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城楼,北风掠过未修补的城墙,吹出一阵焦糊味。
“临近各村镇都遣人去过,居民都已迁入城内,拆去空屋,又弄了些建材来。”
“房屋可还有空余?”
“都挤满了!”
谢玄和桓伊正商讨着安置计划。
“将城楼腾出来,还能安置……”
话未讲完,谢玄一阵咳嗽,案前的烛火随之晃动。
“不妥,幼度,风寒未愈,还需静养!”
听到一阵脚步声直奔城楼而来,谢玄忍下咳嗽,示意桓伊退后。
“将军,这革带短了,系不住腰!”
刘牢之将革带重重掷在案上,震得烛火摇晃,在谢玄的脸上投下一条扭曲的阴影。
“道坚,这等小事,还要亲自跑来。”
谢玄苦笑一声,招呼起一旁的刘裕。
“寄奴,箱内有条玉带,速取来。”
“喏!”
“咱是行伍中人,用不惯那雅饰!”
刘牢之挥了挥手叫刘裕回来。
躲在柱后的桓伊,用眼神示意。
“这边!”
刘裕默不作声,躲到桓伊身后。
四下无人,刘牢之直接坐到谢玄对面。
“将军,这粮饷上月就该到了,为何迟迟不见?”
“赶上冬日,路途又长,迟误了几日。”
“没得米面下锅,士卒怨愤。”
“虽无米面,牛羊倒是充裕。”
谢玄干笑两声,说道。
“这尚有好酒数车,可分予各营!”
“这牛羊下肚,燥热得很!”
“正可防寒!”
听见这等答复,刘牢之攥紧拳头,指节爆响。
“上月早该班师,如今倒好,冻土里刨土修城,连口热粥都没!”
谢玄压住咳嗽着扶着案沿。
“牢之,若非放火焚城,留些守军便可班师,如今城池隳为白地,倘北虏复至,则前功尽弃。”
“前功?各营士卒,早该得功还乡!一家团聚!”
刘牢之拍案而起。
“就连家书都送不来,不知将军作何打算?”
寒风掀开幕帘,传来零星的议论声。
“爹娘还等咱回家呢!”
“家里的婆娘都等急了!”
“是你等不及了!”
一阵哄笑过后。
谢玄掏出手帕捂住嘴剧烈咳嗽。
“牢之,再等几日,等几日……”
“朝廷连谢家都未加厚赏,咱们这些弟兄,更是没多大指望!”
刘牢之的话刺进了谢玄心头。
“即便将军想作桓温,只怕咱这些个弟兄不答应!”
谢玄挣扎着起身,抓住刘牢之手腕。
“道坚,随我征战数年,岂能相疑?”
刘牢之甩开手后退两步。
“将军,今日必须给弟兄们个答复,何日班师?”
“你放肆!”
桓伊怒气冲冲地现身。
“滚开,都是你们这些文士,踌躇不定,若非咱血战得胜,汝岂有今日?”
谢玄被寒风呛得咳嗽。
\"回京口!回京口!\"
桓伊扶住谢玄,斥责道。
“怆荒武将,不知时务,居功自矜!”
刘牢之冷笑一声,拿起案上书卷查看。
“差了些建材而已,咱去找来!”
刘牢之扔下书卷,吩咐士卒。
“弟兄们,将军说了,建好城池,咱们就回家!咱立马去找建材,想回家的跟上!”
“这玉带,果真与将军相配!”
刘裕不知何时到了刘牢之身边。
“你小子,也跟咱来!”
刚从人群里挤上来的孙无终问道。
“牢之,你这是?”
“这小子,借咱用用。”
刘牢之拍了拍他的肩,拉上刘裕下了城楼。
“开东门,开东门!”
不仅是刘牢之这一营,各营都有人随刘牢之而去。
“幼度,他们朝……”
桓伊推了推谢玄。
“无妨,无妨,随他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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