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屋内正在争吵。
寇家荣对着自家老头子破口大骂：“我都说了，听马先生的吩咐办事，准没错！！你这老东西倒好，一直拦着我！我告诉你，别指望老子一直养着你！”
要不是靠着马先生的手下一直接济，他们早冻死了，哪还能再把这个光会吃喝却不干一点活儿的老东西养得好好的。特殊时期，试问哪家哪户没干过点虐待老人的腌臜事。
他越想，便觉得心中的怨气愈重，越发觉得亲爹碍眼。
老头毫不示弱，“你以为你自己是谁？那马先生凭什么帮我们？！谁知道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马先生？他是谁？
左右对她们应该没好处。
祝槿听见他们提到这个名字，更加聚精会神，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
她能透过建筑屏障听人的心声，对普通的声波接收仍然和其他人一样。
“哼，老头子，别怪我没提醒你！挡了那位马先生的道，咱家都得玩儿完！”
“我看到了，那天他们给了你一大笔钱，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沾了不该沾的东西！”寇老爹不甘示弱，语气咄咄逼人。
寇家祖上也是老实人家，知道很多雷区是万万碰不得的。
寇家荣心下慌乱，害怕他做的那些事被发现。
【死老头子！如果真被他发现我帮马先生卖违禁药品的事，他一定会把我捅出去！】
祝槿瞳孔一缩，绷着脸，对着沙发上的陆佐伊招了招手，轻声道：“快，来张纸！”
她依旧贴着墙，一手接过纸笔，刷刷写下刚刚的发现。
薛素问放下刀过来，与陆佐伊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的瞳仁里闪过一丝震惊。
“要不……报警？”陆佐伊提议，天助我也，趁机把他们赶出去。
薛素问皱眉思索片刻，摇摇头道，“先等等，阿槿继续听，我去外头看看。”
怀沙的母亲是缉毒犬，从她们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它遗传的到嗅觉也十分灵敏。而在警局待定的时间里，训导员给它做了些相关的训练。如果寇家荣近来碰过那些东西，怀沙不可能没反应。
假设隔壁那家主人没有亲手碰过违禁药品，但又在民间替那位马先生售卖，首选买方就是这周边的居民。
为了隐蔽性，他选择的窝点离自家要有一段距离。
薛素问叫上江危，带着怀沙出去。
隔壁1202父子俩也不摔家具了，而是噼里啪啦直接动起手来，儿媳在一旁勉力劝和，却不知被谁一把推倒。
“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脸痛苦，“唔，我的肚子……好痛……”
“小芸！你你你，怎么样了！？快起来！！没事吧……”
“妈妈——”
“妈！！”
“……”
那一边正在上演闹剧，1201两人一狗已经走到楼梯口。
薛素问一双冷眼巡视着楼道里挤作一团的人们，肉眼看不出瘾君子和普通人的区别，便让怀沙去闻。
怀沙虽然只是一只不到六个月大的德牧，体型却已经跟成年体一样了。楼道的人大多面色惨白，一百多斤的威猛大狗扑到自己身上，那种惊悚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怀沙是个训练有素的乖宝宝，它只是摇着尾巴在人群里穿梭，叫都不叫一声。
楼道里的人一脸畏惧地给她们行“注目礼”，静静看着她们逐渐走远……
“叔，你说，她们这次又要干什么……”嘶，真是一群可怕的女人，次次出手都有人要倒霉。
被问到的男人脸色沉静，严厉道：“不该问的别问，老实顾好你自己！”祸从口出，有时候一句话就要葬送自己和身边人的性命。
在他看来，1201也没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犹记得暴雨那时，她们还开门为人免费看诊，现在想想，这简直就是活菩萨！
后来极寒，她们还抢到了江危大发善心给的保暖贴，不多，却救了家里受不住冻的小婴儿。
那个男人教训自家已经三十啷当岁的子侄，“如今的世道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你莫仗着人家后生，就对人家指手画脚的，讨嫌！！”
室外。
怀沙双耳竖起，鼻孔微微张开，边嗅边跑，运动得飞快，它四肢强健有力，每一个步伐都落地稳健，不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路人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褐色影子“嗖——”的一下，便从自己身边窜了过去。
“……刚刚是什么东西？”
江危跟在它身后慢慢走着，一边思索，狗子怀沙和奶牛猫缪可最近这两天饭量忽然变大，最初还以为是它在长身体。
现在想来，估计也要变异了。
家养动物的变异，大多不会让它们变得狂躁、破坏欲强，就像变异口蘑，反而造福了人类。
不过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一旦有异动，她就会把两只小动物收入空间，强制让它们进入昏迷状态。
薛素问看出她的担忧，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她自己又何尝舍得养了这么久的狗子呢。
怀沙最终领着她们来到一间废弃的三层小房子，是一个工厂的办公楼。很旧也很小，几乎整栋都被冰封了起来。
洪水期间被淹没，极寒又被冻上。很少有人再到这附近来。
那伙人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找一个地表楼层没淹到顶的旧楼，从窗户爬进去，里面还有一个略显狭窄的空间，进去以后站不直，脊背紧紧贴着天花板。
然后把底下冰凿开，沿着楼梯直下，开拓一条隧道进入楼下。一个藏匿违禁药品的窝点就做好了。
江危吐槽：“这些人有这脑子干点什么不好！”
她没有顺着怀沙找到的隧道下去，而是把薛素问和怀沙收进空间。
自己用空间跳转，直接穿墙进去，同时没有出空间，在空间的隐匿下探查情况。
现在这里被改装成了仓库，江危来回走了三圈，没有发现有藏匿在此的危险分子。却也没找到那些违禁药品。
怀沙被放出来，全神贯注地搜索着空气中可能存在的违禁药品痕迹。
它以一种特有的节奏移动着，时而停下来嗅闻地面，时而用爪子轻刨墙面，它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专业和精确。突然，它在一处墙角停下，坐下并发出低沉的吠声，示意江危，它已经发现了违禁药品。
江危迅速上前，仔细查看怀沙狗爪子所指的地点，那是一处松动的墙角。
她在防寒手套上又套上一层最普通的塑胶手套，拿出锤子小心翼翼地把墙体敲碎，果然，里面掉出了两包装有白色粉末的袋子。
江危没碰那几包东西，让怀沙上去继续嗅了嗅，记住味道，然后径直把怀沙收进空间。
又拿出从寇家荣那里拿到的一只拳击手套，丢在角落里。
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怀沙掉下的毛和自己的落发，又泼了一盆之前收集来的洪水在地方，破坏了她们的脚印。
气味是除不干净的，暂且不管，用除臭剂只会欲盖弥彰。
然后继续用空间跳转，把薛素问和怀沙都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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