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食指和拇指无意识的来回捻动，抬眼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暮辰，二师兄在这城主府的事情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帮你打开结界呢？”
暮辰抬头正色看着秦清：“你之前说过你喜欢的事情是飞升，难道这话是假的？”
“这话自然是真的，可是我帮不帮你打开结界，和我飞不飞升有什么关系？”
暮辰听了秦清的话，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走向窗户，略略侧着身子抬头看向天空。
“我自来到这方世界，这么多年，用尽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修为始终停在化神巅峰，无法再向前一步。”
用尽了办法？你用的办法就是这样的这座琉璃城布下一个聚灵阵？吸收这座城四周都村镇的灵气，让那些村镇穷困潦倒，百病丛生，来滋养一方城？还是说拿一个又一个的女修做鼎炉来采阴补阳？
秦清这般想着，从储物戒摸出一杯果茶来，两手握着果茶默默喝起来，并没有给身边之人分享一下的打算。
暮辰见身后的人不说话便扭头看向秦清：“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秦清心想：你一个曾经接近飞升的大成巅峰，早就穿到这方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去哪知道？
不过想归想，秦清还是顺着暮辰的话题往下问道：“为什么？”
暮辰再次抬头看着天空，脸上带着几分愤恨。
“因为这里是神弃之地！”
秦清十分耿直的问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琉璃城是神弃之地？
这三个字把暮辰问住了，他自然是知道为什么的，但是他没法把原因宣之于口。
所以对于秦清的这个问题，暮辰选择了选择性耳聋，他沉默了。
暮辰看着秦清：“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打开结界早日回去，一直就在这里，你的修为也不会再有寸进的，难道你不想飞升了吗？”
秦清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
这段话若是放在和白泽契约之前，秦清肯定会觉得修为不能寸进，没法飞升是件很大的事，但和白泽契约之后，秦清当场就感觉到自己化神初期的修为在松动。
至于是因为契约了白泽的原因，还是因为之前连续和好几个渡劫期高手过招，修为迅速提升？就不知道了，反正秦清确定她在这方世界修为应该是可以继续突破的。
秦清这个反应有些出乎暮辰的预料。
“你不担心？”
暮辰这个问题秦清没有直接回答 直视喝了口果茶，松开吸管说道：“我会打开空间结界的。”
至于你能不能跟着出去，能不能到乘风宗拿到那个所谓的轮夕转，就是你的事了。
“什么时候？”
“这个我得和黄泉的主人商量商量吧！”
“可以。”暮辰答应下来，看到秦清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在看屋顶上的夜明珠。
“这个能给我一个吗？“秦清想的是你既然都有求于我了，那我要点酬劳不过分吧！
“可以。”暮辰说着从储物玉佩中拿出两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递给了秦清。
秦清开开心心的接了过去：“那，告辞。”
……
从暮辰那出来，一出门，就看到江统领如一尊雕塑般立大门一侧。
秦清瞄了他一眼没说话，走在走廊上，秦清手中夹着一张符，唤了声：“小白。”
白泽那边似乎是沉默了下，不过这个只是秦清个人感觉。
“嗯。”
“刚刚暮辰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他说琉璃城是神弃之地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秦清这话问完，白泽那边没有回应。
秦清夹着符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小白的声音传来：“你回来再说。”
“哦，好。”秦清说完，运起踏云步快速朝着院子飞去。
……
秦清回到房间的时候，白泽盘腿坐在软榻上，闭着眼睛。
秦清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他：“静不下心，打坐也无用，别勉强自己了。”说完，伸出两根手指来在白泽额头上点了点。
白泽顿时感觉到缠绕于心头的那股烦躁之气散去，身上一轻。
睁开眼睛看着秦清欲言又止：“你？”
“什么？”
“没什么。”
“那能聊聊了吗？”
“暮辰说的是真的，琉璃城的确是神弃之地。”
“因为你吗？”修士竟然想诱捕囚禁神兽。
“只是其一。”
白泽说着看向秦清：“更多的还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妄想通过邪术修仙飞升。”
“那么按照你和暮辰的说法，这琉璃城是神弃之地，那这座城的普通百姓是通过什么可以修炼的？”
在秦清看来琉璃城中那些修士，虽然绝大多数修为境界很低，但是确实是实打实的修士。
“你应该知道。”
“什么？”
“聚灵阵，靠窃取周围所有村镇百姓的气运命格来蕴养琉璃城中普通人的灵脉，天长日久，这些普通人会生出灵根，只是这个过程极为缓慢，即便是生出灵根，最多也就是低品阶修士，而且……”
“嗯？”
“聚灵阵阵法一旦破损，没有了四面八方百姓气运命格的滋养，不出七天，琉璃城中这些人身上的修为都会逐渐消失。”
秦清听着白泽这话不知怎么的想起一句话来，机关算尽一场空，难怪暮辰都不演了，急切的让自己打开空间结界。
“何必呢？”
“本来这些人的修为就是虚假窃取别人的。”
“什么叫做真正的修为呢？”
“自出生便有灵根，一个境界一个雷劫，天道认可。”
天道认可四个字让秦清不由得撇撇嘴。
天道……
“不对。”
“哪里不对？”白泽抬头看着秦清。
“暮辞和暮然兄妹二人修为皆是元婴。”
琉璃城中除了暮辰化神巅峰外，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他那一双儿女了。
暮辞和暮然。
白泽一脸无语的看着秦清。
“你那是什么表情？”
“暮辰那个……”看到或者提起暮辰这两个字来白泽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很想口吐芬芳，但碍于它的身份，他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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