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贵不想和柱子说太多,柱子嘿嘿嘿的,他也懒得回答,慢慢走在了前面。
柱子倒也识趣,文贤贵不说话了,他就慢慢跟着,来到了警务所。
在卫生所门口抱着孩子的柳倩,见到柱子提着那一大块猪肉前来,还搭话道:
“他三叔呀,买这么多猪肉干嘛?又不拿回家。”
上次弄了潘美人的事,文镇长家几乎没人和文贤贵说什么话,但是柳倩是个例外。文贤贵扭头过去看了一眼,假笑了一下,并未回答。
柱子倒是不失时机地帮文贤贵说好话。他把猪肉提起来晃了晃,笑着说:
“文所长是个大好人呐,买这么一大块猪肉,给长官们加菜。”
柳倩和柱子不熟,柱子这种一看就浑身油腻的男人,她也不想聊,转身抱着文崇博就走回卫生所里去。
柱子自讨没趣,跟着文贤贵走进了警务所。
在门口的有章倒是给了柱子一点面子,迎上来问话。
“所长,真的买肉给我们加菜呀?那我拿喽。”
“拿吧,柱子把肉给他,你跟我到办公室来拿钱。”
文贤贵手一晃,示意有章把猪肉拿走。他并未回头,钱还没给呢,柱子肯定不会走。即使是给钱了,他不让柱子走,柱子应该也不敢走。
果然,柱子把猪肉给了有章之后,双手像苍蝇一样使劲地搓着,谄媚地说:
“文所长,我们小本生意,不得不要钱,那我就跟你去拿钱喽。”
文贤贵还是不应答,把茶壶端起,喝了一口茶,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连续几次不搭话,柱子心里就有点虚了,心慌慌的,但也不敢明问。
走进了办公室,文贤贵不叫他坐,他也不敢坐着,双手也不再搓,而是合在一起,提也不是,放也不是。
文贤贵坐在办公桌前,把茶壶往旁边一挪,缓缓开口。
“柱子,你也是个文人雅士啊。”
文贤贵的这一句话,柱子已经听出不对劲了,他小心翼翼、每个字都斟酌着回答了。
“文所长,你这话说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粗人一个,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哪什么文人雅士?”
“你不认得字,但是会看呐。房间里挂的那幅画,挂多久了?看出什么名堂吗? ”
文贤贵话说得不冷不热,那独眼像刀光一样,在柱子的脸上划来划去。
柱子还不知道文贤贵是什么意思啊,猜测文贤贵是看上他那幅画了,微微上前一步,陪着笑脸说:
“你说我家里挂着的那幅画啊,你要是喜欢,我回去卷来给你,反正我也不懂欣赏。”
本来念柱子跟石宽的关系,文贤贵是不想闹出太大动静的。哪想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柱子还不认错,还想借他的花,献他这个佛。文贤贵一怒,手握拳头砸向了办公桌,站起来大骂:
“好你个柱子,这画本来就是我家的,你还说要卷给我,快说,什么时候在我家偷走的?”
文贤贵是什么人?整个龙湾镇的人都知道。柱子自然也是知道其中厉害的。文贤贵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拍着地板求饶。
“所长,冤枉啊!我没有偷你家的,我是在丁掌柜家看到,拿回去挂的。我要是知道是你家的,打死我也不敢挂。对,要说偷,肯定是老丁在你家偷的。”
“老丁,你是说开当铺那个老丁?”
本来还愤怒至极的文贤贵,立刻变了态度,满脑子的疑惑。
“是啊,是老丁的当铺里发现的。那天你和石宽买肉去顾家湾金矿,我没事干了,就钻进老丁的当铺里,看到了这幅画,觉得蛮好看的,就拿回家挂。”
虽然文贤贵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再对他怎么样了,但是柱子还是吓得尿都差点流出来。他跪着绕过桌子,爬到了文贤贵的面前,把那天的事一点一点说了出来。
文贤贵缓缓坐下,拿过茶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
“老丁的当铺好久不见开门了,他一家去哪了?”
“肯定是偷了你家古董,畏罪潜逃。那天我去到他家,看见蜘蛛网密布,家具上面一层的灰,不知道逃走多久了。”
为了撇清关系,柱子赶紧编造出是老丁偷文贤贵家的东西。
其实不用柱子编造,只要这幅字画是在老丁家里发现的,那文贤贵自己也会怀疑到老丁身上。老丁平时没去过他家,难道还会飞檐走壁翻墙而入?
文贤贵又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
“好,你说是老丁偷的,带我们去看看。要是假话,别怪我对你动手。”
“只要我家里那幅画是你家的,那就是老丁偷的,绝对错不了。走,我带你们去。”
柱子刚才可是真心的跪啊,现在撑地站起来,膝盖都痛,走路都不利索。
出了办公室的门,文贤贵朝旁边大吼:
“铁生,带上几个人跟我走。”
邓铁生昨晚还是自己拿了几块板,铺在客厅里睡下。今天精神一点都不好,恍恍惚惚听到文贤贵的叫喊,赶紧扯过身边的小七,一起跟了过来。
“所长,有什么案子吗?”
“有,案子都闹到我家了,真是不知马王爷有一只眼。”
文贤贵想说马王爷有三只眼的,想着自己是独眼,就改了一下。
案子发生在文贤贵家,邓铁生哪敢怠慢,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把枪在肩头紧了紧,大步地跟在后头。
有章和其他警察已经在切那块肉,准备做吃的了。看到是文贤贵和邓铁森他们气呼呼地出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叫道:
“所长,快去快回。我们做腐乳焖五花肉,可香了,一点都不腻的。”
文贤贵不回答,邓铁生也就不敢回答,只是扭头回去,摆了摆手。
一行人来到了集市头,并未往石拱桥方向走去,而是一拐就拐到了老丁家及时雨当铺的小巷里。
因为有文贤贵在,柱子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直接拿了上次那根棍子,左撬右撬,一下子就把门抬起来打开。
门开了,里面天井到处杂草丛生。文贤贵相信老丁一家真是畏罪潜逃了,忍不住又骂了一声:
“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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