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跟伍顺举不熟悉，几乎没有正面跟他打过交道。
杨鸣转头向孙威看去。
孙威微微点头，向杨鸣介绍道：
“书记，这是咱们公安局副局长伍顺举同志。”
杨鸣道：
“伍局长，你请说！”
伍顺举道：
“温进虎的家人要求见见他，可以让他们见吗？”
杨鸣以为伍顺举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这个！
貌似这个事很不起眼，可这个时候提出来，却莫名提起了杨鸣的兴趣。
杨鸣没有吱声，抬眼向孙威看去。
孙威也向杨鸣看来，杨鸣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
孙威心领神会，说道：
“没有问题！我们再商量一下。”
伍顺举高兴道：
“好的，谢谢孙局！
他们想明天见见。”
孙威道：
“好，我们明天给予答复。”
伍顺举道：
“好的，我跟他们说说！”
然后，伍顺举转身离开。
看着伍顺举的背影消失，杨鸣问道：
“温进虎的家人为什么会找到他？他是不是跟温进虎的关系不错？”
孙威道：
“他跟温进虎的关系没有公开化，不像原副局长王兴强那样，公开跟王飞虎和温进虎的关系。
虽然王局长跟二虎的关系很隐秘，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伍局长这个人做事，比较隐秘，是一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
我听说当年提拔他的时候，温进虎向省公安厅打过招呼。
消息来源不管是真是假，有一点是肯定的。
那就是温进虎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对各个单位的提拔，都喜欢插手。”
杨鸣道：
“或许伍顺举就是温进虎在公安局里的一个内线。
他这次来向我们请求，其实，也是试探我们，对他是否有防备。
孙局，你刚才的回答很好，没有拒绝。
一旦拒绝，他或许就猜测，我们已经知道他跟温进虎的关系。
明天回答他，可以让家属见温进虎！
做好全方位的监控就行！”
孙威道：
“好的，明天我跟他说说。”
说话间，两个人走进了审讯室。
做记录的两个警察说，温进虎马上就到。
杨鸣和孙威坐在审讯桌后面。
杨鸣低声道：
“孙局，一会儿只要温进虎提出要求，咱们尽量满足他。
先答应下来，让他相信我们，对我们产生依赖，那样就好对付他了。”
孙威道：
“要不要告诉他，他的家人要求见他，我们答应了！”
杨鸣想了想，摇头：
“不，我们应该问他，他想不想见家人？
如果他说想，我们就给他安排好了。”
孙威点头说好。
说话间，两个警察押着温进虎走了进来。
看到杨鸣和孙威在坐，温进虎冷笑了两声，走到审讯椅上坐了下来。
孙威按照相关的审讯程序开场后，问道：
“温进虎，你谋杀王飞虎的目的是什么？”
温进虎摇头。
“我没有谋杀，你们这是诬陷我！”
杨鸣和孙威瞬间吃惊。
温进虎这不是翻供吗？
在此之前，他对谋杀王飞虎供认不讳！
现在竟然当堂翻供！
片刻后，孙威道：
“温进虎，你这是翻供呢。
你以为翻供，你的罪行就可以抹掉的吗？”
温进虎道：
“我这不是翻供，是实事求是！
我原来的那些供词，都是被你们逼供的！”
杨鸣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温进虎表演。
孙威道：
“温进虎，所有对你的提审，我们全程都有监控。
包括你从牢舍出来到审讯室，对你进行全程监控。
所以，你说的逼供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说的谎话！
但我也得告诉你，翻供拿不出确凿的证据，罪加一等。
量刑只有加重，没有轻缓！”
温进虎没有吱场，盯着手上的手铐。
杨鸣起身，走到温进虎的跟前，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坐在温进虎的跟前。
抽出两根烟，递一根给温进虎。
温进虎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接过这根烟。
杨鸣道：
“你不想抽，不必勉强。”
话音落下，温进虎直接接过烟。
杨鸣打着火机给他点上，再给自己点上。
温进虎大口大口地抽了几口，吐着烟雾看着杨鸣。
杨鸣低头抽烟，不语。
抽了几口，温进虎终于忍不住，说道：
“杨鸣，你提审我的目的是什么？
刚才让我见冯普又是什么意思？
按相关规定，犯人之间是不能见的。
你破这个例，目的满满！”
杨鸣把嘴里的烟吐出，答非所问道：
“说说，你为什么要翻供？”
温进虎弹了弹烟灰，摇头：
“我不是翻供，我是讲述事实！
我没有谋害王飞虎！
你想想，我跟王飞虎兄弟般的关系，我怎么可能谋害他！”
话音落下，杨鸣站了起来，把椅子移到原位，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向我们提的所有要求，全部化为零！”
温进虎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看着杨鸣要离开，突然道：
“我提的要求，让你们保护我的家人，你们能答应吗？”
已经往回走的杨鸣，眼睛跟孙威碰了一下，孙威道：
“你先回答，为什么要翻供？
你所有提的要求，我们都会考虑！”
其实，温进虎心里清楚得很，不管他怎么翻供，他的罪行只有加重不会减轻。
关于自己谋杀王飞虎，证据确凿，再加上自己供认不讳，自己翻供，只是给警察带来麻烦。
到最后，这条谋杀罪还照样成立！
既然他们说可以满足自己提的要求，不如再次提要求。
于是，温进虎不回答为什么翻供，直接道：
“我的条件还是，暗中保护我的家人，特别是我的儿子。”
杨鸣转过身来，走到温进虎的跟前。
“温进虎，我们可以答应你。
但是，你必须回答我们所有问题！”
此话一出，温进虎喜出望外。
要知道，上次他提出来，公安局长孙威立即就给予拒绝了。
这次为什么这么痛快？
高兴之余，温进虎心里还是充满疑惑，问道：
“回答你们的问题可以，但为什么这次这么痛快？”
孙威也走了过来。
“就是为了让你回答我们所提出的问题！
就算是条件交换吧。”
温进虎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回答不了的，我也没有办法！
来吧，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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