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形自动机所在的地方散落着一些金属碎片、螺丝钉和线路。在这一切的中央，是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金色球体，周围环绕着符文，令人惊讶的是，它竟然完好无损。仔细观察能量核心，发现那金色并非球体表面的颜色，而是内部的液体。
“阿罗……”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伟大的作品沦为如此，差点晕过去。他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新挑战者，竟是一条潜藏的巨龙。
他不知道，凯兰其实是一只隐匿的“幼龙”，象征性地说。正因如此，一只龙型机器人竟然敢与一位受过龙王庇佑的人较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男人深吸一口气，终于站起身，走到自动机的能量核心前，单膝跪地，仔细查看。不到两秒，他的眉头便微微皱起。
能量核心完好无损，表面甚至没有任何划痕。
“不可能。”男人心想。他激发魔力，不同颜色和大小的符文环环绕着他。他的魔力感知在平台上蔓延，检查着自己所创造的阵法，他双眼闪闪发光。
当他的法觉接触到阵法的瞬间，他的眼睛猛地瞪大，满脸震惊。
'这！'
几分钟前，在平台的尽头，烟雾刚刚散去，真虚空终于看到了那台丑陋的自动机的下落。他和凯兰警惕地注视着那名男子，看着他走向那台自动机残骸，仔细检查着。
看到自动机的能量核心完好无损，真虚对着凯兰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的目标就是这个吗？]
凯兰明白真虚空的意思，耸耸肩回答道：“我告诉过你，我更擅长咒语。不过那人的阵法也帮了我一点忙。”
“帮忙？那人的阵法？什么意思？”
真虚空的困惑是可以理解的。他知道平台上有一个阵法，而那个男人启动了阵法，然后他丑陋的自动机发出的集中能量光束反弹回来。但凯兰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他的位置——呃，那一步不算——他怎么会得到阵法的帮助呢？
“当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我利用那一刻改变了这个人的阵法计算。”凯兰解释道。
【你改变了它？你甚至都没靠近——难道你刚才用魔感的时候就——我的天哪！我的天哪！这个平台半径至少有三百米。你真的——我的天哪！】
真虚空的夸张反应让凯兰的头上出现了黑纹。
魔力感知范围只有三百米左右，这不足为奇。宗师级的魔力感知范围，最远可达五千公里。如果想要更好地掌握周围环境，感知范围会缩小一半。不过，相比之下，三百米的魔力感知范围，还是相当小的。
当然，凯兰的极限范围并非三百米，而是远远超出了宗师的射程。甚至超过了魔导师的射程，而魔导师的射程是尊者的十倍，尊者的射程又是宗师的两倍。真虚空之所以会有反应，更多的是因为凯兰的魔感能力。
魔感其实有五个层次。第一层是运用魔感感知周围的能量。第二层是运用魔感理解符文。第三层是观察和感知周围的环境。第四层是运用魔感操控周围的能量。至于第五层，则是最后一个层次，也是最难掌握的，因为它不仅能操控周围的能量，还能改变魔感所触及的事物。
凯兰对那人的阵法就是这么做的。他仅仅凭借魔法感知就改变了阵法的计算。这本身是不可能的。毕竟，改变阵法计算和改变魔法阵不同。改变阵法需要物质材料才能生效。但由于凯兰拥有虚空魔法，他所需的任何材料都可以通过虚空符文轻松填充。
另一个让真虚叹服的原因，是凯兰竟然能够改变三百米宽的阵法。要知道，五级之所以难以掌握，正是因为其复杂性。所以，魔感掌握到五级的人，其范围大多也不过十米左右。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凯兰没有发表评论，只是清了清嗓子。
说实话，他的魔感之所以变强，完全是因为第二次训练。有些房间里摆放着知识桌，上面放着一些样本供他测试。由于无法进入房间，他只能用魔感重新构建房间，然后进行研究。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他意外地学会了如何用魔感改变事物。
若是让别人发现凯兰意外学会了第五级魔感，估计会勃然大怒。
“总之，阵法原本的计算速度，因为体型太大，根本无法同时修复自动机和保护其免受碰撞，”凯兰继续解释道，“但如果阵法只针对修复和保护其中一部分，还是有可能的。”
[并且你改变了平台周围的阵列，只为了保护那个丑陋的自动机的能量核心]
'是的。'
真虚叹息一声。
“居然能做到，那又何必改变条件呢？那能量核心虽然来自其他位面，但在人族位面也能使用。”
凯兰摇了摇头，“正如我所说，这里的目的不是获胜。”
还不等真虚问他什么意思，那人突然召唤出了符文，让他立刻转为防御。
[虚空半身人！]
不过，凯兰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尽管他保持着警惕。
'没关系。'
话音刚落，那人便朝他们这边望来。
真虚很想变成别的东西，但他知道凯兰的印记可能会失控，所以他没有动。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问凯兰。
“凯兰。”
【喂！你干嘛说出真名啊？】
凯兰没有回答。
男子点点头，回答道：“我叫洛尔。”
[...]
凯兰面无表情。但不知为何，他对这个人的名字并不感到意外。他也不擅长起名字。如果洛尔把他最伟大的作品的名字改写后再命名，凯兰也不会批评他。
“你是哪个位面的？”洛尔再次问道。
凯兰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说道：“我记得我们约定好的条件是，如果我赢了，我会问三个问题。”
洛尔哼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只是问问而已，太抠门了。”
凯兰的眉毛抽搐了一下。他开始更加了解洛尔的性格了。
洛尔的确很骄傲，有时甚至会有点不讲道理。但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创造物充满信心，并且固执地认为它不会被毁灭。然而，他不会因为失败就做出不讲道理的事。他甚至会好奇自己是怎么输的。这正体现了他对自己创造物的骄傲。
“然后呢？”洛尔继续问道，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单调。“你想问什么？”
凯兰没有拐弯抹角，一口气问完了所有问题：“第一，你来这里多久了？第二，你输给过别人吗？第三，你对其他平台大师了解多少？”
“哇！打住！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洛尔一边抱怨，一边盘腿坐在地上，肩膀蜷缩着。“对我的脑细胞好一点吧。”
凯兰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抱歉。你现在可以回答第一个问题。”
“在那之前，你为什么不过来坐坐？”洛尔指着前面的一个地方说。“我的听力可能不错，但你离我太远了，你知道吗？别太在意我的耳朵和喉咙了。”
听到洛尔的话，凯兰不禁挠了挠头。
[他说得有道理。]
真虚空在凯兰的脑海中发出了同意的声音。
“好的，”凯兰回答道，然后走近洛尔。
而洛尔则耐心地坐在那里，不同颜色的符文仍然围绕着他。
当凯兰离他只有五米远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也盘腿坐在地上。然后他看向洛尔，再次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洛尔交叉双臂，深吸一口气，“嗯……这个我不太确定。”
然后他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但是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挑战者了。”
凯兰点头表示同意。他早就预料到了洛尔的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以确认自己的猜测。
“你以前输给过谁吗？”凯兰继续问道。
“是啊，”洛尔回答道，回头看着凯兰，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事实上，他听起来还挺为输球感到自豪的，这有点奇怪。“输了好几次。”
【咦？那他为什么还是站台主人呢？】
真虚顿时疑惑起来。
“我明白了，”凯兰回答道。这进一步证实了他对这个特殊地方的猜测。“最后一个问题，你对其他平台管理员了解多少？”
洛尔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地理清思绪。
凯兰也没有催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最终，洛尔低头摇头，“我无法回答，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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