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必败的结局
在穆翊与地下城统领斗智斗勇时，仲雪之正身处能量漩涡的中心，竭力思考着脱困之策。
自被时空黑洞抛入这片诡异之地，他便感到周遭的能量波动异常强烈，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能量汇聚而来。
更为棘手的是，他体内的能量也仿佛受到某种未知力量的牵引，纷纷向外奔涌。
他第一时间抵抗，却发现能量已失控，完全无法调配。
危急关头，他果断进入自己的冰雪结界。
结界的屏障使得他体内的能量不再外泄，但维持结界的能量却在源源不断地被吞噬。
为了保持结界的存在，他不得不持续向其中注入能量。
尽管顶级异种体内的能量理论上可无限循环，但当流失速度远超能源核的循环速度时，同样会面临能量枯竭。
因此，躲在结界内只是权宜之计，必须尽快找到正确的突破口，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想着想着，仲雪之又不禁为穆翊担忧起来。
他们一同被黑洞吞噬，却落入了不同的次元空间。
显然，穆翊此刻正独自面对地下城统领，情况或许比自己更为危急。
时间已过去许久，也不知道穆翊现状如何。
虽然穆翊的实力不俗，但对手可是目前唯一晋升到顶级的感染者……
仲雪之越想越焦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但揪了两下后，又想起来今天的头发是穆翊帮他扎的，于是连忙停下蹂躏的动作，还颇为爱惜地理了理。
突然之间，结界内的苍茫雪地开始扭曲，这是能量即将耗尽的预兆。
仲雪之长叹一口气，再次为结界注入能量。
无论如何，得先想办法突破自己这边的困境，才能去找穆翊。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局势最为严峻的并非穆翊，也非地下城与众多高级感染者对抗的队友，而是人类安全基地的城民们。
晶城内，最高危险级别的警钟响彻云霄，惊恐与绝望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两个小时前，晶城内毫无预警地爆发了感染风波。
这正是晶裁会未能及时向地下城探索小队增援的原因。
感染源为S级蝾螈，此感染源无潜伏期，一旦感染立即完成基因转化，使人类变成感染者。
于是，晶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那些皮肤光滑漆黑、身后拖着笨重长尾的异变人类。
他们暴躁异常，不受控制地攻击周围的一切，所到之处皆遭严重破坏。
看似坚不可摧的人类安全基地，在内部被突破后竟如此不堪。
人们奔跑着、呼喊着，绝望的气息笼罩全城。
感染潮刚爆发时，冯正卿便意识到，恐怕是孟智渊已发现自己的身份与计划败露，故而采取了强硬的手段。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研究器皿，迅速扫视四周，果然不见孟智渊的踪影。
那老东西明明前一刻还在自己眼前晃！
冯正卿紧握双拳，暗恨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异变者想要悄无声息地消失简直太容易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按计划向潜伏在异变研究所内的狩猎队成员发出行动指令。
刹那间，几道矫健的身影冲进实验室，迅速控制了参与疫苗研发项目的科研人员。
科研人员对此似乎早有预料，被控制后依然镇定自若，甚至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胜利般的微笑。
冯正卿见状，就知道没必要跟这些人掰扯，因为他们早已失去了正确的是非观念。
他看向狩猎小组的队长，咬牙道：“不管用什么手段，撬开他们的嘴！”
狩猎队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朝队友们打了个手势：“带走！”
在科研人员被强行拖出之际，一人激动地高呼：“自然界的法则已经指明方向，人类若再不进化，淘汰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一无所知，还妄图阻止人类进化的伟大征程，真是愚昧至极！”
那人神情狂热，言辞激昂，宛如传播邪教教义般振振有词。
狩猎队长一听，脾气腾地上来，厚实的大掌裹着劲风狠狠落在那人的后脑勺上，扇得他眼前一黑，当即就撅了过去。
待狩猎小队离开实验室后，冯正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中暗叹：事态终究还是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了。
不一会儿，安贝泽从门外走进来，对冯正卿说：“晶裁会已经通过身份环锁定了孟智渊的位置，在城门口的城楼上。”
冯正卿简短地回应：“走！”
……
城楼之上，孟智渊背负双手，屹立于呼啸的风中，身前则是一群面色凝重的人群。
异变局局长裴承赫然在列，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孟智渊，沉声质问：“你所谓的进化，难道就是将全人类推向深渊吗？”
孟智渊撕去了平日的伪装，面容扭曲，嘴角勾起一抹夸张而诡异的笑容，“你们觉得那是深渊，只是因为你们的眼界太过狭隘，无法看到人类真正的未来。”
说着，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讽刺地补充道：“就像你们只关注‘抗感染疫苗’的研究进度，却意识不到我真正的目的是改良S级蝾螈的感染源。”
末了，孟智渊还对此给予了评价：“愚蠢。”
匆匆赶到城楼的冯正卿恰好听到这两句话，瞬间气得咬牙切齿，但他深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冯正卿迅速调整好情绪，趁机试探：“你改良蝾螈感染源，无非是看中了其中的基因稳定酶，但仅凭这一点，根本无法阻止人类被感染后基因裂变的现象。”
他抬手一指城楼下正肆虐破坏的蝾螈感染者，继续道：“看看你制造出来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孟智渊想要借此获得一批具备人类思维的感染者大军，简直是痴人说梦。
然而，孟智渊却笑道：“我既然这么做了，自然有一定的把握。”
冯正卿眼神冷峻：“有一定的把握，而非十拿九稳，你完全是在拿全晶城人类的性命做赌注！”
孟智渊十分地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既然人类注定要走向灭亡，不如放手一搏，寻求一线生机。”
裴承忍不住反驳：“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人做决定？”
孟智渊耸了耸肩：“还不是因为你们太过懦弱，宁愿坐以待毙，也不愿意赌上一把。”
他神情自傲：“二十年来，若非我多次暗中协助与引导，人类岂能有今日之发展？”
“如此愚昧无知又固执己见，根本不配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只需乖乖听从安排，等待结果即可。”
此话一出，众人皆磨起了后槽牙，三观严重不合，再多的沟通也只是徒劳。
裴承不再多言，手臂微抬，欲对周围的狩猎队伍下达行动指令。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而清晰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发苍苍的冯先知端坐在轮椅上，被生活助理缓缓推向人群。
冯正卿见了，连忙迎上前去，接过了推轮椅的任务。
他微微弯腰，轻声询问：“爷爷，这里风大，您怎么来了？”
冯先知摆摆手，示意无碍。
随后，他看向站在城楼边缘的孟智渊，缓缓开口：“收手吧，既是妄念，终会成空。”
孟智渊听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盯着冯先知苍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窝，感受到对方身上透出一股随时可能油尽灯枯的疲态，显然是近期又使用了透支性的异能。
不待孟智渊询问，冯先知便主动说道：“我已预见，你必败的结局。”
孟智渊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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