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指的地方？”沉言开口问道。
吕青柠微微点头，她指着酒楼的牌匾说道：“鸿晨楼，不是这里吗？”
众人一同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沉言，搞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是这里，怎么不是！”林枫笑着伸手道，“那诸位老板，里边请吧。”
众人进入酒楼后被跑堂的伙计领到二楼，林枫几人衣着华贵，这些每日阅人无数的伙计自然知道该把什么样的客人领到什么位置。
二楼相比一楼要清净许多，在这一层吃饭的都是富商贵客，哪位客人要是被领到二楼吃饭，那不点上满满一桌子酒菜都不好意思落座。
在二楼最里面的屏风后面，几名女乐师正在弹着曲子。
饮酒吹风听曲，这二楼的环境与一楼相比当真是好上许多。
“几位客官，您吃点什么？”二楼专门招待的侍女上前问道。
这女子看起来约摸着二十来岁，正是碧玉年华，即便是在酒楼这种烟火气较重的地方，她的双手依旧是那么地白哲细嫩。
“你看咱店里有什么拿手的菜品，直接上就行。”林枫笑着回道。
这酒楼即便菜价再过昂贵，可相比一掷千金的花楼，这里的消费还真算不得什么，所以林枫直接让侍女看着上菜。
侍女应了一声，随后走向楼下，不一会伙计端着两盘赠送的水果上来。
“各位客官，这是小店特地赠送几位的瓜果，您几位先尝着，菜马上就好。”
伙计笑着将已经切好的瓜果放下，今日能遇到林枫这样点菜不看菜单的贵客，又能好好赚上一笔碎银，所以这伙计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在伙计离开后不久，陆陆续续有菜肴开始上桌，一张方形的八仙桌很快被各种美味的佳肴占满。
“林枫，你点这么多菜，带的银子够吗？”吕青柠低声问道。
“请尊重一下我的身份，我的消费是以金为单位。”他望向沉言道，“早上你拿了几颗金子。”
“我没拿啊，不是你拿了吗？”沉言抓起一个鸭腿大口吃着。
随后他意识到周围安静下来，瞪大双眼看向林枫：“枫哥你没拿金子啊？！”
“我早上不是让你拿了吗？！所以我就没拿！”林枫压低了嗓音回道，再也没了方才点菜时那般豪气。
吕青柠将手中的筷子又放回原处：“我可一口没吃，一会老板打你时可别拉上我。”
“你先垫上不就行了，一会回去还你。”林枫一看自己七个人在这，凑个饭钱总不是什么难事。
“今日李尚叫得急，我也未带银子啊。”吕青柠低声说道。
林枫又看向其他几人，莫语和芙蓉纷纷摇头，表示自己都没带银子。
“你还欠我一颗金子。”语嫣见林枫望向自己，开口说道。
“瞧你们一个个善变的样子，骗你们的，我带钱了。”林枫笑道。
“林枫，你吓死我了。”吕青柠说道。
众人见林枫风卷残云的吃着，于是也纷纷开始动筷。
待几人都吃饱喝足后，林枫借着还要和沉言李尚喝酒由头，让吕青柠几位姑娘先走。
“得，您二位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吧。”林枫向二人说道。
沉言刚将一口酒喝进嘴里，听到这话一口吐了出来，“不是枫哥，合计着你真没带钱啊！”
“不然呢，还能让人家几个姑娘跟咱们一起留下吗？”林枫将双手伸向沉言和李尚，“快点的吧，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到了。”
“哎呦，你这是为女人插兄弟两刀！”沉言苦笑道，还是将身上仅有的三颗银子递给林枫。
李尚也拿出一颗银子递到林枫手中，他自小无父无母，这一颗银子对他而言算是笔巨款了。
林枫看着桌上满满的菜肴，自知这四颗银子是定然不够结账的，正当他苦恼之时，一旁响起男人的嬉笑声。
林枫扭头望去，看到是三个大男人正在调戏那名上菜的侍女，其中一人还拉着女子的手不停地抚摸着，看三人的面容和穿着，应是其他边城来这里试炼的堂生。
“来，把衣服脱了，脱一件衣裳给你一颗银子。”男人拽着女子的手臂说道，另外两人嘴里嬉笑着，眼神在侍女身上不停游走。
三个人的眼神都不像是喝多了，更像是借着酒劲耍流氓。
林枫刚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李尚已经走到男子身旁。
“你说的是真的吗？”李尚问道。
“什么？”男子见李尚过来，以为是找事的，于是松开了侍女的手，三人谨慎地盯着李尚。
