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蛟很疑惑，同时也好奇，上一辈子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若有所思的神情，让杳流玉注意到了，但杳流玉并没有说什么，最近他和十七走得比较近。
这和目前何蛟的破障安排有点关系。
与鬼眼花结契者，轮流去障区，若否，根据自己的选择参加——她对外声称，与鬼眼花结契者对魔气的免疫度更高。
此外，在多次合作后，杳流玉在团队里也有了自己的定位，主要是援护和火系输出。
援护做多了，其他人承情难免有好感，再加上杳流玉面如冠玉，谈吐温雅，确实得女孩子喜欢。
一来二去的，他跟十七就有那么点看对眼的样子。
在这一点上，何蛟私下里提醒过十七。
跟任何人谈恋爱，不要丢了自尊，不要没有准备好就结亲，感到不适随时分开。
最重要的是：保命！别随随便便让人进入你的灵府！
十七：进入灵府后会怎样？
何蛟：他能读取你的情感，更能影响你的情感，如果他对你怀有恶意，你的神魂会被重创。
十七惊呆了：我听绮云说，修士们成亲后，就会进入道侣灵府进行神交，居然这么危险的吗？
何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个人你不认识个几年，想看清他真面目是不易的，所以底牌一定要保留，哪怕是对我。
十七：师父，您是觉得杳流玉不好吗？
何蛟：师父不能帮你判断好坏，因为师父的恋爱经历也不算丰富，但是师父知道一点——不先问你想法，就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给你安排这个那个的人，别找。
十七有亿点点八卦：师父，你是不是也受过情伤啊？
何蛟：嗐，你要是见过这样的爹妈，就不会找这样的丈夫了。
十七感觉何蛟也没提过爹妈：师父，你是哪里人啊？
何蛟一愣。
现代社会的事，跟他们说了，也不好理解。
这一辈子，她怎么成为却旧人的，还不知道。
上一辈子嘛……她魂穿了婴儿，父母究竟是谁，混不记得。
但希慈临死前，给过她两样东西——一样是件婴儿戴的金手镯，一样是婴儿的襁褓，据说就是希慈捡到她时，她身上的东西。
这样看来，原身还是有父母的，而且颇有家资。
于是何蛟道：“孤儿，很小就被卖来卖去的，早不记得了。”
可是回去后，她直接找到了何不染：“你当初让我找原身变成却旧人的原因，这个原身到底是指的哪一个？”
何不染：“两个都是。”
他把自己保管的婴儿物件拿出来，交给何蛟：“这个东西，你曾说过要查，但是因为枕云仙府的关系，一度搁置了。”
何蛟：“那你查过吗？”
何不染：“查过，结果不尽人意。”
手镯上的纹饰为“白萼仙”，是森罗门的独有纹样。
森罗门在仙魔大战前也挺有名的，可之后就因为勾结魔族，被人围攻追杀，很快被灭掉了，事件过去太久，别说找到幸存者，就连知道森罗门的人也不多了。
何蛟：“这个森罗门，因什么出名？”
何不染：“据说是……起死回生。这也是为什么被认为和魔族有勾结——但真假已经难以考证。”
何蛟拿起镯子端详，没想到镯子变大了，套在她手上，刚刚好。
那就剩前一个问题了。
宋芮，究竟是如何变成却旧人何蛟的？
何蛟把目光转向了“却旧人”三个字。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研究“却旧人”这个问题。
她之前思考过，认为却旧人是人为产物，却想不出什么人会制造却旧人。
但知道有“幽渺阁”的存在后，她想通了——但凡是批量出产的怪东西，总有它不为人知的用处。
却旧人的优点就是抗魔性能强。
普通人进入障区，很容易精神受刺激，如果障源还保留良知，可能会主动将人驱赶出去；如果障源足够邪恶，人在其中即便不受伤，也会被恐怖景象和暗示逼疯。
所以，却旧人比普通人更适合做黄喉貂的问路石。
更有一点——却旧人对魔气有知觉，有渴望。
假设世界上不存在黄喉貂，却旧人也终究会走入障区。
这也就说明，却旧人生来的使命就和障区有关。
何蛟让铁琳琅派人调查，一段时日后，铁琳琅将消息和几个受伤的却旧人带了回来。
这些却旧人体内积累了大量魔气，其中一人重伤不治，死时魔气却消失了，一个时辰后，尸体也如花叶枯败般缩水成了褐色。
何蛟邀周谦等人查看，最后得到结论——他身上的魔气被人隔空吸收了。
那么，谁会想要魔气呢？
三种可能。
其一，魔修。
其二，黄喉貂。
其三，仙门。
但是，对魔修而言，障区存在才能帮他们打击仙门，吸收障区魔气反而是短视之举。
黄喉貂当然也吸收魔气，有人杀障源得异能，必然也会有人想通过其他方法吸收魔气获得力量。
但他们大多是凡人之躯，吸收魔气是有极限的，而且障区危险，修士进入都九死一生，黄喉貂内便有修士也是半吊子，真正获得异能的少之又少——真要那么容易，何必急流勇退干土匪。
最后就是仙门了。
从能力上看，仙门能制造却旧人。
从动机上看，仙门若能将魔气净化为灵气，那么制作却旧人也就说得通了。
从行为上看，他们每次闯障区，确实是把魔气都收走的。
更有意思的是，收走之后，并没有回馈给一起破障的弟子。
弟子们得到的仅仅是门派内部给的丹药、灵草等奖励。
这也就说明，这个资源到了分配资料的人——掌门手里。
至于用途，无非是壮大掌门自己的实力。
何蛟一寻思：“郎风严的资料谁有？”
是了。
郎风严比聂长老和冯清宁年轻许多，为什么他的修为却是他们之中最高的？他是什么天纵奇才，底下养着两个大蛊都能驾驭得了？
是时候拜读一下枕云仙府的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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