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岳老爷，柳姑娘今儿个身子不舒服。”
“还请岳老爷莫要见怪。”
一个半老徐娘的嬷嬷，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推开房门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
“砰......”
齐光头闻言，重重地啪了一下桌子。
霎时间，桌子上的杯盏碗碟都齐齐跳了起来。
“怎么，你们怡春楼的花魁，是看不起人么？”
“来你们怡春楼的时候，本老爷就打听过了。”
“听闻你们这的花魁卖艺不卖身。”
“本老爷不过是来一睹柳姑娘的芳容，顺便聊聊风花雪月。”
“怎么，那王府世子来了她就舒服，本老爷来了她就不舒服。”
“这是看不起人吗？”
说着他手伸进袖袋，掏出一颗拇指大小，色泽通透，五彩斑斓的玻璃球出来。
“这颗珠子够不够？”
嬷嬷和一众姑娘看着桌子上的光滑通透的珠子。
顿时瞪大了双眼。
以她们的见识，这绝对是一件值钱的好东西。
“不够是吧！”
说着他直接又掏出了一把，大小各异，色彩不同的玻璃球出来。
“嘶.....”倒吸凉气的声音，顿时在齐光头的耳边响起。
嬷嬷与一众女子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震惊与贪婪的神色。
“哼，狗眼看人低。”
不等她们反应过来，齐光头手一抄，又将这些珠子一把抓起收了起来。
随后他选了一颗最小的，随后递给了一直没有说话，正在给他捶腿的一个姑娘。
“本老爷赏你了。”
那个姑娘双手接过珠子，不可思议地看着齐光头。
随后看了嬷嬷一眼，见嬷嬷微微点头，她赶忙向齐光头躬身一礼。
“多谢老爷赏。”
说着将珠子收起来，又继续给齐光头捏腿。
只不过这次更加用心卖力。
齐光头双眼看向嬷嬷，嚣张地喝道，“本老爷有的是宝贝。”
嬷嬷有些难为情道，“岳老爷，柳姑娘今儿个真的不方便。”
听着嬷嬷这话，齐光头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冷喝一声，“看来你们怡春楼看不起本老爷啊。”
说着身上顿时迸发出了一股令嬷嬷无法抗拒的气势。
嬷嬷甚至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
顿时脊背直冒冷汗。
她心中清楚，能够散发出这种气势的人。
那一定都是非富即贵。
而且听小厮说，这是一个外乡人。
一个外乡人敢如此嚣张放肆，那肯定有些身份。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谁都明白。
嬷嬷一脸苦笑，“岳老爷......”
她话还没有说完，齐光头摆了摆手。
“场面话就不要说了。”
“今日本老爷就是问你，这柳姑娘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你只要给本老爷一个准信。”
嬷嬷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岳老爷，您是外乡来的。”
“有所不知。”
“如今柳姑娘，是真的不能露面。”
“之前王府家的世子，在咱们这闹了矛盾之后。”
“柳姑娘就重重地挨了王妃身边的嬷嬷几巴掌。”
“如今小脸尚未恢复，确实无法见客。”
齐光头闻言，恍然大悟，一脸不悦的看向嬷嬷。
“你她娘的不早说？”
“竟然用柳姑娘的名头把老子骗了进来。”
说着他就起身，重重地啐了一口。
怒声喝道，“真他娘的扫兴。”
说着袖袍一甩，背负双手，大踏步走出了雅间。
看着齐光头走远，一直躲在门外的小厮不由得低声喝道。
“您还没给茶水钱呐。”
只不过声音很小，齐光头并没有听到。
刚刚收到齐光头珠子的那个姑娘。
这时怯生生地将珠子递给了嬷嬷。
“嬷嬷，这个能抵他的茶水钱。”
嬷嬷接过珠子，入手圆润，色泽通透，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珠子入手，她顿时喜笑颜开，“还是小月儿懂事，今日倒也没亏。”
齐光头带着一众护卫离开怡春楼之后。
在小厮不舍的目光中，去了距离怡春楼不远处的潇湘馆。
与怡春楼相比，潇湘馆的生意就清冷了许多。
虽然也有舞姬在台上随着乐师的奏乐翩翩起舞。
不过却并没有人喝彩。
看着齐光头带着护卫进入潇湘馆。
一个眉清目，双眼颔笑地小厮走了过来。
“这位贵宾，里面请。”
相较于怡春楼的小厮，这潇湘馆的小厮就把距离拿捏得刚刚好。
齐光头点了点头，大声喝道，“叫你们嬷嬷出来。”
“本老爷有声意要和你们嬷嬷一谈。”
小厮不由一愣，“这......”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进青楼来找嬷嬷谈生意的。
“这位老爷，请坐下歇息，小的这就去通传。”
小厮将齐光头引到一张桌边坐着。
不一会，一个身着青色箩裙，身材瘦削的女子向着齐光头的方向走来。
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神态有着几分娇媚。
“这位老爷，不知道有何生意找贱妾。”
声音如黄莹出谷，倒是比怡春楼的那嬷嬷勾人多了。
齐光头笑了笑，他扫视周围一眼，“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
“你放心，绝对对你有利。”
“实话给你说吧，本老爷刚刚从怡春楼出来。”
“那号称安陵花魁的柳姑娘破了相，还打着柳姑娘的招牌骗人呐。”
“这让本老爷很是不爽。”
“索性，便来你们这，帮你趁此机会将怡春楼的生意抢过来。”
嬷嬷闻言，秀眉一蹙，思索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这位老爷，请跟我来。”
不一会，潇湘馆的嬷嬷便带着齐光头几人进入了后院一间雅致的屋子之中。
齐光头对护卫扬了扬头，护卫顿时会意。
他掏出一袋东西，递给了齐光头。
而后几人快步走出房间，同时还把房门拉上。
几人就这样双手抱胸，守在了屋子外面。
齐光头打开袋子的时候，笑着问道，“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这位老爷，您叫我秋寒即可。”
齐光头不知道这是她的真名，还是艺名，不过没关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他拿出一只透明，看上去格外精致的小瓶子，“秋寒姑娘，这宝贝能够让你们潇湘馆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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