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安南国工厂办公室主任何伊失踪了,为阮氏红梅服务的大学男生吴貌埃也消失了,陆策大为懊恼,“我怎么那么蠢啊。”
安心不解,陆策解释道:“你说过,从幸子手里骗走房产证件的叫吴貌埃,我们安南国工厂招的那个大学男生叫吴貌温。
安妮万又说,每隔一段时间会有叫‘貌’英俊男人当陪练,而且她和安妮瑟的陪练‘貌’还不是一个人。
那就可以合理推测:有好多叫‘貌’的男人也在干这事。
谯引娣考证过,‘吴’不是姓,‘貌’才是。男孩都叫‘貌’什么,这是电诈盛行的邻国常见的姓氏。可见这些男人都与邻国有关联。”
安心也恍然大悟:“‘安妮’也一样,肯定有若干个‘安妮’。
而‘安妮’是英语国家常见的,这些女孩应当与这些国家或讲英语国家控制的地区有关。
‘貌’和‘安妮’,都是那个可能的‘mansa musa’组织有计划培训的、替组织赚钱的工具人,而且有男有女。”
到底是搞专业侦察的。安心很快梳理出大致脉络:“现在我们接触到的这个组织肯定不是迈克·汤姆逊他们局里的;
这个组织存在明显的层级,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都只是这个组织的下层构架;
这个组织可以自我复制,自我繁殖,如你所说,很像传销组织。
我们不清楚的是:男的‘貌’、女的‘安妮’,是组织的分支?还是主干?是一个组织?还是两个组织?
男的除了叫‘貌’,会不会还有叫‘汤姆’、‘比利’、‘阮’什么的?
女的除了‘安妮’,会不会还有叫‘简’、‘波波娃’、‘伊万卡’什么的?
如果伊莲娜和颛彪是组织的头目,他们是顶级头目?还是分支头目?”
陆策夸奖安心,“专业人士一出马就是不一样。”
安心知道陆策有意夸自己,却再一次提到黎诗慧,“若论在这种一团乱麻中找头绪的分析,我不如黎大姐。”
陆策打断了安心的弦外之音,“从我们下载的视频里,伊莲娜的话可以判断:她自己很可能是顶级头目之一,那个化妆成陈市长秘书的人,也可能如此。但颛彪肯定不是。
有一点可以肯定,围绕公司发生的这些事,肯定与伊莲娜和颛彪有关,他们对公司比较了解。”
“安心没能试探出陆策的态度,叹了口气,认真和陆策讨论起案情来。
“纪泽鸣拿回家的图纸可以肯定没有外泄。”
“安妮万最多是在实习。”
……
案件还没有丁点进展,公司却一下子遇到好几起类似案件。
先是梅卉卉从澳洲打电话回来,“我妈突然征求我的意见,要把她名下的超市卖了,投资股市。
说是一个叫‘貌隆’的年轻投资顾问的意见……”
“男的?女的?”
“废话!当然是……男的。”
“你赶快赶回来。你妈要上当了。”
“我一下赶不回来呀!再说,我现在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你替我回家去一趟。
对了,我爸爸也说把几处旅游观光项目资产变现,到邻国投资电信园区。
你说他们怎么突然热衷起变更投资方向了?”
“你爸爸完了!”
梅卉卉拿着手机懵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来不及多说。我这就去找梅晴阿姨。只是我不知范叔叔在哪儿啊?”
梅卉卉说:“我也不知道。打他电话一会说在滇南,一会说川西。”
陆策大叫一声:“范叔叔真完了。”
电话一挂,开车就往梅晴的别墅那里赶。
陆策估计是对的!那个20出头的貌隆,把快50多岁的梅晴迷得六神无主。
现在他正陪梅晴去找评估公司进行超市的资产评估,下家还在分析市场环境,准备再压下价。
他差一点点得手了!
可就在陆策赶到的几分钟前,貌隆接了个电话、离奇地消失了,再也找不到。
但梅晴还蒙在鼓里。
陆策风急火燎地开车找到梅晴,“阿姨,这超市您不能卖?”
“你怎么还叫我阿姨?你说不能卖就不能卖了?”
