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设置训练场的时候，才后人生如茶一步，知道了丰碑套的Bug。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生命源质都要空了，还不退？”
“不愿意啊。大家都看到你们在里面打得不顺利，谁想在这种关键时候，成为第一个拖后腿的？”战无伤平静地回答。
“……那教练你就不管管？”陈谦笑道。
“为啥要管？我不给他们仨发个大红花就不错了。现在的年轻人，本来就没几个有点牺牲精神的，像你大爷我当年啊，为了同伴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死个一两次算什么？”战无伤一打开话匣子就说个不停了——生怕没有人知道他的生平似的。
好吧，确实也没有人知道。
从替身娃娃的使用率就能看得出来，大家对摔了他是有多无所谓。
优先级巨高。
当然，已经在高高的骨堆旁边，听大爷讲过去的故事讲了无数次的陈谦，对他的絮絮叨叨，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嗯……
战无伤的生平总结起来就一个字，菜。
菜得匪夷所思的那种菜。
就连如龙玩家的最低水准，都望尘莫及的那种菜。
所以，他的牺牲……陈谦是拒绝的。
“……所以，我觉得，大红花还是可以有，再弄几辆摩托，在安全区里转上几圈，那效果……状元似的。啧啧。”战无伤说到最后，认为还是应该给几个牺牲比较大的玩家一些荣誉上的表示。
“游街示众？”陈谦抚额。
当然，最终肯定没有按照战无伤的方案来。
陈谦和战无伤一起布置好了训练场之后，又跟人生如茶定好了给那几位闷不吭声的“沙子”的特殊奖励……
他们将获得修复后的丰碑套装。
完完全全的获得。
只要他们是真的觉得有必要，即使是要卖掉，如龙也是不会过问的。
本来还在修复任务之中痛苦挣扎的那三个尘民玩家，一下就来了精神。
“你们乐什么啊？你们又不会卖，那奖了不等于没奖？”其他的玩家揶揄他们道。
“那也至少是永久使用啊，下次再有大任务，至少哥几个不用早起排队是不是？”
另一个拿到丰碑套装的尘民玩家说：“不，这是荣誉！等我们如龙以后横扫亚服，进军世界大赛，你再来跟我掰扯这套套装的价值？”
“哈哈哈，好是能让你上世界大赛去当沙子是吧？看把你给牛的。”
“哼，怎么就不行了？我们玔姐是以静皇为目标的好吧！”
陈谦笑着看他们几个在那讨论。
人生如茶则是看了一眼时间：“你不要下个线吗？”
其他人都在现实中补了一波状态，陆陆续续上线了，只有他和陈谦还没有。
“你去吧。”陈谦说道，“我还有个地方要去。”
“……你辟谷啊？末世修仙是什么大神的新玩法吗？”人生如茶笑起来。
“去你的。”陈谦踹他一脚。
陈谦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太会在特定的时间感觉到饿或者累，因为拍照片一连十几个小时，不断地换衣服，中间就吃几块饼干，就上几口水，是很正常的。
所以，以前有一场连续的比赛——两场不同的比赛安排在了同一天的上午和下午，然后下午那场打到了晚上九点多，结果，陈谦跟早上的状态一模一样，压根没有因为吃得少，休息少，而有什么变化。
九木其实属于那种有时候god，有时候dog的……godog型玩家，亮眼的时候能占据所有游戏APP头条，而瞎眼的时候同样能占据头条，所以，他对陈谦的这种状态稳定性，实在是五体投地。
那样的强大压力下的高强度战斗，都影响不到陈谦，就更不用说现在了。
但是，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小玔上线了。
“哥，吃饭！！”
陈谦拍了一下脑袋。
好吧，冰箱里好像没面包了。
看来想糊弄一下是不成啊。
而人生如茶都笑了：“不愧是你啊……看你这高规格待遇，团长都亲自上线叫你去补状态了。”
“呃，这就说来话长了。”陈谦没有办法，还是得先下个线。
++++++
今天是个周末，考虑到超市里人多，陈谦就没有去补充食材了，点了个外卖加工了一下，在小玔嘟嘟哝哝的不满中，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陈谦就觉得当哥哥真难。
既要线上帮助妹妹达成愿望，又要线下搞定她的小嘴巴。
而且，这个妹妹还挑剔的很……
游戏要最好的，吃的也要最好的。
不知道是被谁养成这个样子了——嗯，一定是他们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陈谦再上线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使用训练场了。
但是，他没有急着过去。
因为，在那两个小时的试推进中，他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他上线之后就立刻去了艾尔莎那里。
同时，他在路上一直在跟柳残温核对这位奎贝拉的生平……
她是同期毕业的被选为猎荒者的人中，唯一的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瘦瘦小小，又是女性的人，虽然身为上民，但和叶云一样也是从小受尽白眼，即使是偏科研的人才，大多数上民的身体指标也都是很棒的，毕竟经过了基因筛选。
她的身高、体重甚至都低于一些壮一些的尘民，谁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上民医疗所对她进行了好几次复查，都是在讨论要不要取消她的上民资格。
好在她是生在净木源，整个灵笼世界相对宽松平和一点的地方，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依旧以上民的身份，接受了完整的全方位训练。
大概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她突然表现出了灵敏上的突出，她能耍得噬极兽团团转，在噬极兽群中悄无声息地带回一些重要物资……
她成为了一个很特殊的猎荒者。
陈谦找到了艾尔莎，两个人又关上了门，开头第一句，他就问：“这个奎贝拉……到底是不是上民？”
艾尔莎愣了好一会儿。
她知道陈谦是来找她对0号基地的进度，但是，没想到他第一句，就这么直接。
“为什么要这么问？”艾尔莎说道。
“从她的身体强度来看，她应该不是上民转化的……她其实很弱，”陈谦说，“但是，她真的很拼……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一半的融合，身上全是溃烂的伤口……”
“……”艾尔莎强行镇定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变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脸蹲了下来。
“奎贝拉的事情，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你要听吗？”
“我很需要，”陈谦说，“这决定我们能不能从她身上，拿到0号基地的试验所的门卡？钥匙？通行证？嗯……也就是你那些学生在参与的项目的中心区域……”
“不能让我的学生从里面打开吗？”艾尔莎记得她给过陈谦四封信。
“0号基地，除了那个成功的实验体，很可能，已经没有活人了。”陈谦叹了口气，却还是决定跟艾尔莎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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