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同意了，没有强留她？
“怎么了？你不想走？”
“我……只是有点意外，你居然这么爽快地同意了。”
“我不同意的话那叫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沈元惜属实没有想到，林溪源会这样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个问题。
“笑什么？莫非……”林溪源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她，沈元惜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后退。
“你在说谎，其实……根本不想走？”
“谁说的，我不走，我在这干嘛？”
“呵呵，脸都红了，你说能干嘛？”
“啊！”沈元惜推开他：“耍流氓！”
接着快速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回头看，害怕林溪源追上来。
直到跑到楼下了，抬头一看，屋里还亮着灯，林溪源没走？
“哈……哈……哈……真是多此一举！”沈元惜大口喘着气，自嘲道。
“不过……他都说了，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是犯法的，那他应该不会对我动啥歪心思吧？”
“现在，你相信我是好人了吧？”
“啊！”这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沈元惜吓得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不是没有跟过来吗？”
“你披头散发地往外跑，我怕别人把你当成女鬼，吓着人！”林溪源半开玩笑道。
沈元惜才想起来梳子和镜子还在公寓的洗手间里，自己的头发早就乱掉了。
“好了，”林溪源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已经很晚了，如果你还想回家，我送你回去，不想折腾的话就上楼。”
沈元惜仰起头，撅着嘴说道：“送我回家！”
这个时候，气势绝对不能丢，不能让林溪源觉得她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哄好的女孩。
“可以。”
——————
“潇楠？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才早晨七点半，王潇楠提前一个小时就到公司了，比沈元惜来的还早。
“在等你呀。”
“咋啦，馋咖啡啦？那也不用这么早就来吧。”
“不是啦，跟你说两句话，怕一会儿大家都上班了不方便。你现在也算正式入职了，作为老同学，应该为你庆祝庆祝，我想今晚在父老乡亲（饭店名）订一桌，咱们聚一聚，我也介绍几个要好的同事给你认识一下，以后在公司互相照应，怎么样？”
“好呀好呀，可是这点事你在微信上跟我说不就好啦。”
“当面说，显得更有诚意喽！快，来杯特浓美式，我得上去赶ppt了！”
“好的，王总稍等片刻！”
“哈哈……”
这样温馨的画面，让沈元惜回忆起在招待所工作的那段日子，被带教师父扶持着、牵引着。若不是潇楠，她也没有这样好的工作机会，看来，她还算幸运，总能在命运的转折处遇见贵人。
早晨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大楼里买咖啡的人特别多，当代半死不活的打工人的一天，全靠这一杯吊着精神呢。
沈元惜忙得热火朝天，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忙起来的感觉真好，充实又有价值。
“沈小姐。”
“刘秘书？有事吗？”
“林董说给您做了新的工作服，放在公寓了，让您不忙的时候去公寓试一下。”
“工作服？”
沈元惜不理解，这咖啡吧里就她一个工作人员，来了就戴着围裙、套袖、口罩，还穿什么工作服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但是这样的话，也不能直接对老板的秘书说。
“是……我们公司以后要统一着装吗？”
“是这样的，林董说，您和前台都算是公司的门面，需要穿公司统一的制服。”
这个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
“哦……哦……好吧，我忙完了就去试一下。”
————————
沈元惜来到公寓，客厅里多了一个衣架，衣架上挂了好几套衣服，全都用塑料膜包裹着，看起来很高级、很金贵的样子。
她一眼就认出了第一件就是所谓的“工作服”，因为是白色和咖色渐变拼色的一套上衣和裤子，胸前绣着“Yours coffee”的标志，还印了一个卡布奇诺咖啡的图案。
她摸了摸面料，是触感亲肤的纯棉。以前在职校的时候学过面料识别，这种纯棉价格也不便宜。
“这林溪源，还挺洋气的。”沈元惜自言自语道。
“多谢夸奖！”
“啊！”沈元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
“你怎么总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一直在卧室里啊。”
“林董很清闲啊，你的员工可是提前一个小时就过来加班了！”
“哦？那要不要你来当董事长啊？”
“算了……”
林溪源笑了笑，看着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沈元惜，突然有了一种保护欲和征服欲，但是，他忍住了，在她没有接受他之前，他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对女性的尊重。
“去试一下，看尺码合适吗。”
“哦……好……你不许偷看！”沈元惜拿着衣服，屁颠儿屁颠儿地进了卧室。
“长短合适，就是稍微有点宽松。”
林溪源点点头，工作服嘛，差不多就行了。
他指了指衣架上其他衣服：“这些，也去试一下。”
“这些？也都是给我的？”
林溪源点点头。
沈元惜一件一件地看着这些衣服，那上面的Logo，她好像在商场里都见过，虽然她叫不出名字来，但是她知道，很贵很贵，不是她的工资能买得起的。
“我不要！”
“不要？”
“对，林董，谢谢您的好意，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能要。”
“有心理负担？还是怕我用这些衣服拴住你，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他……会读心术吧？怎么沈元惜心里想的什么他都知道。
林溪源走过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额前的碎发整理了一下。
“我的员工，我希望她穿得体面一点。”
“体面”这个词让沈元惜忽然想到晚上的聚餐，她的确应该好好捯饬一下自己，不能给自己丢了面子，也不能让潇楠脸上无光。
“林董……晚上潇楠约我吃饭，说要介绍同事给我认识，我可不可以先借一件衣服，明天就还回来。”
林溪源无所谓道：“这些本来就是要送你的，怎么处理，你自己做主。”
潇楠是了解她的情况的，如果穿个大牌，只会让人觉得她是穷人装大款。沈元惜在这几件衣服中挑了一套设计简单，看起来最朴实的。
她没有化妆的习惯，也不爱照镜子，但是公司的白领们个个打扮得那么精致，自己灰头土脸地参与进去，只会显得格格不入。
“我去一下洗手间。”
本想洗把脸，擦点唇彩就算了，结果洗手台上竟然摆放着种类齐全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又是她眼熟却叫不上名字，价格不菲的大牌。
“我不懂这些，都是柜员推荐的，你挑适合你的用。”林溪源慵懒地靠在门框上，说道。
“林董……这……”沈元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接连这么多糖衣炮弹，若是她再年轻个五六岁，一准儿就被拿下了。
“我说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林溪源离开了公寓，给沈元惜留下了独处的空间，也留下了无尽的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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