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阴沉的脸色，椒丘也明白过来。
阿哈难以预料的行事风格，几乎给他们吓出了心理阴影。
他轻声道：“诸位不必担心。这份药剂效果虽强，但不再是用来提升人本身实力，造不成什么特别的气息波动。应当是不会引来星神注意的。”
动手拢了拢桌子中间的花瓶，摆了摆盛开的幽香绮罗仙品。
他严肃地道：“这是一份盖世奇毒，因其太伤天和。我虽将其造出，但已经决心除非前路无望，否则绝不使用。今日特请两位将军观瞧，当做整个仙舟的底牌。”
飞霄听后，没有立刻搭话，而是单手掐着下巴。
伤天和……
椒丘对敌人一向无情，手段百无禁忌。能从他的嘴里说出这话，让他都不敢使用，这毒药是强到了什么地步？
景元、符玄也被勾起了对药剂的好奇，甚至立刻就压过了对阿哈的心有余悸。
当做整个仙舟的底牌……
口气着实不小，但是眼前的狐人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吗？绝无可能，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难道是你一直未曾敢配置的那一方毒药？”
飞霄知道他手中一直捏着一个方子。据说，连毒死呼雷那种身负强力丰饶赐福的步离人战首，都不在话下。却因为毒性太强，所以一直不敢配置。
应当就是那个了吧？
可椒丘听后却摇了摇头：“不，那个方子和我手中的这一剂毒药相比，就像是苍蝇飞到饭粒上来带的细菌一样无足轻重了。甚至我所听说的一切毒方，都没有它来的可怕。”
能毒死呼雷的剧毒都无足轻重？莫非还能毒死令使不成？
飞霄点点头，若非如此，怎能配得上为仙舟做底牌呢？
她屏气凝神，挥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椒丘小心地捏着试管，再三注视着幽香绮罗仙品地状态，确认无误后，他终于道。
“此毒的毒性之强，足可杀死令使之下的一切生灵。就算是呼雷全盛时期，也可见血封喉。但它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在此。”
他顿了一顿，换了一口气，眯着的眼睛升起眼皮，以最郑重的态度道：“此毒中还有十只变异的毒虫。在宿主死后，它们会钻入大脑，接管宿主的身体，分泌毒素，将宿主转化成毒人，保持宿主八成以上的实力，更附带使用剧毒的能力！毒人会失控，会发狂，以同族的血肉作为维持生命的养料。”
“不单单能杀人，还能操控宿主的毒药？”
飞霄心底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想象着自己死后，如果中了这毒药，被用来残害仙舟同胞，那真是死都不能瞑目。
这毒药的确太过恶毒。
毒人不仅被控制，还会成为残杀同族的屠夫。从前本族的英雄，将会给本族带来无情的灾祸。
这不仅是杀人，还是对死去战士的侮辱！
然而，椒丘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咂了咂嘴，继续道：“没错，而且不止如此。实际上，那十条毒虫，仅仅一条就能做到控制人体。其余九只会随着傀儡的杀人，造成类似传染的效果。让最多十人都变成毒虫的傀儡。”
“！”
闻言，在场的众人无不圆睁双目。
他们终于明白，所谓‘太伤天和’，究竟到达了怎样的一种程度。
星际公约是有几项武器明令禁止使用的，但那些东西和它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毒药对文明的摧残，比远古时代的奴隶主都要恶毒十倍！
“这东西……不应该被研发出来啊。”
飞霄思考良久，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甚至用在步离人身上，她都不能忍受。
她恨那些漠视生命、自私自利的畜生，但她绝不想看到自己和自己的同胞也一样变成畜生。
景元闭目仰头，良久无语。
诚然，这方毒药非常可怕。用来杀敌，定然能建功无数。但是使用这种东西，责任还是太过沉重了。
但他也无法将其摒弃，因为……
他睁开眼睛，上前一步问道：“有一件事我必须了解。如果没有忆泡，是否有人能制成这份毒药？我是说，这毒药是否超越了如今的科学技术？”
椒丘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这也是我将他制造出来的原因。它所需要的材料非常昂贵，手法也非常特殊。在获得忆泡之前，我从没有想过，毒药还能如此制作。”
闻言，景元的心绪却没有得到安慰，而是沉重地呼了一口气：“也就说，如果宇宙中有一位毒师足够天才，足够惊才绝艳，又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是可以制造出这种毒药的？”
椒丘点了点头，也同样沉重地道：“没错，虽然没有见过类似的毒药。但坦白说，宇宙已经为此毒的诞生，做好了一切客观条件的准备。它的诞生，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在未能探索的宇宙某个角落里。此毒早就开始使用。只是我们未曾观测到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更坏了几分。
未知，才是恐惧的源泉。
如果真像椒丘所说，那……
景元敲了敲餐桌，缓缓道：“智慧生命，会把所有最尖端的技术，用在自相残杀上。”
其它人听后，哪里还能不明白。
就算现在的宇宙还没有其他势力有此类毒药，但谁能保证将来不会呢？
就像公司，他们利用天才俱乐部的查德威克掌握了虚数脉冲，又对查德威克卸磨杀驴。
他们自以为做得漂亮，用一招过河拆桥挡住了其他势力染指虚数脉冲的想法。以后作为唯一拥有虚数脉冲的势力，没有同等制衡的他们可以在宇宙横行霸道。
但宇宙中不可能只诞生查德威克一个天才，自有后来人能再次做到。
已有的，后必再有；已行的，后必再行。
当一件东西出现一次之后，它的扩散就已经成了定局。
同样，这毒药也是如此。
如果仙舟将其摒弃，而在将来有人研发出了类似毒药，他们就失去了制衡的机会！
仙舟的敌人不少。无论是丰饶民，还是幻胧代表的绝灭大君，如果没有制衡，他们绝不会像仙舟一样，有太高的道德标准。
景元沉思半晌，再睁开眼，已经打定了主意。
他大手一挥：“这次，就由我独断一回。将此毒制法记录在案，封存入库，永世不得使用，直到类似物出现的时刻，仙舟要第一时间，公布手中掌握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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