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很饿吗？”看见女孩眼底又酝酿出水光，扶砚只觉得心里一紧，为自己大意将小丫头饿哭了感到惭愧，哪里知道人是被他吓哭的。
再等等就好了，等苦苦的身体完全吸收了他的力量就不会再饿了。
“真的不饿了。”慕苦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刚刚还开膛破肚剖心的男人衣衫完整一丝血迹都没有，衬衣领子微翻露出禁欲而魅惑的锁骨，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做了那么血腥的事。
她其实也不是很饿，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该吃些东西了，慕苦苦只当是早些时候喝下去的血还没消化完。
“苦苦不要骗我，有事得和我说，我没养过人类，如果哪里做的不对一定要告诉我。”
看见扶砚朝她伸手，慕苦苦乖乖走过去像普通的小情侣那样任由他抱进怀里，在扶砚高大的身形对比之下女孩瘦弱的身子显得格外娇小，惊惶之下脚步有些踉跄看起来格外可怜。
慕苦苦本就没什么力气，挨到扶砚手臂后顺势瘫在他怀里，这次好些，他转身来和她说话时似乎清理过身上的伤口和血迹。
倒是没闻见预想中浓郁的血腥味，反而有一种草药混合着金银花的极轻的木质香，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也让慕苦苦觉得平静了不少。
真特么刺激，感动，也不敢动。
“那我们去第二领域找食物可以吗？”她记得扶砚说过那里是玩家们副本结束后暂时休整的地方，玩家也是人类，总会有她能吃的东西吧。
“苦苦，我去不了第二领域。”
玩家和Npc实力悬殊太大，诡域最高法则不允许他们踏足玩家们最后的休息区，即便扶砚是实力最强的副本之王，也不能打破法则。
看出慕苦苦对他准备的食物不仅没兴趣似乎还很害怕，扶砚并未强迫她，把人抱出了厨房带到沙发上。
去不了吗？慕苦苦闻言有些失落，她其实挺想去的，起码能见到人类啊，也不至于总是觉得自己在诡域是孤单一人。
“很饿吗？还是觉得待在这里无聊？”看出女孩的失落，扶砚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耳朵，随后落在女孩后脑轻轻揉了揉。
扶砚视线扫过女孩平坦的小腹，按理说苦苦的身体也该慢慢被她喝下去的血强化改变了，应该不会感觉到人类的疼痛饥渴才对，提起第二领域她倒是难得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想起在他主宰的副本里那些弱小的人类也喜欢扎堆活动，似乎聚集在一起他们更有安全感，扶砚突然觉得慕苦苦想去第二领域也是这个原因。
慕苦苦没有回答，只是垂头抓着扶砚另一只手，这里不仅无聊，还因为他变得很瘆人，她不觉得告诉他这些想法是明智的做法。
“以后苦苦结束一个副本，就带你去人间住两天。”
“三天好不好？”
“可以。”他的姑娘很乖，这么点小愿望还是能满足她的。
扶砚同意的过于干脆，慕苦苦甚至有些后悔，她是不是该多加几天？
“等我的灵魂完整了，带你离开这里。”
“去人间吗？”
“苦苦想去哪我们去哪儿。”
“好，都听您的。”慕苦苦闻言眼睛一亮，白皙小脸上甜软的笑也更多了几分真诚和开心，真心也好画饼也罢，扶砚的话无疑是哄到慕苦苦心坎里了。
这个世界哪哪都好，扶砚似乎也是很完美的男友，可是未知和不确定总是会令她不安。
慕苦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有多好猜，心底的欢喜都暴露在小脸上了，男人漆黑的眸倒映着眉眼弯弯的小人儿，满心满眼都是她。
“老婆，我们是夫妻。”扶砚无奈提醒，知道她需要时间适应这些大跨度的改变，只是柔声提醒，“如果害羞，喊名字也行。”
磁性蛊惑的声音唤出那个亲密的称呼，苏的慕苦苦小脸一红，欣喜冲淡了惧怕，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害羞了。
“好。”抛却害怕和自己人间二十年的生活积攒的自卑，慕苦苦心底其实也很喜欢扶砚，但是潜意识里不敢相信，他生的帅，在这个世界实力强，身份也尊贵，对待她时温柔有耐心，可是她……只是另一个世界的普通小人类，平平无奇，一无是处且一无所有。
“苦苦，第一个副本你来挑。”扶砚说着，手指轻抬墙面上三幅画从左到右依次排开。
那是风格古朴的挂画，大小样式看着别无二致，其间画面却像悬浮在画轴中间一样，看起来栩栩如生，慕苦苦并没瞧见有纸，许是透明纸张，又或许根本没有纸。
女孩安静观察着三幅画若有所思，并没急着选，而是看向了扶砚轻声试探。
“老公……哪一个简单点？”低弱的声音里藏着女孩的怯懦和小心，慕苦苦想，都结婚了，扶砚应该不至于还想害死她吧……
“我会陪你一起，都不难。”扶砚声音温柔，很喜欢小妻子对他的依赖，苦苦的第一个副本，他没打算狠心让她直接开始干活，挑选时没考虑副本里有没有他的灵魂，单单是看中了其中的婚礼仪式。
扶砚知道在人类的习惯里夫妻要领证结婚，而今他们已经办完了比人类证件更有效力的仪式，还缺一场婚礼，这三个副本都是他精心挑出的最适合他们的。
扶砚见过人类成亲的场景，新娘们无不笑得欢喜，急切的人如今却并不着急修补灵魂了，反而想看见苦苦开心明媚的笑容的愿望更加迫切。
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小人儿已经对他笑了好几次了，即便那些笑容里带着些许虚伪，可他还是晃了心神，心脏处奇怪的感觉让他震撼而欢喜，在她嘴角毫无顾忌的上扬时，他也无端跟着欣喜，就像冰冷的身躯突然自骨髓深处泛起陌生而又熟悉的温度，属于她的温度。
猫娶亲，蛊人礼，金甲喜事，邪门的，现世的，古代的，总有一款婚礼会是苦苦喜欢的吧……
扶砚观察着女孩的脸色，突然有些不确了，苦苦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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