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住在你附近，我帮他找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他住的地方医生比佣人还多，他在F国花了一年时间才恢复了正常行走的能力。”
闻言，秦栀震撼不已。
她只知道裴继砚经常出国去看她。
却没想到他那么早就去了F国。
“那他怎么不来找我？”秦栀喃喃道。
“他去找你了，那天他买了花，带了礼物，去你学校找你。不过......”江枫欲言又止。
后面的话江枫不说她也能猜到。
跟裴继砚分手一年后她是有男朋友的。
她那时跟陆渊交往才一个月左右，陆渊那时虽然工作了，但经常来学校接她下课。
如果她练舞，他就会等他。
总而言之，十分粘人。
用她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就有陆渊。
如果裴继砚是去学校找她，肯定看到她跟陆渊了。
“然后他就回国了？”
秦栀声音很轻，她看着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的裴继砚。若是那次裴继砚出现在了她面前，她也不一定会跟陆渊分手，跟他和好。
十八九岁的时候她胆子不算大。
不敢赌这么大。
“如果有时间你可以飞一趟F国，他那套房子的密码就是你生日，或许你会改变一点想法。”
“阿砚他这个人只会做不会说，但他对你的心意从来没变过。”
“他可能控制欲是强了点，但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他，他爸妈比你爸妈还要过分，他没什么安全感。表达爱意的方式可能也有那么点小问题，如果你不喜欢，其实可以直接跟他说，他没有那么难说话的。”
当然，最后一条仅限秦栀。
在他面前。
裴继砚就很难说话！
亏他还担心裴继砚孤独终老，他可能是天使转世吧？
“你没有救他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这件事是秦栀走后，裴继砚让他给他找医生，去F国的飞机上跟他说的。
他说，最开始关注秦栀是觉得他们相似。
因为都不被父母所爱。
后来被秦栀吸引是因为秦栀努力生活的样子很美，那么瘦小的人，却像是有用不完的能量一般。
他看着秦栀从内敛乖巧的女孩一点一点变成人群中的焦点。
不过裴继砚不是擅长跟人打交道的性格。
尤其秦栀的身边永远围着不一样的人。
她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簇拥着。
裴继砚只能远远看着她，直到那次自杀，他刻意引导秦栀说出了是他救命恩人的话，他借由救命之恩把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都给了秦栀。
秦栀听完久久没有回神。
她被震惊地无以复加。
她当初也只是临时有的念头，她最初只是想维持自己的人设，直到裴继砚问她是不是她救了他。
她只犹豫了三秒就说了“是”。
说完后她其实有点忐忑。
她那个身板想救裴继砚上来确实很难，意外的是裴继砚信了。
她一直以为裴继砚是被呛了水，脑子有点傻。
没想到她才是猎物。
-
秦栀醒来的第一天，来看她的人络绎不绝，她有点烦，干脆谁都不见。
从重症监护室外回来后她再也没去看过裴继砚。
她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继砚。
“妈妈，我要喝水。”
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秦栀头都没动一下，她坐在轮椅上，静静看向窗外。医院后草坪上的树枝丫光秃秃的，天空的蓝色渐渐被灰色侵蚀。
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脚步声渐渐靠近，水杯被递到眼前。
秦栀头也没抬，接过水时无意碰到拿着水杯的手才发现不对劲。
她一转头便看到了温鹤昇。
“你怎么来了？”
秦栀喝下小半杯，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桌上，这才对着温鹤昇开口。她有段时间没见过温鹤昇了，温鹤昇看起来有点......颓废。
跟记忆中那个阳光热烈的人有点相差甚远。
“我听说你出车祸了。”温鹤昇嗓音微涩，“你身体还好吗？”
“你指哪方面？”
秦栀笑吟吟盯着温鹤昇的眉眼，粉白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动，“如果你是指生孩子这方面，那你应该会很失望。”
女孩甜软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讥诮。
温鹤昇脸色微白：“栀栀，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
秦栀弯唇，笑得灿烂：“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可以尽情去找能给你生孩子的女生。我先生并不在意我能不能生孩子，他在意的人只有我。”
“我......”
秦栀抢在温鹤昇前面开口：“去年，他知道我不能怀孕就去做了结扎手术。”
“如果你说你不在意有没有孩子，我建议你付出实际行动给我看，不要只在我面前干巴巴地说不在意。”
闻言，温鹤昇怔住。
“去年，你们？”
秦栀简直被逗乐了。
“我之前在引诱他啊，你不是知道吗？他在做别人男朋友期间就去做了手术。怎么，你很意外吗？”
“温鹤昇，是不是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爱让你忘记照镜子了？”
“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下次不要再这么失礼随意出现在别人病房里了，我先生还在昏迷中，我现在没心情骂人。”
“要想找骂，你等我先生醒了再来。”
秦栀句句不离裴继砚，她的那些话像是一把把利刃。
狠狠扎进温鹤昇心脏。
疼的他难以呼吸。
他仓惶离开病房，在病房外看到了温元静，“别进去了，她应该不想见你。”
温元静撇了撇嘴，其实她挺喜欢秦栀的。
没想到最后会闹成这样。
她跟大哥......
“她没什么大碍吧？”温元静关心问道。
“应该没有。”
“二哥，你说爸妈能接受领养吗？”温元静偏头，试探问道。
她听说裴继砚醒来的概率很小，她哥跟秦栀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没用。”
温鹤昇唇边泛起苦涩。
从秦栀嘴里听到裴继砚在没跟秦栀在一起之前就做了手术后，他就明白他跟秦栀永远不可能了。
他做不到裴继砚那样义无反顾。
就像宁元洲说的。
他现在还爱秦栀，觉得勉强能接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能保证这份爱能如初，届时孩子会成为横在他跟秦栀中间最大的问题。
或许，现在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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