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乔纳森对杀死佐德这件事情还有着保留态度。
在他看来，对方无非只是一个鹰派的氪星首领，如果自己用幸存全族的命运来作为筹码，佐德还有俯首称臣的可能。
毕竟，佐德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重建氪星。
而乔纳森只需要带着他们穿越，总有一天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星球。
无论是星爵的生物球爹还是流浪地球，都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但是佐德这最后的偷袭直接就让乔纳森打消了留下他的想法。
他要排除任何对自己存在威胁的因素。
看着断气后死的不能再死的佐德，克拉克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等等！”
克拉克抓住乔纳森扬起披风的一角。
“你居然把他杀了？”
乔纳森则是带着更加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头，眼中流转的星红芒让克拉克本能后退半步。
“不是哥们……佐德都杀到你家去了，你养母差点就见耶稣了，不杀他等着过年呢？”
“而且……你以为佐德为什么能定位到地球？”
“就是因为你身上的生命法典！像他这种鹰派将领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留着只会成为威胁。”
“至于为什么我要你把生命法典给我，也是为了避免你再被其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幸存氪星人打上门来。”
乔纳森没想到，克拉克有这么“大”的胸怀。
要是任何人敢动自己家人，那乔纳森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丢进整个美国最大的化粪池里吃蛋白质补充营养。
“心性果然还不够啊……”
乔纳森看着一脸茫然的克拉克，摇了摇头。
而随着战斗的落幕，一些记者和人群逐渐开始围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老美的军队。
“……这些记者不怕死么？”
乔纳森眯了眯眼睛，他发现这些记者和人群面露不善，绝对不是来感谢的。
完蛋……
这种场景，绝对是来问责的。
乔纳森依稀想起当年看过的动漫《一拳超人》，琦玉老师一拳把能够毁灭整个城市的陨石打碎了，但其余碎石不可避免的造成了破坏。
城市的群众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开始指责琦玉的不是，恩将仇报。
而现在这种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乔纳森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与其做那些被架在道德上下不来的完美英雄，还不如直接当个核善的老乡人来的爽快。
“可怜的娃……”
“刚好，给你上上人性的第一课。”
想到这里，乔纳森怜悯的看了看还在沉思中的克拉克，拍了一下的肩膀，随即便直接蓄力从原地飞离。
那速度叫一个迅猛，克拉克刚抬头就发现乔纳森已经没影了。
克拉克：？？？
不远处，刺眼的闪光灯如同高射炮一般扫射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
克拉克有些木然直起身来，超级嗅觉闻到了浓郁血腥味——
那是从不远处倒塌的写字楼废墟中飘来的。
一个女人的手臂从碎石堆里伸出，已经发青。
医护人员正试图把她拉出来，但看那姿势，恐怕只能回收一具尸体了。
“这位外星……先生，请问您知道现在大都会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两千了吗?”
一个戴着棕框眼镜的女记者冲到最前面，眼眶通红，声音颤抖。
克拉克认出她来——简·图灵，今早她还在星球日报的办公室和他打过招呼。
而现在，她的未婚夫约翰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因为被倒塌的广告牌砸中而导致脊椎受损。
“另外一个人呢？畏罪潜逃了？”
穿着驼色风衣的记者咄咄逼人。
“政府估算的初步损失已经超过900亿美元，该死的，这比911还要惨重!”
不远处，消防员正在残骸中搜寻生还者。
放眼看去，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繁华的商业区，现在却像被战略轰炸过的叙利亚。
断裂的钢筋如同狰狞的骨架，玻璃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讽刺的光芒。
一个沾满灰尘的玩具熊孤零零地躺在马路中央，它的主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些外星人是冲着你们的来，对吗?”
群众不是傻子，为什么这些外星来人选择跟克拉克和另一个神秘人作战，其原因不言而喻。
克拉克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铅块堵住。
他想解释这不全是他的干的，但看着周围的废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乔纳森会离开了。
也许乔纳森早就知道，大战后所导致的后果。
普通人为他们的战斗付出血的代价。
但是……我们救了你们。
克拉克只能苦笑。
这乔纳森摆明了就是让他背锅啊！
“我......”
克拉克沙哑着声音。
“我会负责到底。”
“负责?怎么负责?”
简冷笑一声。
“你能让死者复活吗?能让断肢重生吗?能把破碎的家庭重新拼好吗?”
