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指的是那个黑袍人么?”顾命闻言再度窃取了井言的念头,很快便看见了一张干瘦的、被黑袍阴影所笼罩的脸孔。
不论他是谁,顾命已经凭借着井言一刹那的回忆记住了他的脸。
将所有人的念头迅速窃取了一遍之后,顾命一边把窃取念头的重心放在井言身上,一面开启灵视打量着亭子中的几人。
他的目光很快便被井言胸口的吊坠所吸引,这吊坠蕴含的灵气相较普通饰品而言浓郁了不少,显然不是凡物。
“这是……超凡物品么?”顾命凝视着吊坠,想要看清吊坠灵体的形状,但它边缘的灵气有些逸散,整体模糊,灵视无法看得分明。
这枚吊坠被衣服掩盖,也就导致了这枚吊坠的真正样貌被裹在了谜团中。
“井女士,我来自落星市治安总局,我姓卢,这是我的证件。”卢飞鸽把证件一亮,“我有些话想和您谈谈,请找个没人的房间。”
井言闻言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顾命发现她的演技着实不太行,掩面而泣的时候哭嚎得倒是很伤心,但把手拿开后,脸上却没几滴眼泪。
卢飞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很客气地安慰道:“请节哀……我知道您很伤心,我们调查也是为了能够更快找出谋杀您丈夫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嗯,我一定配合你们工作!”井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几人进了豪宅内,来到了二楼的餐厅内。
井言拉上餐厅的玻璃门,说道:“这位治安员,您问吧。”
卢飞鸽问道:“您丈夫在死亡前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和什么可疑人物接触?”
井言作思索状,数秒后才回答道:“我不确定……一般情况下我不会管他去干什么,这个家里的钱都是他赚的,出去应酬什么的都很正常,我一般也不会问。”
说到可疑人物,她脑海中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那位自称是幽神使者的男人,这男人贪婪成性,索取钱财甚多,但也确确实实地给了不少好处。
“那他在家里情绪表现得怎么样,是否出现紧张、焦虑等情绪,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还是一切正常?”卢飞鸽继续问道。
井言思考之后给出了回答:“您也知道,茂才是做生意的,经常会有焦虑的情绪,回到家之后也总是满脸愁容,我也不清楚和他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下一个问题。”卢飞鸽沉声问道,“我们在调查中发现,钱茂才疑似和某些邪教人员有经济往来,请问您知道这回事吗?”
早在发现井言胸口灵气充沛的项链时,卢飞鸽就已经确定她绝对不干净,便立马改变了方针。
这句话是个明目张胆的试探,她想看看井言的反应。
“那个混蛋使者,我就说不要一直找我们要钱!”
“我……我不知道。”她将情绪掩饰得很好,震惊的色彩在眉眼间表现得恰到好处。
“真不知道?”卢飞鸽继续追问。
“真不知道。”井言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诚惶诚恐,“和他有往来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其中有邪教人员啊……这位治安员,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好在我们一直做得很干净,肯定没法扯到我身上……加上钱茂才又死了,死无对证,我只需要一口咬定就好了……”井言心中倒是很明白。
“钱先生有提过他的信仰吗?”卢飞鸽问道,“他有信仰吗?据我刚才的观察,您家中并没有任何神像之类的东西。”
“他以前都说他不信神的,在我面前也没有表现过信神的样子。”井言摇头。
“我明白了……”卢飞鸽点了点头,“请您先离开,然后把钱祎祎请上来,我们想和她聊聊。”
“好,我这就去。”
井言起身之后,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别急,我也有个问题。”顾命突然插嘴,令井言心头一颤。
“这位治安员,您说。”她的神色相当镇定。
“钱茂才这么富有,应该有不少房产吧?我们怀疑其中有他从事邪教祭祀活动的地方,希望您给我们提供一下钱茂才持有的、或者他人代为持有的房产。”顾命问道,“当然,我们也会通过银行去确认。”
“好的,我等会就去保险柜里找找。”井言极为配合地说道。
这回,她心中没有再松口气,而是绷紧了神经,以防再度被问话。
可她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的每一次心理活动都被在场的某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即便她一直在说谎,但下意识的联想总是会把真实想法在心中显露。
此时的顾命已经知道了井言和钱茂才确实有一间平日偷偷举行祭祀的房产,而且二人也经常在那里和那位“使者”会面。
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内,摆放着一座笼罩于黑暗中的邪异神像,屋子内的陈设更是单调且令人毛骨悚然,棺材、挽联、花圈、寿衣……全都是给死人用的玩意儿。
在掀开一角的棺材中,似乎有不少干枯的肢体,动物和人类的都有。
可惜的是,井言并没有联想到那间房屋的位置,否则倒是能省去不少功夫。
“幽神……掌握着死亡和幽魂的神明么。”顾命心中暗道,“与其信这个,倒不如信灵尊呢,好歹是个正神……”
不过顾命也清楚,正神教会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与超凡相关的一切传授给普通人。
而钱茂才和井言则确确实实从“使者”那里获得了好处,因为顾命能感受到实行邪异祭祀时,井言心中那忐忑的喜悦。
尽管他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而喜悦。
井言离开之后,卢飞鸽低声说道:“项链……”
众人无言对望、交换眼神,显然是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暂不清楚效果,我们别轻举妄动。”卢飞鸽补充道,“先看看钱祎祎的想法。”
钱祎祎很快便上楼进入了房间内,而在钱祎祎进入房间之后,井言则来到了二楼的卫生间里。
她咬破了手指,从衣服中拿出了项链末端的吊坠,这是一个骨制的小吊坠,体积不大,微微发红,上面雕着个没睁眼的婴孩。
她将手指上的鲜血抹在骨质吊坠上,鲜血当即渗了进去。
“孩子……孩子……告诉妈妈,他们在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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