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殖主。”
斯米尔单膝跪地，冲前方的石傲天行以最卑微的礼节。
石傲天眸中闪烁着奇异神采，带着点明知故问意味，开口道：
“我记得我前天才借了你一件强大的必杀道具，怎么才隔了一天，你就又来找我了？”
“可别告诉我，【天罚之杖】不好用。”
“好用，大殖主的【天罚之杖】相当好用！”斯米尔回应同时，脑袋埋得更低。
双手捧出一权杖模样的必杀道具，语气恭敬道：
“还剩三次使用机会。”
“用了两次。”石傲天眉毛一挑，淡淡接话道：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告诉我你用这两次机会，换取到了某些有价值的事物？”
“大殖主神机妙算，斯米尔佩服至极！”
狐人直接套用了刚才副手恭维他的话语。
从上位者到下位者的身份转换，行云流水，无比丝滑。
“汇报什么的，你不应该直接过去找霸世么？”石傲天身子往椅背上依靠，语气慵懒道：
“毕竟你现在名义上，归我弟弟管。”
面对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刁难，斯米尔眼珠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应对说辞：
“但必杀道具【天罚之杖】，是您借给我的呀。”
“我有义务让您知道它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嗯……随便吧。”石傲天看似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你要汇报就赶紧汇报，说完以后，记得去让霸世知道一下就行。”
“是。”斯米尔恭敬应声。
三言两语间，两人将石霸世架空的行为，昭然若揭。
斯米尔很详细地汇报了他近段时间利用跟屁虫骚扰徐潇，以及刚刚动用【天罚之杖】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说完后，也没有要期待石傲天给予肯定的意思，而是一口气说出了后续计划。
“从试探的反应来看，正面与徐潇对抗，拿下她的概率微乎其微。”
“尤其是她的权柄！可以无限制治愈复活任何伤势！”
“即便是必杀道具【天罚之杖】造成的伤害，也能被她的权柄力量消弭，好像根本就没发挥过作用一般。”
“很强的手段，但同样也是她的弱点。”
“经我的观察，徐潇在动用权柄力量后，意识会出现片刻的恍惚，会随机忘掉一些事物。”
“就像刚才，她动用权柄复活那个叫马瀚的家伙后，就忘了我曾释放出的大量跟屁虫！”
“虽然有一部分已经被她用精神力捏爆，但还是有几只成功潜伏在了那些帕鲁奴隶身上。”
“我想可以利用这一点，慢慢消耗徐潇的实力。”
“甚至如果计划完美，我们还能把她变成自己人。”
“你想清空一位神选者的记忆，然后蛊惑她，让她为我们效力？”石傲天轻笑出声道：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很敢想呢。”
“得要多完美的计划，才能达成如此可怕的目的？”
斯米尔依旧保持着卑微的姿态，语气不变道：
“所以只是设想。”
“真要付诸实践，还需收集更多更具体的情报。”
“具体到徐潇动用权柄复活一个帕鲁奴隶，会消耗掉多少记忆？”石傲天没有打断斯米尔，反而饶有兴致地顺着话题继续往下聊道：
“可是记忆这种东西根本就没办法量化。”
“说不定徐潇动用权柄复活亡者，会有一个消耗上限，达到之后，就没办法动用权柄力量，或者进而消耗其他东西了呢？”
“所以我说，还需要收集更多更具体的情报。”斯米尔耐心重复道：
“我决定开始进入下一步计划。”
“什么？”石傲天眸光中有好奇神色流露而出。
“帕鲁星带那么大，奴隶数量那么多，徐潇一个人不可能全顾得过来。”斯米尔淡淡说道：
“如果我能分散地、多次地掳走一些徐潇重用的帕鲁奴隶，将他们杀死。”
“届时，必然能达到消耗徐潇的目的。”
“可你那么做，会把她惹恼的。”石傲天眼中好奇光芒敛去，语气重新变得冷淡。
“甚至还可能加快她登临神座的进度。”
“另外，即便你杀掉那些奴隶，最终也会被徐潇用权柄力量复活。”
“虽然的确能达到消耗的目的，可代价远胜于收获，风险非常之高。”
“如果你是打算兵行险招，我觉得这个计划还是不要付诸实践为妙。”
“我明白。”斯米尔并未慌乱，依旧保持着一开始的说话节奏道：
“但如果我把那些奴隶的尸体藏起来呢？”
“如果徐潇找不到那些尸体呢？”
“她是不是，就没办法动用权柄力量复活他们了？”
石傲天闻言，瞳孔一缩，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将帕鲁奴隶的尸体藏起来？”
“没错。”斯米尔抬起头，狭长的狐狸眼中蕴满了阴险：
“据我观察，徐潇动用权柄力量时，体内会有白色荆棘长出。”
“那荆棘触碰到尸体之后，权柄才会产生相应的效果。”
“如果我一点尸体都不给徐潇留，那么就算她天赋能力再怎么强大，也没办法复活他们。”
“等她被那些帕鲁奴隶的死亡折磨到崩溃，我再找机会放出这些尸体，一样能达到消耗她的目的。”
“甚至还可能，事半功倍！”
“这倒是一个我不曾想到的法子……”石傲天惊叹出声，眼底却有一丝嫉妒情绪闪过。
斯米尔敏锐捕捉到了这一变化，连忙将脑袋重新埋低，言语找补道：
“大殖主太谦虚了！”
“大殖主只是平日里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这等小事罢了。”
“假若大殖主能专心于此，定然可以想到更加完美的计划！”
“说不定，还能直接耗空徐潇记忆，将那神选者变成我们的助力……”
“呵呵，少拍我马屁。”石傲天身子重新靠回椅背。
虽然语气有些生硬，
但斯米尔听得出来，石傲天的心情并未继续恶化。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总算又一次保住了小命。
“既然你已经有了完备的计划，那就只管去做吧。”石傲天给这次秘密汇报做下了总结：
“有什么其他需要，尽管跟我讲。”
“当然了，平日里还是直接与石霸世联系较好，毕竟你现在，归他管。”
“斯米尔明白！”狐人回应间，身形再次放低。
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地上。
但他手中的权杖却半点没有放下，依旧被高高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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