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总?这会儿找我,是月球基地的事有新动静了?抱歉啊,那边传回来的视频还在搭架子,真拿不出个准信儿。”
佘遵干笑一声,没急着把重点抖出来,绕着弯子说:“局长,我不是来问月球的,我是来给您送钱的。”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两秒,紧接着,局长的语气一下子正经起来:“佘总,你这话可不靠谱。
我们是航天局,又不是商贸公司,哪来的买卖?”
“真不是开玩笑。”佘遵压低了点声音,“Spacex那边,接了个大单——几个国家联手建太空站,点名想买咱们的舱段技术。”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本来想直接回绝的。
但您想啊,咱们国家砸了几十个亿搞出来的这套系统,搁在库房里吃灰,连个实习生都懒得碰。
卖了,不就盘活了?换点真金白银,或者换点紧缺的稀有金属,至少能让局里明年预算不那么捉襟见肘。”
局长没立刻接话,呼吸声都轻了。
佘遵知道,这事儿有门。
“他们开价,一千亿美元。”他轻轻吐出这个数字,“我已经让薛经理跟他们磨价格了,能多抠一点是一点。”
沉默,持续了快一分钟。
终于,局长开口了,声音绷得紧紧的:“……你确定不是吹牛?”
“信不信您查。”佘遵笑了,“我这人不骗人,但也不会白送人头。”
“行。”局长缓缓道,“我明天一早就往上报。
但最后拍板的,不是我。
你别指望我一句话就定死。”
“我懂。”佘遵点头,“不求您现在答应,只求您帮我们留点时间。
我这边,还能再拖他们半个月。”
“半个月?”局长嗤笑,“你当他们是来旅游的?”
“不,”佘遵认真道,“他们是来捡便宜的。
便宜还没捡到,肯定不会走。”
局长沉吟片刻,松了口:“最多一星期。
一星期后,我给你答复。”
“成。”佘遵嘴角一扬,“一星期,我们稳住他们。
您那边,千万千万别让他们等烦了。”
“我知道分寸。”局长挂了电话。
电话一断,佘遵随手把手机扔到桌上,低头接着看文件。
没看五分钟,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推开。
潘正成满头是汗地冲进来:“佘总!出大事了!千秋少爷在小学把校长的车给喷了,全涂成了荧光粉!学校打电话点名让您去!”
佘遵连头都没抬:“让杨蜜去。”
“杨蜜夫人在海外出差,大夫人正在开高管会,小玲夫人在企鹅总部开会,飞鸟夫人……正在开巡回演唱会。”
潘正成喘着气,把全家现状一抖,“真就剩您了。”
佘遵停笔,抬眼:“……行。”
他起身,随手抓起外套:“备车。”
“好嘞!”潘正成转身就跑。
佘遵一边扣外套纽扣,一边小声骂:“一家子全跑没影了,就留我这个倒霉爹去给人家赔礼道歉?真当我是救火队啊?”
地下车库,他没坐那辆加长防弹座驾,直接挑了辆黑不溜秋的旧款本田。
潘正成愣了:“……佘总,您真开这车去?不怕被人认出来?”
“认出来又咋地?”佘遵坐进后座,懒洋洋道,“我又不是去签字签合同,是去领孩子挨批的。
开着宾利去,那不是招打吗?”
他拍了拍座椅:“这车虽旧,但四个轮子都在,刹车也灵。
后座底下还藏了两套应急装备——早改装过了。”
潘正成一愣:“……您连这个都准备了?”
“不然呢?”佘遵闭上眼,“我儿子能闯祸,我这当爹的,总得比他能兜底吧。”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车库。
夕阳落在车窗上,照得车里一片暖黄。
佘遵低声嘟囔:“……真是,摊上这么个娃,命都减半。”
车子一路颠簸着开到幼儿园门口,佘遵刚下车,望着那扇贴满卡通贴纸的铁门,整个人直接愣住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扭头看向潘正成,嗓音有点发干:“千秋……在哪个班?”
潘正成翻了个白眼,心里直叹气:您儿子在二年级三班,跟北冥家那小祖宗一个班,您这个当爹的连孩子在哪个班都不知道?天天忙到连家都回不着,可真行。
“二年级三班,跟繁星一个班。”他压着火说,“老师办公室就在左手边,咱们直接过去。”
佘遵这才缓过神,赶紧在门卫那儿填了表,大步往里走。
刚推开门,就看见自家那个小祖宗老老实实靠着墙站着,一脸倔强,眼神里却藏着委屈。
办公室里还蹲着个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小姑娘,头发缺了一大块,像被狗啃过,脸蛋儿却白得像刚蒸的糯米团子——跟自己闺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您是……佘安平的家长?”老师瞅了他一眼,眼神飘忽,压根没认出来。
佘遵没介意,笑着点头:“对,我叫佘遵,他爸。”
话音刚落,那小姑娘的爹脸都白了,额头立马冒汗。
卧槽!这熊孩子他爹……是升华集团的佘总?
他女儿惹的不是普通孩子,是首富的儿子!
“佘总,您听听这事儿!”老师一见是正主来了,立马摆出控诉脸,指着小姑娘那半截头发,“您家孩子拿剪刀,当着全班的面‘咔嚓’一下,把北冥雪的头发剪成这样!这哪是小孩打架,这是蓄意毁容啊!”
佘遵没急着发火,目光先落在自家儿子身上。
那件蓝色外套,胸口一大片黑乎乎的墨渍,像被人泼了桶沥青。
他这才明白,为啥孩子眼圈红得厉害。
“老师,”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我想确认一件事——我儿子说,这小姑娘之前天天欺负他,还拿钢笔水把这件衣服毁了,是不是真的?”
老师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嗯,有这回事。”她有点不自然,“可衣服洗洗就完事了,剪头发这事性质不一样!”
“衣服能洗,但心不能洗。”佘遵盯着她,眼神慢慢冷下来,“她弄脏我儿子的衣服,一句道歉都没有,我儿子气不过,才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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