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芒明暗不定。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王艳艳被虎子的柳条鞭紧紧缚住,身体如同被无形巨力挤压的酸菜,一股股散发着刺鼻恶臭的粘稠黄水,不断从她毛孔中渗出、流淌。
脚下,已积起一滩令人头皮发麻的秽物。
“放开!放开我!”她身体紧缩,完全不属于王艳艳的声音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双眼里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艳艳!我的闺女.......”
王艳艳父母心如刀绞,想上去帮忙,可又被女儿那恐怖的模样给吓到了。
女儿此时的样子格外陌生。
那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不。
不是人。
王艳艳的脸上开始长出一些古怪的黄色斑块,有点像酸菜糊在了脸上,也有点像酸菜厂厂长黄大龙脸上长的那种东西。
“嗯,难道黄大龙和这碟仙有关系?”
陆非眼神微凝,始终保持平静,他左手的皮肤,此刻已变得毫无血色,苍白如纸,散发出一种幽深冰冷的死寂气息。
这气息如同寒潮,渐渐压过了屋内的酸臭和阴冷。
王艳艳张开嘴,噗的一声朝着虎子喷出一口黄水。
“我尼玛!”
虎子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满头满脸都是烂酸菜渣子,恶臭扑面。
“麻麻的,我不干净了!”
“给脸不要脸,虎爷我再给你上点料。”
虎子愤怒地掏出三道克鬼字,用力朝着王艳艳脸上拍去。
“呃啊啊啊——”
一声刺痛耳膜的凄厉惨叫响起。
灯泡嘭地炸裂,碎片四溅。
整个屋子一下子被黑暗吞没。
王艳艳父母吓得魂飞魄散,慌张地抱成一团。
但紧接着,一抹油灯昏黄的光芒亮起。
“小先生......艳艳她怎么样了?”
在这带着淡淡檀香味的光芒下,老两口勉强恢复冷静,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努力寻找女儿的身影。
“来了!”
虎子将昏倒的王艳艳抱了过来。
那碟仙总算从王艳艳身上离开了,他用袖子抹去脸上的酸菜,还是臭得不行。
“我的脚都没这么臭!”他第一次这么嫌弃自己。
“闺女啊!”
老两口扑过去,慌张看着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
王艳艳身上满是酸菜碎屑,脸色依然发黄,不过万幸还活着。
陆非目沉如水,扫视着四周。
一道黄色的虚影在屋子角落里若隐若现。
双目怨毒阴冷,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锁定着昏迷的王艳艳,似乎还在寻找机会。
“滚出来!”
陆非眼中寒光闪过,左手虚空一抓。
幽冥鬼手!
下一刻。
一只苍白鬼手悄无声息发现,一把抓住黄色虚影,将其揪了出来。
那是个女鬼,但面容仿佛被泡烂了,模糊不堪,看起来极为恶心。
“啊!”女鬼不断挣扎,却无法从陆非的鬼手逃脱。
这碟仙都杀了三个人了,还这么弱?
陆非有些诧异。
“另外三个女孩在哪?”
“她们......死......一起死.....一起发烂发臭......”女鬼肿胀溃烂的脸,露出扭曲的笑容,发出断断续续充满恶毒的呓语。
“冥顽不灵!”
陆非眯起眼睛,左手陡然收紧。
“呃呃啊......”
女鬼笑容一滞,发出痛苦的呻吟。
滴滴答答——
黄水从它身上不断滑落,它的气息看起来越来越弱,看起来奄奄一息。
可就算这样,它也不肯吐露那三个女孩的下落。
这种鬼物麻烦就在这种地方。
它们不讲道理,甚至不害怕死亡,只有扭曲和疯狂。
轰!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阴气毫无征兆的从碟仙身上爆发出来,这阴气直接将鬼手给撞开了,凌厉阴风在屋里横冲直撞。
窗户呯嘭作响,王艳艳父母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风给撞得翻倒。
就连虎子也差点站立不稳。
小黑被惊醒,钻进椅子底下躲过这阵阴风。
“嗯?”
陆非收回左手,瞳孔微缩,诧异地打量着碟仙。
“刚才还奄奄一息,怎么突然间就变强了?这鬼还有第二形态?”
碟仙的身形从虚幻渐渐变得凝实,浓浓的酸臭味弥漫在昏暗的空气当中,此刻的它,阴气比方才强上数十倍。
黏稠的黄水从它身上滴落。
屋子的墙壁和地面都变得潮湿而黏腻起来,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酸菜缸。
“这碟仙有点意思,死亡关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陆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此刻的碟仙,这情况他有是头一回见。
“啊,好痛!我的腿......”
王艳艳父母突然惨叫起来!地上的黄水仿佛活了过来,粘住了他们的脚踝和小腿!
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接触到那些液体,立刻传来如同被滚油浇淋般的剧痛,迅速红肿起泡!
“艳艳!快把艳艳抬起来!”
他们顾不得自身的剧痛,看到地上的黄水打湿了女儿的衣服,慌忙去搬抬女儿。
可女儿也被粘在了地上,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挪不动。
小黑连忙跳进虎子的怀里,是半点也不愿意触碰那些黄水。
“我去!这他娘的是要把我们都做成酸菜人肉罐头啊!”虎子感觉自己的鞋子正在被腐蚀,脚底传来阵阵灼痛,抬脚都变得异常艰难,粘稠的黄水能拉出恶心的丝线。
“一起死吧!”
碟仙狞笑着,发出尖锐嚎叫,凶猛地冲向昏迷的王艳艳。
“小先生救命!”
王艳艳父母发出害怕的惨叫,不顾一切地扑在女儿身上。
“放肆!”
陆非眼神一厉,身形如电,几步便挡在了他们身前。
那黄水似乎对他造不成影响,手中枣木棍朝着碟仙狠狠打去。
轰!
闪烁的电光如同咆哮的怒龙。
“啊——”
碟仙发出凄厉惨叫,翻滚着朝后跌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漂浮在空气中。
它怨毒的凝视着陆非,眼神里的恨意仿佛能变成那腐烂的黄水流出来,将陆非给腐蚀干净。
陆非握着枣木棍快步靠近。
这酸水虽然对他影响不大,但王艳艳那一家三口可受不了。
红衣在他身侧幽然浮现。
强大冰冷的气场,一下子把屋里所有人都镇住了。
王艳艳父母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们看不到红衣,只感觉这小先生咋看着比那碟仙还吓人?
红衣朝着碟仙飞去。
“她逃不掉的......”
碟仙忌惮的后退,忽然化作一股凌厉阴风,狠狠冲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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