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的，我眼里容不下沙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关系的，我们只要孩子。我的心里依然只有你一个人，若你不喜，我便不选妃，可好？”
江月黎不可置信：“你......想干什么？”
他那阴暗的周身气场，却带着一双真挚的眼神：“我只想要阿黎与我，相伴一生，有你有我，也有我们的孩子。”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江月黎觉得就是一个恶魔想要拉自己进入深渊，利用皇权与他共赴黄泉。她的良知会被一点点吞没，消散。
她后退了，原本想告诉他自己可以怀孕，自己能诞下属于他们真正的孩子。可她怕了，这样的萧云清真的能与她一起养育好子嗣吗？
江月黎似乎看到了先皇和他的身影重叠，一切都重蹈覆辙了，或许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般，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幸福，就可以随意牺牲他人。
可怕的是他们从来不觉得这是别人的牺牲。
哪怕萧云清自己从小就深受其害，他也最终被这一切所裹挟。
萧云清看到江月黎那畏惧的眼神，始终不明白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她为何总是不能理解。
“阿黎不想与我有孩子吗？”
江月黎无法回答他的话，背过身去只是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决堤。
“陛下，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再做下错事。我不愿意牵连无辜之人。请陛下三思。”她的言语恳求却带着疏离。
“若是那人自己愿意呢？”
这话让江月黎深感无力，萧云清这话似乎让她不知从何反驳，好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有自己夹杂在中间无理取闹罢了。
她不愿转身看着萧云清此刻的模样，也害怕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一降再降。
江月黎只想把最美好的回忆留在心底。
“那陛下自行决断吧。我累了，陛下也早些休息吧。”
萧云清只是觉得江月黎接受或许是需要一段时日，便留她一人在冷风中清醒。
江月黎没有再如以前那般无力。
只是心中明白，如果自己想要把这段关系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就要计划离开了。
古人的观念她无法改变，皇帝的权威她也不能撼动。
原本她就不属于这里的，只是贪恋着情爱才来此走了一遭。好像该享受的她都享受过了，也没什么不知足的。
此时离开倒不至于太难堪，或许还能以最好的形象留在他的心中。彼此挂念着没有死伤，这事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也不必留在这里独自挣扎，不用费心费神去改变谁。
宫人害怕，绿橘几人也心疼。
可没想到自家主子，这回格外坚强。
深夜里江月黎躺在床上：“百灵。”
百灵进屋：“怎么了主子？”
“我想离开了。”
“好，我这就着手安排。”百灵没有意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还有些高兴的情绪，她觉得是主子终于要好好休养了。
江月黎的语气却平静如水：“不急，一切以妥当为先，我想与朋友们好好告别。”
“是。”
天亮以后，江月黎早起梳妆，一早便出了宫。
去看了快临盆的清风姐姐，她如今过得很幸福。或许是习武的原因，这一胎怀得她一点感觉没有。
江月黎此刻才明白，情感越深就越是牵挂。她觉得或许离开的时间或许得再延一延，若是自己离开影响姐姐生孩子怎么办。
见完清风倒是有些惆怅了，想去与淑雅说说话，这姑娘总是很健谈。却听她府上的人说她这几日不在京城，不知道又去玩耍去了，没有和自己提前说。
便去找弦乐姐姐了，弦乐并不意外她的决定。反而很赞成。
江月黎这半月做了很多事，见了很多人。去陆家抱抱小侄子、去方舅母家吃她做的拿手好菜，去军营中看望江家旧部......
也总是一如既往的陪着萧云清，只是他想要留宿，江月黎总有借口拒绝。
倒是很久不见郑淑雅了，看来得在离开的时候书信于她。
江月黎连措辞都想好了。
最后一定要留下一句，有缘江湖再见。
两人或许还能一起结伴。
不知怎的，她心中竟然有些向往。
不过这信终究是没写上，清风从马上摔下来早产了。
吓得江月黎直接半夜出宫门去探望。
她从来没有听过清风那般痛苦的叫声，从产房出来心中慌乱不安。从生理上的难受，竟然有些反胃。不过还是顾及许多人在场忍了下来。
她更害怕生孩子了，又想到萧云清要去母留子，她又一阵难受。
郑夫人察觉她的异样，递来甜水安慰：“娘娘别怕，将军定会没事的。”
江月黎点点头，生理难受得她张不开口。
抬眸示意自己没事，却发现了在后面一脸愁容的郑淑雅。
于是唤道：“淑雅，你回来了？”
她上前跪安：“娘娘，臣女回来了。”
“快起来吧。”
或许是担心清风，她的神色有些不对。
此时房中一声啼哭，下人出来报喜。
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皆大欢喜。
产婆抱着孩子，众人都让皇后娘娘先看。叶棋作为孩子爹倒是排在了后面。
江月黎看了一眼，一阵叫好，赏赐了众人。
可她这声号完全是因为清风姐姐平安叫的，她怀疑自己是有些晕孩的，特别是这刚出生的孩子，真难看。
产婆收拾好后，她进去看了清风姐姐。没想到孩子竟然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心中一阵酸疼，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尽湿。她说，比上战场还累。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江月黎也没有多留。只能挨个赏赐了照顾她的人，定要他们精心呵护才行。
江月黎就这样一边安排着离开，一边与友人相聚。
但是自从郑淑雅回来后，江月黎就觉得她不对劲。倒也是常常与她闲谈，总问她一些关于孩子的事情。
江月黎感觉异样后就让暗卫调查清楚。
当一切真相摆在她面前时，她又痛不欲生，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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