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长安城在一百零八下晨钟中缓缓苏醒。坊门开启，车马粼粼，人声渐起，这座当世最繁华的都市开始了它喧嚣而充满活力的一天。
紫宸殿内，武则天已换上一身低调却不失华贵的常服，绛紫色襦裙，外罩一件绣着暗金缠枝纹的半臂，头上只简单簪了一支玉簪，与昨日朝堂上冕旒加身的威仪女皇判若两人。清瞳则是一身利落的现代运动装，背着她的“万能”背包，兴奋地搓着手。
“陛下，您这身‘私服’也太好看了吧！低调奢华有内涵！” 清瞳围着武则天转了一圈，由衷赞叹。
武则天微微一笑，带着一丝难得的俏皮：“既然是你说的‘微服私访’，自然要入乡随俗。今日，朕便只是武家娘子，与你同游这西市东市。”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朕已命千牛卫暗中护卫，你我尽可放心。”
【秦始皇嬴政： 哼！逛街？寡人当年巡视天下，乃是检阅疆土，震慑不臣！岂是妇人家逛集市可比？】
【汉武帝刘彻： 西市？可是当年张骞带回胡物之所？快！让朕看看可有新奇骏马或兵器？】
【唐太宗李世民： 朕的长安……许久未曾以这般视角看它了。】
【乾隆帝弘历： 定是些俗物！朕之收藏，乃天下精华，岂是市井之物可比？不过……若是有什么精巧玩意儿，倒也不妨一看。】
两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很快便融入西市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一下车，声浪、气味、色彩便扑面而来。胡商的吆喝声、店铺伙计的招揽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驼铃声、马蹄声……交织成一曲盛大的都市交响乐。
清瞳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哇！这就是活着的大唐西市啊！比VR体验真实一万倍！”
她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一家规模颇大的波斯胡商店铺。店内琳琅满目，摆满了色彩斑斓的玻璃器皿、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银首饰、织工繁复的地毯以及各种奇异的香料。
武则天拿起一枚镶嵌着硕大绿松石的金戒指，在指尖把玩，对清瞳低声道：“此石颜色浓正，然切割过于匠气，失了天然韵味。且这金托做工，略显粗笨。”
清瞳凑过去，以现代审美端详：“陛下好眼力！这设计是有点‘暴发户’气质了，不够简约高级。在我们那儿，讲究‘少即是多’。”
【太平公主： 母亲去的这家店我知道！他那里的红宝石成色最好！】
【和珅： 此戒用料扎实，金重约三两，宝石虽工艺寻常，然个头够大，若运作得当，价值可翻数倍……】
【宋徽宗赵佶： 俗！大俗！金银珠宝，若无书画意境相配，便是死物！】
店主人是个高鼻深目的粟特商人，见两位气度不凡的女客（尤其是武则天，那份威严是衣服掩不住的），立刻热情地迎上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吹嘘起来。
清瞳眼珠一转，现代砍价灵魂瞬间附体。她拿起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花瓶（在唐代是稀罕物）：“老板，这‘琉璃瓶’怎么卖？”
“哎呦，这位小娘子好眼力！此乃大食国顶级琉璃，漂洋过海而来，您看这通透度！一口价，五十贯！” 粟特商人伸出五个手指。
清瞳眉头一皱，把瓶子放下，语气夸张：“五十贯？老板，您这就不实在了。这瓶子看着是不错，但您看这底部，有个小气泡，影响品相了。而且这款式，在长安不算最新了。三十贯，您看如何？”
“三十贯？小娘子，您这砍价也太狠了！我这本钱都不够啊！四十五贯，最低了！”
“三十五贯！我们再搭两个那个小琉璃盏！”
“四十二贯！真不能再低了！”
“三十八贯！成就成，不成我们就去前面那家看看了！”
