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相捏着鼻子,蹲在雪地里戳了戳那尊刚擦去浮尘的神像,满脸费解,“怎么到了这阿鼻界,神像就有五官了?而且……而且这模样也太磕碜了,比庙里的判官还丑!”
“我也说不准,得回去问村民才知道。”天宗捡起那几尊脏兮兮的神像,用灵力裹住隔绝异味,转身便往拼连成的屋子走。天玄和天相连忙跟上,一人还在拍打身上的雪沫,一人仍在嫌弃地搓着手。
刚进屋子,油灯下的拼连成正靠在炕头调息。天宗直接将神像放在炕边的矮桌上,开门见山:“拼道长,您看看这几尊神像。我们从东域南边一路走来,所见的灵满教、回轮教神像全是无面的,可村后垃圾堆里的这几尊,却刻着完整的五官,这是为何?”
拼连成睁开眼,目光落在神像上,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你们从南边来,不知其中缘由也正常。这神像上刻的,根本不是什么神,而是东兴教和正苯教那两位教主的模样。”
“卧槽!”天宗三人同时惊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天相更是一拍大腿:“这俩教主也太自恋了吧?居然把自己的脸刻成神像,让信徒天天拜?”
“起初并非如此。”拼连成缓缓说道,“早年阿鼻界刚成为流放地时,鱼龙混杂,各个小教派林立,那时大家供奉的神像,也和灵满教一样没有五官。
直到六十年前,东兴教和正苯教的教主带人去了扎西城北边,回来之后就变了规矩——不仅统一了教派,还下令把自己的样貌刻成神像,强制所有信徒膜拜。”
“又是六十年前!?是北域吗?”天宗敏锐地抓住关键,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急切。
“不是北域。”拼连成摇了摇头,“是扎西城北边千里外的冰海边缘,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艘不知来历的大船,船身破旧却异常坚固,像是从域外飘来的......自那之后,两派就突然强大起来,还定下了刻自己样貌为神像的规矩……”
“应许之地!”拼连成的话还没说完,天宗突然失声惊呼,眼神里满是震动。他猛地想起苏见仁曾告知自己的关于应许之地的消息,而那消息的源头,正是来自东方冷.
“什么应许之地?”拼连成满脸疑惑,巴桑三兄弟也凑了过来,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没什么,是我想起了别处的传闻。”天宗迅速收敛神色,语气变得急切,“拼道长,您暂且在此养伤,安心待着就好。我师兄弟三人处理完扎西城的事,立马回来找你。”他转头看向巴桑兄弟,“你们也留在这儿等我归来。”
说完,他不等众人回应,便拽着天玄和天相往外走。刚踏出门,天宗便沉声道:“四师兄,速布一个隐匿阵法护住村落,免得我们离开后东兴教的人再来报复。我们必须尽快去扎西城,抓住那两个教主!”
“老六,你是觉得,那两个教主知道‘应许之地’的线索?”天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说话间已从储物袋里摸出数枚刻满纹路的玉石,挥手便掷向村落四周的关键位置,玉石落地即隐,只留下淡淡的灵力波动。
“管他知不知道,抓来问个清楚就知道了!”天相早已按捺不住,眼神里满是狠厉,“敢抓我老丈人,还害东方冷身陷囹圄,这账必须好好算算!”
不过半个时辰,那座矗立在冰原上的城池便出现在视野中,天宗三人绕借着呼啸的风雪隐匿气息,悄无声息地潜入城中。
刚踏入城内,一股混杂着汗臭、酒气、血腥与腐烂气息的恶臭便扑面而来,让素来爱洁的三人忍不住皱紧眉头。
城内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显破败:低矮的土房与简陋的木屋杂乱地挤在一起,屋檐下悬挂的冰凌冻着黑乎乎的秽物;
原本该是街道的地方坑洼不平,积雪被行人与车马反复践踏,早已变成肮脏的黑泥,踩上去“咕叽”作响,溅起的泥点沾在路人的衣袍上,竟无人在意。
路上的行人个个面露凶光,腰间多挎着兵刃,眼神扫过旁人时满是戒备与狠戾,天宗三人压低身形,将气息收敛得与周遭融为一体,在这人声嘈杂的街巷中快速穿行。
按照之前拼连成的叙述,三人穿过三条污浊的街巷后,终于在城中心的位置找到了那座独特的建筑——整座楼由粗壮的黑木搭建而成,足足有六层楼高,在全是低矮房屋的扎西城中格外显眼。
楼外悬挂着数十盏红色的灯笼,灯笼上用墨汁写着“醉春楼”三个大字,虽已被风雪打湿,却依旧透着几分暧昧的气息。这便是拼连成口中,整个东域唯一的一座青楼。
刚靠近楼门,震耳欲聋的喧闹声便从内里传来。天宗三人对视一眼,装作寻欢的酒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大厅内更是热闹非凡,数十张木桌被围得水泄不通,满桌的酒肉狼藉,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酒坛与骨头。
南腔北调的呼喊声、哄笑声、骰子落地的清脆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屋顶的积雪都簌簌往下掉。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顶楼的阁间。
天宗三人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刚要向小二打听消息,大厅内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喧闹声瞬间停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锁定顶楼的阁间入口。
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纱裙的女子,从阁楼上缓缓走下,她脸上未施粉黛,却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尤其是那一双眸子,流转间带着三分清冷、三分妩媚,还有四分看透世事的淡然。
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纱裙拂过楼梯扶手时,竟带起一缕淡淡的梅香,驱散了大厅内的酒气与浊气。不过短短十几级台阶,她走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却没有一人觉得拖沓。
”呕~操他妈的!“ 待看清楚女子后,天玄一阵恶心的干呕,紧接着传来的天相的低语:
”这货每一步都特么的走出了对月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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