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走上来,面无表情:“顾姑娘这边请。”主子们的马车岂能给这骗子坐?能与他们下人同乘,已经是开恩。
顾媛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帝后车马,笑了笑:“好,有劳姐姐了。”
双儿已经抱剑坐在马车里,顾媛媛上来,瞬间感觉到一股杀气,浑身冰冷了一下。
不过她还是坐到了双儿另一侧,与后面上来的香兰面对面。
马车里鸦雀无声,人的感觉瞬间被放大,顾媛媛只觉得浑身冰冷。
“咳咳。不知二位怎么称呼?”想着一路上怕是都要与这两个婢女相处了,顾媛媛想先打好关系,顺便再套点消息。
双儿闭目养神,手中抱着剑,不搭理她。香兰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我是香兰,这位是双儿,我们都是夫人的婢女。”
顾媛媛点了点头:“那一路上,就有劳二位照料了。”说完,她也没再说话,今日这第一战算是赢下了,幕后主子交代,只要她先接近陛下,能留在陛下身边,将来,主子便能助她取皇后而代之。
从前,她根本不知道主子的信心来源于何处,但今日见了皇后的面,她就知道了,信心就来源于她这张脸。
这张脸,本是为了之前的燕王而专门准备的。
当时燕国皇室遍寻美人,四处张贴美人的画像,只要与画像上的人长相相似几分,便能入宫做人上人。她为了能长成那样,特意找了会易骨之人,生生将容貌塑成那美人模样,为此吃尽了苦头。
谁能想到还没等她长到满意的程度,那燕国便被大周灭了,白白错失机会。在她找不到出路,又不想随便委身于一个凡夫俗子之际,一位气质高贵的夫人找到了她,见她的第一眼便喜上眉梢,直言她正是她要寻找之人。
她认了那夫人做主子,被主子养着,为主子办事。
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她已经按照那夫人的指点,把大周皇后的脾性、仪态学了个七七八八,直到几个月前,那位夫人将她一路往大周京城送,说是让她住在京城等待时机。
李墨算是一个意外,她没想到她带的银钱会被偷,而送她的人竟然意外死了,她没办法,身边没有银两,遇到肥头大耳的李墨对她殷勤备至,她便住进了李墨家里,否则她可养不活自己。
好在李墨是个蠢的,又被她的美色迷晕了头,她提的要求他统统满足,答应在他瘦下来之前绝不碰她。
她每日就像喂猪一样投喂李墨,李墨能瘦才怪,还生生涨了十斤。行动迟缓又蠢钝如猪,她感到李墨带来威胁的时候便往他的餐食里放点蒙汗药,李墨便倒了。又被她以死相逼,李墨后来越发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多给她银子,好叫她心甘情愿委身于他。
昨夜镇上有人说起,说有一个美若天仙的人来到镇上投宿,她远远来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与她长相极像之人。她心花怒放,又忌惮那人的侍卫,便撺掇李墨今天一早来打个前站。
她也在赌,赌幕后之人将她往京城送,目的就是要让她接近今日见到的那个贵气逼人的男子。若她猜的没错,那男子就是当今陛下,而老夫人就是太后,与她相像之人就是皇后,是她将来要取而代之之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流落至此守株待兔,还能让她遇上大造化!
想着日后位居人上人的好日子,顾媛媛便忍不住笑意。
她对面的香兰有些坐不住,默默挪开了眼神。
她方才细细观察过了,是真像皇后娘娘啊!若不是她伺候皇后十几年,怕是都会认错。
双儿的心情也不美好,她已经仔细看过了,这骗子没有易容。
呔,长得这么像,真是见了鬼了!
陶顔言这边,上了马车之后便沉下脸来:“陛下觉得这人是冲着谁来的?”
贺临璋心中警铃大作:“朕眼里只有你。”
陶顔言睨他一眼:“我又没有怀疑陛下对我的心意,我是问陛下觉得,此人冲着谁来,有何目的?”
贺临璋摸摸鼻子:“多数是想……李代桃僵吧。不过朕保证,朕心里眼里,身边都只能是你。”
陶顔言看他忙着表忠心的样子,有些无语。
“也不知是谁这么恶作剧,又手眼通天,真找到一个与我像成这样的人。我是怎么都想不通,人是哪儿找来的,就跟克隆的一样。”
贺临璋不解:“克隆?”
陶顔言解释道:“就是通过手段和技术,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动物,叫做克隆。”
“这是……你们那个朝代能办到的事?”贺临璋对陶顔言曾经生活的世界又有了新的认知。
陶顔言点点头:“可以。不过……是违法的,明面上是不能做的,有违伦理纲常。我们那个世界,除了克隆,还能通过整容塑造一个人。有个国家以精湛的整容技术闻名于世,可将一个小眼睛的人,整容出大眼睛,能改变骨相、抽去脂肪,填充假体,把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变成一个大美女。”
贺临璋被她的一席话说得震撼不已。
“陛下,你说她与我长得这么像,会不会也是整容的?”陶顔言对这古老的文明还是怀着几分敬畏感,并不认为这个朝代比不上后世。
贺临璋拧眉:“习武之人,能易筋伐髓,碎骨重塑之事,也有记载,不过朕并未真正见过。若是像成这样,许多时候用的都是人皮面具。等双儿来禀报,咱们就知道是不是人皮面具了。”
马车走了两个时辰,临时停靠在一处旷野做休整,双儿也找到帝后回禀事宜。
“呵,竟然不是人皮面具?”贺临璋的眼中晦暗不明,看来背后之人蓄谋已久,又心思深沉,真是耗费心力来算计啊。
“她没有武功,身上也没有毒药。”双儿道:“沿途也未见她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给她的同伙。就目前看来,没有破绽。”
贺临璋冷笑一声:“胆敢冒充皇后生母之女,就是最大的破绽。”
陶顔言也深以为是。
这骗子能知道她的生母,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年关于她的身世,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了是宁远侯府顾家小姐的女儿,至于生父,朝臣们猜测是三国之内权势滔天之人。
陶顔言没有言明生父就是慕禹,所以这骗子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生母是顾家小姐。
孩子们也被好好关照过,不能说出慕禹的真实身份。
“那接下来怎么办?”陶颜言问道。
贺临璋勾唇:“一个毫无威胁的小丑,带着就是,说不定还能引出她背后的主使。”
顺藤摸瓜,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往他身边塞一个与皇后相像之人,破坏他们帝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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