“阿姨……妈,真不能卖,那个貌隆是个骗子。”
“小陆,你想替卉卉留下点东西,妈理解。可我也想资产增值啊。”
“妈,您一卖,钱马上就会被他卷走。绝对不能卖。”
“你这会叫我‘姥姥’,我也要卖。”梅晴来气了,“你把卉卉丢到澳洲那么远的地方,让我一个人管理超市,帮忙的人都没有。
你不让我卖超市,留着干什么?留给你?”
陆策急了,“您真卖了,我让卉卉和您断绝母女关系。”
“笑话,我女儿会听你的?”
正在危急关头,梅卉卉从澳洲打电话回来,“妈,您要听陆策的话。
超市实在要卖也得等我回来再说。我马上赶回来。”
梅晴终于打消了去资产评估公司的念头。
一边还不忘骂梅卉卉,“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忘恩负义。”
……
陆策送梅晴回家的路上,顺便问了下范得宝的情况。梅晴更加来气,“这个老东西,最近找了个叫什么‘安妮薇’的白人小姑娘,早就不见影了。”
陆策来不及解释,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冒着违章风险给范得宝打电话。
怕他听不进去,把所有的话浓缩成一句,“‘安妮薇’是个国际通缉的诈骗犯!”
“小兔崽子,竟敢骂老子眼瞎?”
再拨。
忙音……
再拨。
无人接听……
再打梅卉卉的电话,也是忙音……
好一会才打通了梅卉卉的电话,“卉卉,你赶紧联系你爸爸,就说‘安妮薇’是个国际通缉的诈骗犯。”
“你跟我爸爸都说了些什么?他把我骂了一句,再也不接电话了。”
“范叔叔彻底完了!”
“我这就赶回来。”
……
还没有回到梅晴的家,又接到任鸿雁打来的电话,“陆策,你过来帮下忙。任陆瑜感冒了,过来送他去医院。我新聘的司机刘墨然请假了……”
陆策头皮一麻,“什么?刘貌然?中国人?外国人?”
“你怎么了?说起胡话来了。”
陆策快急疯了!和梅晴商量,“我先送孩子去医院,再送您回家。?”
梅晴不住声催促:“那快点去!我自己打车回去得了。”
陆策赶到任鸿雁的住处,他们10月大的儿子,任鸿雁叫他‘任陆瑜’,陆策叫他‘陆安兴’,正在公司定制的保姆机器人‘任怡’的怀里闹腾得欢。
看陆策进屋来,还挣扎着向他身上爬……
陆策来不及问任鸿雁为何骗他,先问,“那个刘貌然呢?”
“什么刘貌然?是刘墨然,笔墨的‘墨’。”
“他人呢?”
“我说过,他请假了。”
“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你怎么了?和一个司机过不去?”
“我怀疑他在打你资产的主意。比你前面的姓胡的司机藏得更深,手段更狡猾。”
任鸿雁愣了一下。刘墨然确实打听过生产‘醒得快’的生物技术公司股权情况。
这是那年陆策资金最紧张时,任鸿雁连人带公司入股瑞富机器人公司的。
而她自己打电话,正是想把陆策找来商量生物技术公司退出瑞富机器人公司的事。
任鸿雁有些慌了:生物技术公司是在两人在最困难时相互扶持的象征!我怎么现在突然想着让它退出瑞富呢?
而且确实是刘墨然提出的这个建议。
我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呢?
陆策看任鸿雁不语,估计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遂放缓语气问:“你确信刘墨然不是外国人?”
“对了,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在这里。”
陆策拿起身份证复印件,对着光来回看,“你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对了,车里有你装的监控器,家里有备份。”
任鸿雁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办公电脑,找到了家里监控器视频文件夹,打开,把电脑往陆策面前一推,“自己看吧,我要给陆瑜喂奶了。”
陆策一边仔细观察视频中刘墨然的一举一动,一边说:“儿子叫陆安兴。”
“我生的儿子,我说了算。”
“那好,以后,你叫他‘任陆瑜’,我叫他‘陆安兴’。”
“上学报名得叫任陆瑜。”
“那是小学阶段,上中学得叫陆安兴。”
“你……你怎么那么固执?”
“你怎么自己不放弃?”
“快看!刘墨然说话的口音有京话尾儿,不是他籍贯川南的口音。”陆策突然叫了起来。
“这能说明什么呢?他读大学在北方读不就得了。”
“那你说话尾儿是随母语的多?还是随大学时学的多?
