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乐官让凉茶铺老板去街上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打听不打紧,却是中街又出事了。失火的焦三家又出了人命。
具体的店家也说不清楚,一边絮叨一边感慨,听得两人稀里糊涂。于是两人站起身出了铺子,各自拉开距离朝着中街走去。
这一天短暂的太阳就在众人匆忙的脚步中被消耗殆尽,待逢乐官走到中街,廷尉司的人已经在现场拉起隔离绳索;人们里三层外三层把刚刚失火过的中街十字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中街十字路口东面有一座四层小高楼,楼下就是长安最大的典行金元典行。逢乐官绕过人群走进铺子,掌柜的赶紧迎上来奉词。
“说是中毒了,焦家上次失火没烧死的,这次也全部毒死了。“刘掌柜小声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引着逢乐官往楼上走。
“怎么中毒的?”
“焦家院子里有一口老井,应该是喝了老井的水中了毒。”刘掌柜回答。
“这几家都吃这口水井?”逢乐官问。
“那倒没有,这老井时候长了,水量忽高忽低,也只够他们一家人用。”刘掌柜说着身体快速的堵在三楼楼梯口的位置,不消说,三楼自然是早就人满为患了。
逢乐官走上四楼,从上往下俯瞰,只见在廷尉拉起绳索围起来的空地上,躺着焦三郎、吴二嫂、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尸体,旁边还放着几只木桶,有的桶里边装满了井水;几名文记在记录着什么,现场却没有长安府郡丞范民,也就是长安最好的仵作的身影。
顺着那些人移动的脚步,逢乐官看了一遍,没有一个是长安府廷尉执事的人,这就相当于州府廷尉司直接下来接手了这件案子。
这就有点文章了,州府一般是不会跨过地方府衙去办案的,除非这件案子超出府衙的执事权……
此刻在长安大道的另一段,一队人马正往西街指挥大帐走去,为首的就是州府廷尉司大员高举廉。
“让你们西街总指挥出来回话,另外通知所有人集合,不得擅自离开。”高举廉一声令下,卫兵们迅速分成两队,一队闯进营寨去喊人,另一队则把西街大寨门口围了个铜墙铁壁。
司马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廷尉高举廉亲自来了还带着人马,这摆明了是来捉人的。他站在书房的檐下正在犹豫要不要从后门离开,两名士兵却已经闯进院子中来了。士兵的头盔上带着锦布,这是曹爽的亲兵……
“高廷尉,如此大动干戈不知所为何事?”司马师领着魏子谏等人走到门口。
“司马总指无需多问,本官亲自来了自然是有大案子要个配合,且跟我们走一趟吧。”高举廉的父亲高柔跟司马懿有些交情,曾在离任之际交代过不要跟司马家树敌,但高举廉可没有父亲那个经营世家的心思,他只是一心做个敢为天下先的正义廷尉郎。
“大员亲自来办案,配合那是自然的,西街所有人都在这了,你看需要谁走一趟,请便就是。”司马师保持着和善的态度。
“今日拿不得这么多人,只消你司马总指,魏子谏拆迁使,刘强督使,糜允文督几人走一趟便可。”高举廉全程没有让下边的人出来喊话,就算是给了司马师面子了。
“高廷尉,师某不知道是什么案子也非常愿意配合调查,但如果把我们四个都带走了,西街可就动了根基了。”司马师意在打探消息,于是说完这番话就主动走近高举廉,想着能了解点信息,毕竟司马家目前在长安没有外援,但凡有点事情都需要提前部署;他能想到的就是邓艾可能已经招供了,但邓艾招供的应该是曹爽才对,难道邓艾没有看懂自己那方宝帕的意思,还是说邓艾已经叛变司马家了……
“司马总指,若有你多问的机会,就不会是本廷尉亲自来了,来人啊把州府的文书让司马总指看一看。”高举廉知道司马师的意思,但却偏偏把脑袋看向一侧,表示不会徇这个私情。
一名执事举着一轴文书走上前,让司马师看了看州府签章的拘传令。
司马师回头看了一眼魏子谏,魏子谏眼神更加茫然,他刚从牢狱中出来不久,这又被州府给捉进去,若是老廷尉高柔在这,他或许能凭着前任军政局大员的脸面去说两句好话,但如今骑着高头大马的这个年轻人,他是一点也不熟悉。
“其余人等坚守自己的岗位,州府很快会派新人来调整这些岗位,这几日大寨的驻防就由我们廷尉司接管了,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高举廉大声说完这些布置,转身骑着高头大马押着司马师等人回州府去了。
……
而在此刻的州府内,一个身形瘦削但骨架强硬的男人正在接受酷刑。此人不是闲人,却是夏侯晚刚刚提拔的长安守城郎将阮留。
上午阳光还很丰盈的时候,一名州府管家领着两个小厮穿过长安大道来到城南府司。自打鲁芝把邓艾从长安府转移到间军司之后,阮留就从长安府回去城南府司办公去了。
城南府司是几个守城府司的总督办公地点,这个设置还是张远将军亲自定下来的。
州府管家到了城南府司,就给阮留递上一张请帖,上边写的是州府要让阮留去跟西域来的刀客切磋武艺,互相交好。阮留将信将疑的说自己要跟夏侯别驾知会一声,但州府管家却杵在原地催他赶紧带刀动身,只说那西域来使使喝了点酒临时起意,哪还能等到他去别驾苑汇报……
阮留拗不过,就说派人去知会一声,老管家却当场差一名小厮拿回阮留手中的请帖,让他奔城西别驾苑去了。
阮留再没什么好推脱的,就挎上祖传寒冰刃,跟在管家身后往州府去了。到了州府管家和小厮都说有事情要忙,让阮留自己去五院迎堂赴约,可等阮留到了现场哪有什么群宴宾客的场景,只有一名西域使者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阮留就这样当场被卸了兵刃,捉进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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