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咱们买这些枪是干什么？”
“买枪干什么？当然是用来用，不然干吗？看吗？”
阿海把烟给接过去，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回答道。
我的嘴角扯了扯，对于阿海说的这番话，当然明白。
不过，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就是走私车吗？为什么会用到枪？”
我给自己把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
阿海看着我的烟欲言又止。
我把烟全部掏出来，递给了阿海，这家伙，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爽快，这个地方是边界，山多林密，可是有很多活动，有的时候你遇到他们，你不想惹事，他们可不会放过你。”
阿海把烟给接了过去后，眼睛微眯，娓娓道来。
“你说的那些活动……”
我挑了下眉，抓住阿海说的关键词。
究竟是什么活动，会这么……
“什么活动？”
阿海重复了一句，吐出一口烟，把自己的声音压低：
“你以为，那些人的钱是怎么来的……”
阿海说到这里，把头转到了一边，言尽于此。
我听到阿海的话，仿佛被点通了什么，竟然瞬间明白，那些枪，恐怕和我们这一趟的活，是一样，都是走私……
况且，像这么混乱的地方......
也难怪，要是碰到这些人，可能谁都会起不好的念头。
这些枪，是一笔不小财富，而我们那些车，同样是挺值钱。
手里都有家伙，谁又会惯着谁？
深山密林，谁又能管得住？
啧，这种事情，都不好说。
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来到佤邦和果敢边界。
车子刚停下，就有一个夹着皮包，皮肤有些黑的精壮男子向我们走了过来。
敲了敲车窗，询问道：
“人蛇吗？价钱好商量……”
对于男子口中的这个词，我是极为陌生。
后来才知道，这是引路的人。
他们被称为蛇头，而我们这些要渡过去的人，就被称为人蛇。
不过，前面那个司机犹豫了一下，应答了一声。
“今天晚上有一班，走水路，很快就能到……”
男子回应，然后也是说出时间。
“不，我们不走水路。”
司机摇了摇头。
“另一种方式可是要很麻烦，价钱方面……”
男子见司机这个样子，也是明白了什么。
毕竟，这个地方就两种方式嘛，不是水路的话，那就是从陆地上了。
其实在这个地方，走水路是比较好。
分界线有河，比较方便渡过。
不过，我们这次活和车有关，走水路就有些不合适，目标有些显眼。
况且，船这一方面，要求就比较严苛。
“价钱方面我做不了主，你找我们老大……”
司机话还没有说完，龚雷和郑胖子就来到了这里。
“价钱不是问题，不过，路一定要安全并且近。”
郑胖子来到男子面前，这样子说道。
说起来，郑胖子是这次活的老板，路线什么，也是能说得上话。
男子见郑胖子这样说，就知道了谁是当家人，开始和郑胖子他们商量。
郑胖子招呼我们下车，先去吃饭。
至于引路的事情，当然，一边吃一边说。
该说不说，在我下车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有几双眼睛打量我们。
能够听到叹息声，似乎为没有抢到我们这一个大单子感到遗憾。
不过虽然感到遗憾，却没有敢来和这个男子抢单子。
吃饱喝足之后，价钱也谈妥当了，5000块钱，不算少。
到了晚上，在男子阿青的带领下，我们开始偷渡。
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龚雷让停下了车。
龚雷带着两个人来到第四辆车，让前面的三辆车上的人，依次下来拿枪！
对，没错，就是分枪。
一人一把枪，还有一个能够斜挎在脖子里面的弹夹带。
里面是压满子弹的弹夹，要知道，一个单加30发子弹。
开打的时候，可不会说让你三秒打空一个弹夹，然后让你填弹。
这种AK47的枪是要随身携带弹夹的，扫完一梭子，就换另一个弹夹。
当枪落到我手上，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沉！
不是我矫情，AK47空枪就有四公斤左右，加上30发弹夹，就有五公斤重左右，着实不轻。
将弹夹带斜挎在脖子上，回到车子上，坐到了阿海身边。
“之前用过枪没有？”
阿海把枪放在腿上，看着我有些好奇的眼神，询问道。
外面的那些人还在陆续领枪，给我们创造了聊天机会。
“没有。”
我摇头，如实回答。
开玩笑，谁家好人，去接触这种真家伙呀！
阿海见我这样说，开始给我讲怎么使用这把枪。
“最重要的是啊，你开枪时一定要双手握枪，不要小看它的后坐力，要不然，你压不住枪。”
阿海特地嘱咐了我这样一句。
事实上，也确是这样，要是压不住枪，就有可能对自己人开火了。
对于阿海给我说的这些话，我听得也是十分认真，这玩意儿，容不得马虎。
理论是明白了，只不过没有在实践中检验。
我也不希望能够用得上，毕竟，要是用上的话，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阿青见我们这样做，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似乎这样的事情见惯了。
下了车，吧嗒吧嗒地吸烟。
等到把枪给分完后，阿青才又上了车。
在阿青的指引下，我们从平缓的山林驶过。
这道路，就算走过几次，时间一长，也就忘了。
没有这些经常在这里出入的蛇头引路，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似乎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工作，道路上会有岔路，一般无二。
即便你找到了这个道路，却也是费时间，走了岔路，更是麻烦。
行了十几分钟后，道路有些崎岖，对面不远处，传来强光。
艹，对面那群货，竟然开远光灯，把眼都给晃了。
要知道，两车夜晚相会，要开近光，这是常识。
奈奈的，坐在前面第一辆车的龚雷也不惯着他们，也是直接开启了远光灯。
后面我们几辆车，跟着龚雷一起换成了远光灯。
两车碰头，那是谁也不让谁。
前面车里下来一个男子，拿着钢管，破口大骂：
“艹了，你们是眼瞎吗？没看到我们车来了吗？不会让路！”
“艹尼玛，我跟你说，别等老子走到你面前，老子干死你……”
男子一边骂一边向我们走来，来到跟前后，直接将钢管敲在了车子的屏风上面。
在他的脸，似乎有些太嗨了，该是吸高了。
他不知道就因为他这样的一个举动，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做了他们！”
龚雷也是人狠话不多，打开车门一脚将男子给踢倒在地。
举起AK47，对着对面车辆一阵扫射。
第一辆车子的那些人，下来了几个，同样扫了一梭子！
对面车辆人或许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上就中弹了，发出痛苦哀嚎，不久后就停了下来。
我看着这样的情况，人都麻了，这，这就开枪了？
这是几分钟不到，对面几个人就没了。
龚雷一脚踩在男子的胸膛上，脸上露出狞笑：
“你刚才说什么？要干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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