“你说的，脱一件衣裳一颗银子。”李尚说罢将外衣脱下，很快又将上衣脱下，赤裸着上身。
“你有病吧。”男子刚要动手，却被一旁的同伴拦住。
同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这人扭头看向林枫，想来是认出林枫的身份。
“给你一颗银子，把衣服穿上。”男子将一颗银子拍在桌上，没好气的说道。
“脱衣服一颗银子，穿上是两颗银子。”林枫走上前说道。
“什么？！”男子微怒道。
林枫心念一动，身后九名念灵凭空出现。
“怎么，你让我们脱衣服就脱，让穿就穿，现在连银子都不想给，想耍流氓吗？！”林枫质问道。
“给，我给！”男子被念灵团团围住，立刻服软道。
他掏出四颗银子放在林枫身边，然后悻悻离去。
另外两人也要跟着走，却被林枫伸手拦住，“怎么，你们两个没看？拿钱！”
二人立刻各自掏出四颗银子，随后大步跑出酒楼。
林枫掂着手中的碎银笑道：“这钱不就有了，指定还多呢。”
“伙计，结账！”见够了饭钱，沉言也恢复了往日的气场。
“我们这桌一共多少钱？”林枫问道。
“回客官，刚好一金。”伙计点头笑道。
林枫将十颗银子递给伙计，刚走两步却被身后伙计喊住：“客官，另一桌的酒钱您还没结呢！”
“另一桌？哪桌。”沉言转身问道。
小二向一旁指去，那是方才三名醉酒男子所在的酒桌。
沉言回道：“你找错人了吧伙计，我们和他们不熟。”
伙计摇头道：“客官，定然不会找错，那三名客官说他们将酒钱交给您几位了，让你们代为结账。”
“他娘的，这三个孙子没喝醉啊，这脑子比猴还灵光。”沉言破口大骂道。
林枫无奈问道：“他们这桌多少钱？”
“回客官，总共八银。”
林枫看向手中的银钱，还差两颗银子。
沉言走上前笑道：“伙计，你看我们一次吃两桌饭，要不你给打打折。”
伙计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腰板也直了起来，“抱歉客官，小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那我们有个回去筹钱，这总行吧。”沉言说道。
伙计摇摇头：“上次也是有人用这个方法逃走的，结果留下的那个孙子趁我不注意还逃了，搞得老板最后将酒钱算在我头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样？”沉言大声问道。
伙计清了清嗓子回道：“各位客官如果实在凑不出银钱，那只能跟我去后厨打杂抵酒钱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跟着跑堂伙计来到后厨。
酒楼的生意本就火爆，加上正值中午吃饭时间，伙房的师傅们忙得满头大汗，锅里炒菜的铲子都快搓出火星了。
“小三子，这几位是？”后厨一位管事的男人向伙计问道。
“掌柜的，这三位客官吃完饭差些酒钱，来这里打些杂工抵银钱。”伙计回道。
“得嘞，那都别站着了，三位客官赶紧刷碟吧，这都等着用呢。”掌柜的似乎对这事早已见怪不怪，眼下伙房忙得热火朝天，正愁没人洗盘子呢。
李尚从小无父无母，对于这些杂工活自然是应心得手，不用掌柜的介绍便动起手来。
林枫走到掌柜的身边，一脸笑意的问道：“老板，有没有不用动手的活。”
掌柜的扭头一愣，随后回道：“有啊！动肩行吗？”
“动肩？”林枫有些不解道。
片刻后，林枫三人被掌柜的领到后院一处茅厕。
“你们三个现在开始挑粪！什么时候挑完什么时候走人！”掌柜的将两个木桶扔到林枫三人面前，随后骂骂咧咧离去，“吃霸王餐还给老子挑挑拣拣的！”
待掌柜的走回，沉言冲着他离去的方向怒斥道：“嚣张什么！就这点活，还不够我和枫哥塞牙缝的！”
林枫一脸无语的看向沉言：“大哥，咱干的活是挑粪，你用“塞牙缝”形容礼貌吗？”
沉言嘿嘿一笑道：“抱歉枫哥，我的意思是这点活不够干的。”
“不够干？好啊。”林枫随即解开裤袋走进茅房。
“枫哥你干嘛去？”沉言在后面问道。
“我给你增点工作量。”茅房内传出林枫用力的闷哼声。
不多时，林枫提着裤子从茅房走出。
“枫哥，等会再干活，我也有点憋不住了。”沉言捂着肚子说道。
“哎。”林枫拉着沉言的手提醒道：“怪不得掌柜的让咱们挑茅厕，确实满了，落下去的时候有点溅，你记得“抬高点”。”
沉言看着林枫已经湿掉的裤子，知道这句话是好大哥的经验之谈，于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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