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郡王在乾清宫得到了详细的指示，然后对既定的准备做出了调整。
等到高原人的使者出现在城外，便看到了锣鼓喧天的欢迎仪式。
广郡王亲自出城迎接，给足了高原人的面子。
高原的使者时常在帝国的境内活动，对帝国的制度礼仪也算是有一些了解。
面对超规格的接待，使者表现得受宠若惊。
热情的广郡王将使者迎到了理藩院。
稍事休息，广郡王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
极尽奢华！
第二日，谈判开始。
参与谈判的各方，都严格控制了参会的人数。
代表帝国的，是广郡王和两位侍郎。
代表高原的，是使者和他的两位副手。
使者是高原的贵族，准确来说，是高原的大都督之一。
见惯了好东西的大都督，并未被昨夜的接风宴扰乱了心智。
高原人不习惯客套，一上来就抛出了数十条看似友好的协议。
说穿了，无非是要粮食要装备，还不愿付出牦牛战马和黄金。
耐着性子听完，广郡王发出了一声浓重的感叹。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
本王也想替帝国多多争取啊！
清一清嗓子，广郡王请使者继续。
“暂时就这些！”
对广郡王的反应，使者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可能吧，就这些？”
广郡王左右看看，面露狐疑。
两位侍郎强忍住心中的笑意，配合起广郡王的表演。
“王爷是什么意思？”
使者似乎捕捉到什么，脸上开始浮现淡淡的阴云。
“在这里称官职，你可以叫我赵尚书，也可以叫我赵大人。”
广郡王笑着纠正使者的措辞。
“那赵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使者改变称呼，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你们购买这么多东西，打算出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说完后广郡王身体前倾，做聆听状。
“一两黄金！”
出乎广郡王的预料，使者还真的还了一个价格。
“明明可以直接勒索，你却选择了购买！”
广郡王冲使者拱手，面露佩服。
“我们高原人从不占他人的便宜！”
使者表现得十分坦荡。
“帝国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广郡王没有急着讨论具体的条款。
“一个保证！”
使者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晃动了一下。
“什么保证？”
“高原人绝不踏入缓冲地带半步。”
“这不是保证，这是趁火打劫！”
广郡王轻轻摇头。
“本都督此次前来，只是表明我们的诚意，至于能否谈成，我们并不在意。”
使者侃侃而谈，似乎在无意间亮出自己的底线。
广郡王神色不变，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真的不打算促成此事，高原人只需要派一信使，将要求送至甘泉的詹事府即可。
一位大都督，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难不成是为了到此一游？
“既然不重要，那就不急着讨论，正好本官还要安抚那些流亡的贵族，我们——改日再聊？”
一边说，广郡王一边缓缓起身。
使者同样慢慢起身，笑着冲广郡王点头。
命人将几位使者送回到下榻的院落，两位侍郎跟在广郡王身后，在院子里散步。
“大人，若是完全满足他们的要求，恐怕会掏空陛下的内库。”
赵方望的眼中全是忧虑。
“凭什么内库掏钱？”
广郡王转头看了赵方望一眼。
赵方望明白过来，笑着纠正了自己的措辞。
“谈判要有耐心，他不急，我们更不急！”
广郡王脚步不停。
“若是——高原人集结大军与胡罗素部对峙？”
宋郡王对高原人实在是生不出半点信任。
“胡罗素的脾气可算不上好！”
广郡王并不担心，笑着轻轻摇头。
“那就——晾他们几日？”
提出建议的，还是宋郡王。
“当然！”
广郡王笑得更加开心。
————
再次同高原人坐上谈判桌，时间已过了五日，从双方的脸上，都看不出焦急的神色。
“这几日都去了那些地方游玩？”
广郡王没有直接进入正题。
“玩了几日的女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使者的回话，颇有些侮辱的意味。
广郡王神色不变，赵方望与宋郡王皆是脸色一沉。
“女人嘛，这天底下的大概都差不多，前两年有人给本官弄了几个高原的女人，细皮嫩肉的，本官当时还以为他们是在糊弄。”
广郡王语速缓慢，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使者同样神色不变，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才听说，那几名女子还是你们的贵族。”
“不是本官埋怨，那几个女人长相虽然不错，不过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异味，不管用什么办法，就是无法掩盖。”
“只碰了一次，本王便再也没有了兴致。”
广郡王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她们人在何处？我们愿意赎回。”
其中一位副使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开口接过了广郡王的话题。
使者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本官嫌弃的东西，自然永远都不会再次出现在本官的眼前。”
广郡王说得极为随意。
“看来我们还是仁慈了些！”
副使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杀气。
“这里是帝国的京城，本官可以如此，但是你就不行！”
广郡王好意规劝。
副使还想继续针锋相对，被使者的一声咳嗽打断。
“我们开出的条件，不知贵国能接受多少？”
时间是宝贵的，使者直接切入正题。
“急什么？本官还没有在理藩院内部组织讨论。”
广郡王的视线落在使者的脸上。
“看来贵国是没有诚意。”
“本国疆域广阔，流程冗长，理藩院讨论后，还要报至内阁。内阁同内务府商议后，还要报到御前讨论。”
广郡王解释得极为详细。
“那本都督就在等上一等。”
“今日坐在这里，总得聊点什么，本官还是那个问题，帝国能从这桩交易中得到什么好处？”
“本都督已经说得十分清楚。”
使者表现强势。
“交易从来都是谈成的，互惠互利，双方才有遵守契约的意愿。否则，就算本官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也绝不敢相信本官会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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