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做笔录的过程中,王丽丽一直如同鸵鸟般缩在墙角,吓得浑身如同筛糠般抖个不停,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她几次偷偷地、充满渴望地看向紧闭的办公室门,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祈求,希望能看到她那个在学校里颇有权力、一向能帮她摆平麻烦的教导主任母亲如同天神般突然出现来拯救她。
然而,那扇门始终紧闭着,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她隔绝在了恐惧与绝望之中。
她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胆子在这个时候冲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反观一旁的李家父女,在最初的惊慌失措过后,反而显得没那么紧张了。
李爱国忍着身上一阵阵袭来的剧痛,脑子却在疼痛的刺激下飞速运转。他已经迅速想好了对策——无非就是赔钱!
只要能用钱摆平,让这两个没什么背景的穷学生和她们那上不得台面的家属闭嘴,满足她们的贪欲,就能把宝贝女儿从这场官司里捞出来。
至于用板砖打人的事,完全可以推说是女孩子之间争强好胜的打闹,一时失手,最多算个过失伤人,花点钱打通关系,就能争取到不起诉或者判个缓刑。
毕竟,他家有的是钱!这些年他利用职权捞到的油水,足够应付这种“小场面”了。这是他面对眼前困境最大的底气和倚仗。
笔录工作进行得很快,几位女同学的证词清晰、一致,细节都能相互印证,与那些照片证据完美吻合,构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谢志佳仔细翻阅了记录完毕的笔录,脸色愈发阴沉。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示意两名同事准备将面如死灰的李红和几乎瘫软的王丽丽带走。
就在这时,李爱国忍着浑身上下如同被拆散重组般的剧痛,颤颤巍巍、勉力用手撑着沙发扶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脸上挤出一个近乎讨好的、带着痛苦扭曲的笑容,拦在了正准备行动的谢志佳面前,声音带着刻意放低的卑微:
“公安同志,您……您几位稍等一下,能不能……能不能请您行个方便,给我几分钟时间,让我和我的女儿,跟陈瑶同学的家属……私下沟通一下?”
他搓着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比诚恳、通情达理,甚至带着一丝为人父的无奈与恳求,“您看,谢队长,这些孩子,都是国家第一批恢复高考才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考上来的大学生,寒窗苦读十几载,不容易啊!身上寄托着全家的希望,前途本该是一片光明。
要是因为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不懂事,在档案上留下个不好的记录,背上处分,甚至……那可就真是毁了她们一辈子啊!
您也是为人子女,或者将来也会为人父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给我们一个私下解决、弥补过错的机会,行吗?”
谢志佳虽然对李家父女的观感已经差到了极点,尤其是看清了李红真实面目后,更是心生厌恶。
但他本质上并非不近人情、铁石心肠之人。
他深知在这个百废待兴、尊重知识的年代,能考上大学意味着什么,也理解这些从磨难中走出来的学生承载着家庭乃至国家的殷切希望。
他紧锁着眉头,沉吟了一下,严厉的目光带着审视,投向了现场看起来最能代表受害者一方态度和立场的苏青靡。
这个女孩,虽然看起来柔弱,但眼神里的那份镇定与通透,让他觉得她才是关键。
苏青靡心中了然,她本来就是在刻意拖延时间,等待林云清和苏思思带着那份能彻底钉死李爱国和曾霞的“终极礼物”到来。
此刻看到谢志佳投来的、带着询问意味的目光,她立刻心领神会,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给对方一个“私下沟通”的机会。
谢志佳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对李爱国沉声道:“尽快。不要耍花样。” 随即,便对两名同事使了个眼色,三人暂时离开了办公室,到门外走廊等候,并顺手将门虚掩上。
而那些跟着来作证的同学,见笔录做完,公安也已暂时离开,在许锦怡的眼神示意下,也纷纷怀着复杂的心情,默默离开了校长办公室,返回各自的宿舍。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教育局长钱正峰、省报记者许锦怡和她的摄影师、校长郑林,以及苏青靡、李芳华、鹤南玄这几名核心人员,当然,还有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李家父女和已经吓破胆、瘫坐在地的王丽丽。
看到公安人员出了办公室,那扇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李爱国仿佛瞬间又找回了一丝往日的“底气”和身为“领导”的优越感。
虽然看着在一旁慢条斯理品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置身事外却又无形中施加着巨大压力的钱正峰,他没敢太过嚣张,但腰杆终究是挺直了些,语气也硬气了不少,带着一种试图掌控局面的姿态。
他走到一直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的李芳华面前,试图摆出一副和蔼长者、通情达理的姿态,尽管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使得这种努力显得十分滑稽可笑:“这位……李芳华同学是吧?你看,你们和小红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很深的误会啊?这次的事情,肯定是个谁都不愿看到的意外!
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错,是我平时工作太忙,疏于管教,把小红给惯坏了!你放心,回去我肯定关起门来狠狠教育她!往死里教育!绝对让她认识到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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