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但空灵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回音。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这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这是尸变。
皇后的尸体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腐烂，反而保持了某种诡异的“活力”。
“三哥……她在说话……”
马玉良的声音都在颤抖。
“别怕，她已经死了几百年了。”
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只是尸变而已。”
但我内心也慌得要命。
尸变这种事，在盗墓行当里属于传说级的凶险。
遇到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
那个女尸慢慢坐了起来，她穿着一身华丽的明朝宫廷服饰，上面镶满了珍珠和宝石。
“你们……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
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同时，她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
原本蜡白的皮肤开始泛红，就像活人一样。
她的眼睛里也开始出现瞳孔，黑色的瞳孔在荧光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明白了。
她说的“不该拿的东西”，指的是周乾藏在这里的那些文物。
在她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她陵墓里的陪葬品，任何人都不能拿走。
“玉良，慢慢后退。”
我小声对马玉良说。
我们开始往甬道方向后退，但那个女尸的动作更快。
她从棺椁里飘了出来，没错，是飘。她的脚没有碰到地面，整个悬浮在半空中。
“还回来……”
她朝我们飘过来：“还回来……”
我知道跑不掉了。
从背包里掏出雷管，准备点燃！
“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还给你。但你得让我们离开。”
女尸停在距离我们三米的地方，她歪着头看着我手里的雷管。
“那个……不能伤害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
妈的，看来她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我又从包里掏出一包炸药，这是剩下的c4。
“这个呢？”
女尸的表情变了，她显然能感觉到c4的威力。
“你炸了这里……你们也出不去……”
“那就一起死。”
我冷冷地说。
僵持了几十秒，女尸忽然笑了。
“有趣……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胆量的盗墓贼了……”
她重新飘回到棺椁边上，坐在棺椁的边缘。
“我可以让你们离开……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那个破坏我陵墓的人……带到我面前来……”
她指的是周乾。
我和马玉良对视了一眼。
这个条件，倒是和我们的目标不谋而合。
“你想让我们把周乾带来？”
我盯着那个女尸问道。
这个条件确实和我们的目标一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的……”
女尸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破坏了我的安息之地……用这里存放他的脏东西……”
马玉良在我身边瑟瑟发抖，但我却慢慢冷静下来。
仔细观察这个女尸，我发现了一些细节。
她的衣服虽然华丽，但布料的质感有些不对。
真正的明朝丝绸，经过几百年应该早就腐朽了，但她身上的衣服却完好如新。
还有她的皮肤，虽然看起来像蜡白色，但在手电光照射下，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反光。
这……这种感觉有点迷幻！
“玉良。”
我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这里的空气有点不对？”
马玉良愣了一下，仔细闻了闻。
“好像……有股甜味？”
对了，就是这个。
我之前闻到的那股甜腥味，现在变成了纯粹的甜味。
这不是腐尸的味道，这是某种化学制剂的味道。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之前在廖三爷那里拿的，里面装着一些特殊的药粉。
撒在地上，如果遇到某些化学气体，就会变色。
药粉一撒到地上，立刻变成了紫红色。
迷幻剂！
整个地宫里弥漫着迷幻剂的气体，我们从进来开始就在吸入这些东西。
难怪刚才看到的那些景象会那么诡异。
“玉良，屏住呼吸！”
我一把拉住马玉良，同时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防毒面具。
这是廖三爷准备的装备之一，原本以为是防地宫里的有毒气体，没想到派上了这个用场。
戴上防毒面具的瞬间，我的视野开始变化。
那个坐在棺椁边缘的女尸，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了。
整个华丽的墓室也在发生变化。
那些金银器皿、青铜鼎、玉璧，全都变成了一些破烂的道具。
棺椁还在那里，但已经不是什么紫檀木制成的华丽棺椁，而是一口普通的石棺。
石棺的盖子确实被推开了一条缝，但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皇后，而是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马玉良戴上防毒面具后，也看清了真相。
“我的天，刚才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
“对，幻觉。”
我一边解释，一边检查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宫被人动过手脚，到处都安装了释放迷幻剂的装置。墙壁上那些看起来像装饰的青铜管，其实都是喷气孔。
“三哥，那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文物……”
“有真有假，现在时间有限，难以辨别真假。”
我走到那张办公桌前，重新检查保险柜里的东西。
名单还在，这是真的。
但周围那些看起来价值连城的古董，大部分都是赝品。
真正值钱的东西，应该被周乾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这里更像是一个幌子，专门用来对付进入的外人。
“那个女尸……”
马玉良还是心有余悸。
“应该是真尸体，但已经死透了。”
我用手电照向那口石棺。
石棺里确实躺着一具尸体，但绝对不是什么皇后。从骨架判断，这是个男性，而且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年。
很可能是当年周乾考古队里死掉的那四个人之一。
马玉良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退了回去。
“三哥，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我也想走，但问题是出去的路变得更复杂了。
刚才墙壁倒塌，虽然没有完全堵死甬道，但让整个地宫的结构发生了变化。
按照廖三爷给的布局图，现在我们面前应该有三条路。
一条是来路，但已经被石头堵了一半。
另外两条，一条通向真正的永陵主墓室，一条通向地宫的另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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