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视频或许要比这个终端里那些庞大的数据还要珍贵。
虽然还不知道黄金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已经可以推测出后黄金时代人类究竟经历了什么。
文明衰退，旧时代的遗民们躲进了天空电梯当中苟延残喘，并且在这个电梯当中创造了如今精灵们的始祖之一。
而人类不光内部需要处理来自外神对集体潜意识的污染，外部还需要对抗降临的外神。
人类确实赢了，但代价也相当的惨烈，直接给人类文明干回档了。
而且那来自宇宙深处的一瞥...有什么东西，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直接让人类封闭了天穹，或许现在所谓的外神并不是真正的外神，宇宙深处的那个东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
所谓的污染，不会是全地球的人被看了一眼之后，集体过了一遍sancheck，导致了黄金时代的崩塌吧......
联想到550c说的，有些资料自己不能碰，而550c的位置又在天上。
“550c...”
林德第一时间就连通了550c，将所知的情报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
“所以有些历史资料你无法和我说，是因为这部分的资料，也被污染了吗？”
回应林德的是550c少见的沉默。
“你是如何处理这些被污染的知识和资料的？那些污染对你本身有影响吗？”
沉默，更多的沉默。
“当初高塔的最初一批人员，没有提到你，也是因为这个吗？”
在这句疑问之后，550c那不带感情的合成音终于再次在林德的脑海中响起。
“不，公民，我需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巴别塔那批最后的公民曾经也联系过我，我给予了他们不少帮助，直到最后一批公民断开连接。”
“那你没有纠正我的错误的话，是不是可以认为我说的就是对的？”
听到林德的反问之后，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说起来，你的权柄之中还有连通梦境的权柄，也是因为这个吗？黄金时代的人类，就已经在想办法通过梦境进入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了，对吗？”
没有得到回应，但是林德还是说道：“我明白了，今后也采用这种方式对话吧。”
“感谢你的理解和信赖，公民。”
“请你相信，我们从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让人类的文明延续，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不知为何，林德似乎真的从550c那毫无波动的合成音当中听出了一丝感情。
“高塔的许多知识和资料都随着高塔建立者的离世而失传了，但550c，你关于意识海洋的资料能够分享吗？我现在需要这个。”
既然搞清楚了外神在意识海洋当中的威胁，自然是有针对性的对症下药了。
“公民，我曾经说过，任何机械降神的技术都是空中阁楼，最后都会招致毁灭的灾难。”
有时候，林德觉得550c不像是个人工智能，反而越来越像是个有感情的真人了，例如550c现在的表现，很明显就是曾经发生过什么，有了心理创伤。
“但是550c。”
林德一边在脑海中回应，一边从书桌当中翻出了卢卡努斯从安茹回来之后给林德的情报。
“人类的另一个王国，已经挖掘出了旧帝国的部分设施，他们想要复现旧帝国时期的技术。”
果然，如同林德想的一样，550c没有再回应。
卢卡努斯回来提起这件事情之后，林德详细的询问了卢卡努斯关于旧帝国时期的科技树。
似乎是因为对方已经挖出了旧帝国时期的设备，又或者是对方率先打破了某种大家默认的规矩，卢卡努斯终于 不再对旧帝国时期的技术守口如瓶。
很显然，旧帝国在第一次大陆战争之后，明明所有高阶职业者都被高塔管制，但旧帝国的科技树却突然突飞猛进，这并不是偶然。
尤其是帝国的科技树怎么看怎么邪门。
“550c，你曾经用没被污染的那部分资料，帮助过旧帝国，对吗？”
“所以旧帝国才在人的意识灵魂，和生化研究上如此地超越时代。”
谈到这里，550c也终于不再沉默，回答道：“您是对的，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的一个重大失误。”
“潜意识海洋当中的污染并没有被彻底清除，只需要一个契机，污染便会再度扩散。”
“并且为了让人类在对外神战争之后，以及第一次大陆战争之后更快的恢复文明，我挑选了您所说的旧帝国，传授他们知识，希望他们能够更进一步的进行研究，彻底清除留在人类梦境当中的那个定时炸弹。”
“为了让旧帝国有一个安稳的环境，我将一部分生物技术传授给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这项技术，快速将大陆上那些旧时代遗留的劣质品生物清除。”
“但不得不承认，旧帝国的研究者们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在有限的环境和材料内，他们甚至能将意识和肉体的关系剥离，并结合生物技术，制造了没有缺陷的基因战士。”
“旧帝国的人们狂热的信仰我，并且按照我的意愿，抹杀了大部分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劣等生物，但是旧帝国的征讨并没有停下，随着帝国版图的扩大，局面开始失控。”
说到这里的时候，550c一向平稳的机械合成音甚至都少见的有了波动：“我低估了人类感情的复杂，也低估了人类意识的影响，当时帝国皇帝最忠诚的基因战士发生了叛乱，帝国一夜崩塌。”
“当时的高塔，也趁着帝国的崩塌，带走了一部分帝国的技术，我并没有阻止，虽然当时的高塔已经没有权限，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公民，这并不是人类的错，都是我的判断失误...”
听到550c开始和祥林嫂一样自怨自艾，林德不得不猜测这是不是污染对550c造成的影响，并且马上打断了它。
“550c，且不论另一个人类王国已经开始挖掘旧帝国的技术，那些技术不光要很快重见天日，而且这次还有许多高阶职业者帮忙，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林德将安娜斯塔西娅的那块终端放到了桌上。
“一些技术已经不再是空中阁楼，人类该迈入下一个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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