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顾长川提了东西去给刘福生拜年。
有好事的村民还特意看了一下都是些什么东西，发现都是些平常之物，比普通人拜年的东西好点，但也并没有什么出格的。
刘福生留他们吃饭，顾长川笑着拒绝了：“还要去给其他干部拜年，下回再来叨扰刘叔。”
刘福生也就没有留他。
等顾长川走后，刘婶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压在底下的一个红包，打开一看，里头有二百块钱。
二百块！
刘婶声音有点抖：“老头子，老头子，你进来一下。”
刘福生进屋：“什么事？”
刘婶把门一关，把红包戳他眼前：“长川拿来的，压在东西底下。”
刘福生知道顾长川的合作社赚钱，但是他也不眼红，他也没想过吃拿卡要，一心只想着让大家的日子都好过点。
大家的日子好过了，他这个大队长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
只是没想到，顾长川会私下给他包这么大一个红包。
他还知道提些普通东西遮掩，可见是不想让大家知道。
刘福生不会主动找他要钱，但是顾长川敢送，他也敢收，大不了以后多支持合作社的工作。
刘福生对刘婶道：“收起来吧，嘴巴紧点，别说出去，连儿子都别说。”
刘婶赶紧点头：“我晓得，肯定不会说出去。”
顾长川又提着相同的东西去了其他几个人大队干部家里，不过里面的红包就没那么多，只有五十块。
不是他给不起，而是给太多，反而容易养大某些人胃口，给自己徒惹麻烦。
但是在村民的收入比起来，五十块也已经很多很多了，家里人口少点的，一家人一年赚的工分，都分不到五十块。
正月初六，大队还没开工，但县里工厂已经正式上班。
顾长川去找刘福生，说合作社能给村民提供一些工作岗位，希望大队给合作社提供一间厂房。
刘福生：“……”
他就知道，那个红包没那么好拿！
不过能给村里解决工作岗位，是皆大欢喜的事，想必没什么人反对。
刘福生召集大队干部开会，最后决定把大队部空着的那几间房暂时划给合作社做厂房，如果大队部以后要用，就要收回来。
顾长川自然答应。
于是赵成等人又被 召集过来，打扫卫生，装修厂房。
其实也没什么好装修，不过是把墙刷刷白灰，平整一下地面，破损的门修修，换锁，里面破烂的桌椅板凳该扔的扔，能用的用。
而顾长川和许娇娇拿着村里开的介绍信，去出差了，去买缝纫机。
既然要制成衣，怎么也得十台八台缝纫机，长林县没有缝纫机厂，百货公司的缝纫机不可能让他们一口气买走十台八台，而且贵。
所以两人拿着介绍信，去了一趟海市缝纫机厂。
只是，这年头的缝纫机也是紧俏货，只有不够卖的，没有积压的存货。
想要十台缝纫机，得先和缝纫机厂签合同，按订单排，至少三个月后交货。
两人：“……”
不是说仓库里没有，而是仓库里的货都是别人订好的货，随时交付的那种。
当然如果有门路，也是可以插队先提货的，但是可惜，他们没有门路。
许娇娇决定挣扎一下：“你们没有次品吗？就是质量有问题的那种。”
缝纫机厂的销售人员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道：“一般的质量问题，我们厂里会重新调试好，而厂里调试不好的次品，你们买回去也没用。”
厂里技术员都修不好的产品，外人还怎么修？
许娇娇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修。
缝纫机空间里也有，上次黑市那批货里面就有好几台。
但是缝纫机这种大件，没有正常来路，到时候账面上没法交待，所以必须买。
只是现在买不到正品，许娇娇就打算以次品的名义买几台回去，再买一些配件打掩护，从空间里把好的缝纫机换出来，就说是顾长川修好的。
许娇娇道“这位同志，我们能去看看这批次品吗？”
“我们大队的制衣厂，还等着我们把缝纫机买回去开工呢，这要是完不成任务，我回去要挨批评，说不定工作都保不住。”
“同志你就行个好，让我们去看看那些次品缝纫机的情况，正好我们的技术员也在，让他看看能不能修，要是能修，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就是到时候要麻烦你们卖点配件给我们。”
顾“技术员”长川趁人不注意，不带烟火气的递了一包香烟过去。
对方不动声色把烟往口袋里一装，道：“既然这样，那就带你们去看看。”
顾长川看了一下，就知道销售人员说得没错，这些缝纫机，修是修不好的，但是，只要缝纫机的架子在，直接把其他零件全换了，原厂配件装上去，就是全新的机子。
厂里的技术员之所以没这么干，是因为配件本身也是有限的，有这个拆拆装装的时间，还不如重新组装新的。
当然，当仓库里的次品积压到一定数量，就会进行一次大清理，该拆拆，该装装，有用的零件拆下来，再重新拼成新机。
顾长川道：“这些机子确实不能修，不过可以拆零件拼新机。”
缝纫机厂的销售人员和仓管都十分诧异的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主意。
那销售人员看在那包烟的份上，提醒道：“这么做可以是可以，但很麻烦，而且成本也不低，都能买到新机子了。”
顾长川点点头：“多谢同志提醒，但现在不是没办法吗？”
“我们大队急着要缝纫机，而贵厂的缝纫机最快交货要三个月，我们等不起，只好用这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许娇娇目光闪了闪，道：“这位同志，不如你帮我们一个忙，问问你们厂里的技术员，愿不愿意帮我们加几个班，拼十台缝纫机出来？”
“加班费由我们出。”
那人诧异道：“让技术员帮你们加班？你不是说你自己自己有技术员吗？”
许娇娇：“对啊，但是我们自己只有一个技术员，来不及啊。”
“同志你帮我们问问，成不成都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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