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夏只单纯的以为祁夙是在医书上看到了这个药方,才配了这个药,并没有往创造这个方面去想。
这味药丸配得很是精妙,想来是个很厉害的大夫研究出来的。
“嗯。”祁夙嘴角笑意微凝。
若是他现在的家中……真的有人在服用就好了。
他并不在意秦长夏是否误会了,他和哥哥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清楚和知道。
“原是如此,这味药配得很厉害呢!公子的家人一定会好起来!”
“……”
一直到秦长夏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祁夙都没松开垂在袖中死死攥紧的手。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香味。
祁夙敛眸,盖住快要抑制不住的忌恨。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淡香充斥鼻腔,填满了整个肺腑,又将那股压抑的愤怒激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别人就能和她们的哥哥待在一起?!
凭什么他要和他的哥哥分离!
凭什么他现在连哥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真是有些忌恨那些团圆幸福……尤其是有哥哥的人。
……所以,那个药丸的配方,真的早就有其他人创造出来了吗?
“六子。”
“少爷。”
六子终于松了口气,刚才夙少爷一直盯着人家的身影看,还有些变态的……现在可算回过神来了。
到底还是毛头小子,一心动就这么没分寸。
祁夙语调却很冷:“找个人跟着她。”
六子一愣,却也没多问,点头去吩咐了。
——
祁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的食材药材都是秦长夏回来时买的。
他就待在院子里,睡睡觉,看看书,起来做个饭。
以至于秦长夏进进出出好几日,暗中观察的人都没见到其他人。
若不是与人打听了,怕是真以为这院子只住了秦长夏。
但……他这些天也的确没见到其他人,该怎么跟少爷汇报呢?
祁夙也没闲着。
他进京和路引上的名字是齐诉,所以他也用了这个名字。
他这些天一直接近秦长夏,打探消息,挖出答案。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难不成他次次研究的药方都会与别人共脑?!
他现在只想抓住那个或许是救命稻草,又或许是让他坠入更深地狱的真相。
比起死亡,他更宁愿是欺骗。
但。
哥哥…别不要我,不然……我会恨你的。
秦长夏这几天很苦恼。
自从那日认识了齐诉公子后,就每天都能遇见了。
对方总给她一种怪怪又毛骨悚然的感觉,可齐诉公子医术又很好,每次讨论都能让她受益匪浅,只是偶尔会旁敲侧击公子的事情。
不过她嘴很严,从来不说!
唉!齐诉公子做一起共事的搭档很好,可是……老感觉阴得很。
偏偏在外人看来,都只觉得是齐诉公子情窦初开,对她一见倾心,才如此殷勤。
可她很明白,齐诉公子对她感兴趣不是因为爱慕,而是因为她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怎么感觉更阴了。
007给祁遥转述祁夙与秦长夏日常相处。
祁遥知道二人相处很是亲近,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发展。
——
祁夙连日来的义诊让他积攒了不少声望,自然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这日,便有一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来寻祁夙。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武之气,虽刻意收敛,但周身的杀伐之意却难以掩盖。
“在下宋怀安,听闻齐神医在此义诊,仁心仁术,特来一见。”
男子声音清朗,语调里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欣赏。
“宋公子。”
祁夙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似乎并不在意男子是谁。
宋是国姓。
宋怀安,是镇北王世子,同时也是独子。
十岁时便随其父上战场,战功赫赫。
这些年镇北王父子声望越来越高,皇帝忌惮,便将宋怀安留在了京中。
他虽想要与宋怀安结交,但不能表现的太过讨好热络,不然对方怕是会起轻视之心。
宋怀安对祁夙冷淡的态度并不介意,反而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察他诊治病人,眼中的欣赏怎么都盖不住。
等到祁夙稍有空闲,他便上前主动攀谈,能与祁夙从疫情聊到医药之理。
就这么几次接触下来,祁夙对宋怀安也十分有好感。
宋怀安见识广博,胸有沟壑,对民生疾苦十分关注,与其交谈倒是颇为舒心。
宋怀安也格外欣赏祁夙。
不仅是医术,还有祁夙荣辱不惊的沉稳样子,除了面对那秦姑娘有些许波动外,似乎什么都没办法影响到他的情绪。
二人就这么渐渐熟稔起来。
至于小院的打探……一无所获。
秦长夏嘴巴也严实得很。
若不是顾忌着现在还有很多谋划未完成,祁夙都想来一出破门而入了。
他很好奇,秦长夏哥哥是谁。
回去后他又查过数次药方,的确并无先例。
是巧合吗?
但……他不相信哥哥会去做别人的哥哥。
祁夙对于时疫的解药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只差最后几种药材的调试了。
宋怀安却在这时找上门来。
几杯清茶下肚,宋怀安才重新打量了祁夙一眼。
“宋兄有话不如直说。”祁夙温声笑道。
宋怀安放下茶盏,收敛了平日的笑意,沉吟片刻,才压低声音道:
“齐兄,我与你投缘,也知一些事情的始末。有件事……或许与你有关,我觉得该让你知道。”
祁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何事?”
“齐兄是崖州人。”宋怀安目光紧盯祁夙。
祁夙面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是。”
“那齐兄可知崖州前些时日的匪患?”
“略有耳闻。”祁夙轻轻颔首,眼底却蒙上了淡淡的阴霾。
宋怀安眼中眸光微转,声音更低:“我手下的人近日在调查各地的匪患,尤其是崖州那一带,那场所谓的匪患……似乎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
祁夙心脏猛地一跳,握着茶杯的手无意识收紧:“什么意思?”
“我们查到崖州知州近年来贪墨巨额官银,亏空难以填补。
眼看着考核在即,他便丧心病狂,与盘踞在附近的匪徒勾结,精心策划了那场针对城中有钱人家的劫掠,目的就是抢夺钱财填补亏空。”
宋怀安声音中带了几分压抑的怒气。
“数次剿匪不成,皆因那些匪徒都是他自己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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