“哎哎哎，别走别走！四十贯！就当交个朋友！”
一番唇枪舌剑，清瞳成功以四十贯钱，外加两个赠品小盏的价格拿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把一旁的武则天看得目瞪口呆。
交易完成，清瞳得意地朝武则天眨眨眼，低声道：“陛下，怎么样？这叫‘心理博弈’，先挑毛病，再给个低价，最后假装要走，基本上就能拿下了！”
武则天看着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忍不住轻笑摇头：“清瞳啊清瞳，你若入朝为官，怕是连主管邦交的鸿胪寺都要甘拜下风。此等技巧，堪比朝堂斡旋。”
【刘彻： 哈哈哈！这砍价功夫，堪比朕与匈奴和亲谈判！清瞳丫头是个人才！、
【朱元璋： 咱觉得这丫头挺会过日子！不错！】
【曹操： 若以此术与江东谈判，或可省下许多粮草……】
接着，她们走进一家规模宏大的绸缎庄。五彩斑斓的丝绸、绫、罗、纱、锦如同瀑布般悬挂，令人眼花缭乱。武则天轻抚着一匹暗纹提花的越罗，对清瞳说：“此罗轻薄透气，夏日穿着极佳。其纹样乃模仿水波，含蓄雅致。”
清瞳则对一匹色彩极其鲜艳、印着大朵牡丹的蜀锦发表了看法：“这匹很华贵，但图案有点太满了，穿身上容易显得……呃，富贵逼人。我们后世更流行一些素雅或者有几何感的花纹。”
她又拿起一匹月白色的素纱：“像这种，没有花纹，但质感高级，通过剪裁和搭配，反而能显出气质。这叫‘极简风’。” 接着，她比划着，“还有一种叫‘高定’，就是顶级工匠根据客人的身材、气质，独一无二专门设计制作的……”
武则天听得极为专注，频频点头：“‘极简’、‘高定’……虽是新词，其意却深得朕心。服饰之美，确非一味堆砌。朕平日朝服、礼服已极尽华丽，私底下，倒更偏爱这些雅致舒适的衣料。” 她当即吩咐随行的侍女，将那匹越罗和几匹清瞳推荐的素色杭绸买下。
【上官婉儿： 陛下平日政务繁忙，私服确以舒适为要。清瞳姑娘所言“极简风”，与婉儿平日所好倒有几分相似。】
【贾南风： 哼！身为女子，自当珠翠满头，锦衣华服，方能显其尊贵！】
路过一个卖胡饼的摊子，香气诱人。清瞳立刻走不动道了，买了两份刚出炉、撒满芝麻的胡麻饼，递给武则天一份：“陛下，尝尝这个，趁热吃特别香！”
武则天有些犹豫地看着这街头小吃，但在清瞳鼓励的目光下，还是接过来，学着她的样子，小心地咬了一口。饼皮酥脆，内里柔软，混合着麦香和芝麻香，简单却实在的美味。
“嗯，确实美味。” 武则天点点头，又咬了一口，全然不顾饼屑可能沾上唇角。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更像是一个享受市井生活的普通贵妇。
清瞳看着武则天，心里暖暖的。她能感觉到，这位女皇正在卸下重重的盔甲，享受这难得的、属于“武媚”本身的轻松时刻。
夕阳西下，马车载着她们和一大堆“战利品”返回宫城。车内，清瞳兴奋地盘点着今天的收获，而武则天则靠在软垫上，看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却更多的是满足和愉悦。
“清瞳，”她轻声说，“往日朕也曾巡幸四方，但皆是前呼后拥，所见所闻，皆是早已安排好的景象。今日这般，混迹于市井之中，听百姓言语，观商贾交易，亲自品尝这人间烟火……方知这帝王眼中江山，与寻常百姓眼中世界，竟是如此不同。”
她转过头，看着清瞳，眼神温和：“今日，甚是有趣。多谢你。”
清瞳嘿嘿一笑：“陛下客气啥！明天咱们去曲江池，划船、听曲、玩游戏，保证比今天还放松！”
【李世民： 能见媚娘如此开怀，朕心甚慰。这清瞳，确有能耐。】
【康熙帝玄烨： 体察民情，莫过于此。武皇陛下能放下身段，体验市井，不失为明君之举。】
【乾隆帝弘历： 哼，就算有趣，也比不上朕之《乾隆南巡图》中所绘盛景！】
【吕雉： 女子能如此自在行走于市，方显盛世气象。】
马车驶入朱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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