多说无益,你把他找来,我一看就清楚了。”
任鸿雁觉得有理,急忙掏出手机,打刘墨然的电话。
对方答道:“任总啊,我家里有点事,正准备向您请假。”
任鸿雁脸色骤变……
……
电话铃声又响起,陆策怒道:“他妈的,这回是谁?李本林还是李本泉?”
结果是李本泉,也是李本林。
李本泉在电话里说:“陆总:有个情况向你反映一下。有个叫‘安思文’的外籍小姑娘,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儿子要学外文,自荐当我儿子的外文兼职教师。
可她与我谈的总是公司的情况,而且很有见地。
我准备将她放到销售公司负责对国外销售,她却先找到本林,前几天跟我说,她要到本林他们研究院去。
但本林这几天都没有上班,纪总还问过我原因。
我感觉不太正常……”
陆策问:“这个安思文漂亮吗?”
任鸿雁在一旁小声骂:“狗改不了吃屎。”
李本泉都听到了,嗫嚅着说:“她……确实很漂亮。”
陆策道:“你赶紧和本林联系上,他的资产怕出问题了。”
“他不接啊!”
“那你让贾芳打他电话看看。”
任鸿雁这才紧张,“真的出了骗子?”
“你说呢?”
一会,贾芳打电话哭诉:“陆总,我跟他没法过了!
李本林不仅把卡的资金都拿去以买了汤姆国期货,还把别墅也卖了……”
陆策一听就知道,李本林已经被安思文俘虏了。他打李本林的话,无人接听。
再让贾芳打电话,“你告诉本林,那个女人是骗子,账户是假的。如果钱没打出去的话赶紧收手。”
“啊!他还有女人?”
但晚了,李本林把钱打到了那个神秘账户,钱和安思文都神秘消失了……
“李本林破产了,财产、家庭都一样。”
……
“鸿雁,估计是颛彪搞得鬼。他把公司里所有的人都纳入行骗的对象,我去公司一下,让文蓝一通知公司全体人员,注意防患。”陆策对任鸿雁说。
但任鸿雁已经被吓傻了:“你去吧。注意安全啊!”
……
刚到公司,文蓝一正在办公室里制表。
陆策把自己的主要观点说了一半,文蓝一惊道:“我还真猜对了!
前两天,我在公司门口偶遇一个自称叫‘茅明’的小男生,见到我就大叫,‘我找到了梦中的天使’。
这家伙竟然连续三天找我,又提出到公司就职。
今天刚提出要和我谈恋爱。
我当时就估计他与引诱纪总的那拨人有关,就捉弄他,除非……”
文蓝一突然打住了。
陆策问:“除非什么?”
文蓝一变脸道:“这个小男生再也没出现过,倒是丽丽姐从香港打电话回来,说有人天天和她套近乎。”
文蓝一确实不好说明,她尽管对茅明甚是欣赏,但陆策在她心里的位置太重了,她捉弄人家说:“除非我们陆总同意……”
陆策听说田丽丽也遇到过套近乎的人,不知该怎么说,愣住原地……
文蓝一眼睛一红,陆总……他生怕说起丽丽姐的遭遇,怕给我带来一丁点不爽。
于是主动说:“丽丽姐的事,你自己和她联系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我这就去向公司全体人员发出预警通知。”
陆策不不敢再停留,吩咐一声,“把国内外的分公司、控股公司也通知到。”说罢转身就走。他也生怕待久了两人难受。
……
陆策和安心碰头,都认为这只能是颛彪在背后搞事,没有人对公司如此了解。
但自从安妮万出事,伸向公司的诈骗黑手很快都消失了,说明他们在公司里还有眼线。
现在公司一发预警通知,这伙人肯定会收手,再在总公司守着没有什么意义了。
陆策告诉安心:“要斩断伸向公司的毒手,像预警、打击具体行骗的人,都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如果不能打掉头目,或者打掉节点,这个组织还会像病毒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公司下手。
而且只防根本防不住,那样会防不胜防。
从根本上破除这个搞钱组织对公司的威胁,还得再找突破口。”
“找到颛彪!”
陆策和安心同声叫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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