克拉克沉默了。
他望向天空，阳光依然刺眼。
但此刻这光芒不再温暖,反而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他脑海中的一丝不现实的幻想。
两天后，天堂岛海边。
戴安娜赤着脚踩过细沙，红珊瑚美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海浪轻舔着她纤细的脚踝，丝质挂脖裙长被海掀起侧风边高开叉，古铜色的美腿在雪纺下若隐若现。
当她俯身时，锁骨凹陷处着的积细沙随动作簌簌滑落，玫瑰香混着海盐的气息扑面而来。
“乔纳森……你在想什么呢”
戴安娜尾音带着慵懒的颤，冰镇玻璃杯贴上沿乔纳森喉结。
浸着水珠指尖的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
“是克拉克……啊！”
突然的拉扯让她跌坐在男人大腿上，柑橘清香在相贴的胸膛间炸开。
乔纳森拇指摩挲后着她腰裸露的肌肤，那里正在发烫。
“怎么……”
他鼻尖蹭过她沁汗的颈窝。
“打算这次用橙汁还是……”
乔纳森的话语被戴安娜咬住下唇的贝齿截断。
她指尖探进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在锁骨凹陷处画圈。
再一个突然翻身将男人压进细沙，散落的长发织成金色光线里的黑网，落在乔纳森的鼻梁上。
远处潮声忽然变得急促，乔纳森翻身将她笼罩在阴影里时，沙粒正从她腰窝的凹陷处流成金色溪涧。
“你可真坏啊……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克拉克收拾。”
戴安娜的足弓勾上他小腿，最后一缕夕阳正将她耳后的鸢尾花纹身染成紫红色。
“我并不打算经常在外界露面……克拉克既然选择出手，那么他的身份也迟早会暴露。”
“我这么做，只是让他更早的见识到世界的两面。”
乔纳森轻轻抚摸着戴安娜的头发。
“英雄，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你认为他们会理解吗？”
戴安娜轻声问道。
乔纳森抬起头，望着天上的炽阳。
“他们必须理解。”
乔纳森低声说道。
“因为很快，他们将面对一个选择——要么进化，要么消亡。”
“未来，绝不太平。”
国会山庄的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听证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樟脑味，那是老旧实木家具特有的气息。
克拉克站在证人席上，他的红蓝制服在这庄严的政治殿堂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抹突兀的色彩闯入了一幅灰白的照片。
但他的姿态依然挺拔。
联邦调查委员会的十二名成员端坐在高台之上，他们的面容藏在阴影中，只有镜片偶尔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整个场面透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根据宪法第一修正案，”
主席罗伯特·汉德森参议员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沙哑而威严，在空旷的会场内回荡。
“每个美国公民都有知情权。而现在，一个自称是外星人的存在，正以‘保护者’的身份活动在我们的领土上。”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盯着克拉克：
“这让我想起了殖民时期那些自称要‘开化’原住民的欧洲传教士。”
听众席传来一阵低声的议论。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能听到每一句窃窃私语，那些怀疑、恐惧，甚至是厌恶的言论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但他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下颌的肌肉稍稍绷紧。
“参议员。”
克拉克开口说道。
“我理解你们的担忧……”
“理解？”
副主席艾米丽·科尔曼突然打断了他。
她是国会中少有的女性强人，以咄咄逼人着称。
“曼哈顿的废墟就是真相，数百个破碎的家庭就是真相。
告诉我，你这位记者们眼里的‘超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
会场的气温仿佛又降低了几度。
“那场灾难的起因正是我今天要说明的。”
克拉克迎着科尔曼锐利的目光。
“我来自氪星，一个已经毁灭的文明，佐德将军……也是我的同族。”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会场投下了沉重的寂静。
“所以说，”
汉德森缓缓向前倾身，他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发出犀利的锐芒。
“是你的存在引来了这场灾难？你的出现让地球陷入了一场星际战争的旋涡？”
克拉克没有立即回答。
他环视四周，看到了记者们饥渴的眼神，摄像机冰冷的镜头，还有旁听席上市民们复杂的表情。
在某个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养父母的面容，那些教导他要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是的，”
他最终说道。
“佐德是为我而来。但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他想要重建氪星，即使这意味着毁灭地球。”
科尔曼冷笑一声：
“多么高尚的理由。一个想要复兴文明的将军，和一个声称要保护地球的逃亡者。
请问，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的选择比他更正确？”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克拉克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
“我在堪萨斯的农场长大，喝着这里的水，呼吸这里的空气。
我可以飞向太空，但我选择留在地球，不是因为我想当救世主，而是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把这里当作家园。”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议员猛地站起来：
“那么解释一下那个叫乔纳森的人吧。”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刃，直指问题的核心。整个会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超人身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克拉克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如何措辞。
但就在这时，收到了什么信息的主席汉德森突然打断了这个话题。
“够了，”
他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关于乔纳森的调查另有专门委员会负责。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是，作为一个外星人，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决定地球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大都会最高的办公大楼里，莱克斯·卢瑟关掉了电视直播。
“完美。”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克拉克在委员会面前的挣扎让他感到无比满意。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超人，超人，”
莱克斯喃喃道，声音中带着嘲讽。
“你以为你是神，但你不过是人类的玩物。”
随即他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里面详细记录着乔纳森，克拉克和佐德的战斗过程。
“真是个完美的棋子。”
他继续翻看着文件，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宽。
“让我来为这场大戏再添点彩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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