从她太阳穴穿过。
刚才那破风之声宋石也听见了，第一时间急急拉住马车，回身打开车帘。
“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此地不宜久留，走！”
宋石也不敢耽搁，回转身子就要赶马车，哪知迎面一把大刀袭来。
为了躲避大刀，宋石身子往旁边一偏，刀锋劈在车帘上，直接把马车帘子劈成了两半。
紧接着从马车四个方向出现四个黑衣人，四人踏风而来，每人手上拿着一把大刀，直直往马车顶上劈去。
只一息的功夫，马车便变得四分五裂，坐在马车里的唐绵绵冲天而起。
四名黑衣人眼看一朝失手，调准方向朝唐绵绵冲来，一人则留下拖住宋石。
几人目标明确，这是想把两人的命给留下。
见到这一幕，唐绵绵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抽出腰间软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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