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林婉贞主持第二期写作课时,一名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突然闯入了教室。
他情绪激动,指着林婉贞的鼻子质问道:“你们让老人写遗言,是不是要给他们‘送走’?!”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老人们惊恐地看着这名不速之客,纷纷议论起来。
林婉贞并没有慌乱,她走到中年男子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们开设写作课,是为了帮助老人们表达自己的情感,记录自己的故事,而不是您所说的‘送走’。”
中年男子却不依不饶,继续大声嚷嚷:“你们就是想骗老人家的钱,然后把他们送到火葬场!”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林婉贞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说道:“这位先生,如果您不相信我们,可以参加我们的下一节课,亲身体验一下。如果您真的关心老人们,就应该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在这里无端指责。”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似乎被林婉贞的气场所震慑,最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教室。
事后查明,这名中年男子是某养老机构的护工,而他的雇主,正是“慈孝殡葬服务社”的关联企业。
“果然是他们。”周影听取了汇报后,他立刻指示程国栋,调取该机构近半年的祭扫记录。
数据显示,该机构服务的家庭中,参与写作课的比例不足3%,但“焦虑话术包”的触达率却高达91%。
“他们想用恐惧来控制人心。”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没有立即清除异常数据,而是下令将所有可疑条目归类为“待验证记忆体”,并在守灯仪式的大屏幕上开辟了一个特殊的区域——“疑云区”。
在“疑云区”里,红色的灯盏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真假难辨的故事。
灯盏旁边,配着一行醒目的文字:“我们听见了,但我们还在等你说真话。”
这个举动,立刻引发了公众的热议。
有人质疑周影的做法,认为这是对沉默者的不尊重;但更多的人则表示支持,认为这是一种公开透明的态度,能够让真相浮出水面。
许多真正想表达的沉默者,主动前来申诉更正,讲述自己的真实故事。
他们用颤抖的声音,诉说着曾经的痛苦和遗憾,希望能够洗刷被污染的记忆。
与此同时,“影蛛”也终于锁定了数据终点——一家名为“心语互联”的空壳公司,法人代表是陈伯康的妻弟。
“陈伯康,市档案馆的副馆长……”周影的他早就怀疑,档案馆里有人在暗中搞鬼,现在看来,这个陈伯康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之一。
夜幕降临,岭南市的夜空被点点灯光照亮。
在“守灯人联盟”的指挥室里,周影站在巨大的屏幕前,凝视着那些闪烁的灯盏。
“备车,去档案馆。”周影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助手说道,声音平静而坚定。
昏黄的路灯下,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出“守灯人联盟”的基地,向着市档案馆的方向驶去。
车内,周影的眼神深邃而不可捉摸。
他要亲自会一会这个陈伯康。
他倒要看看,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到底有什么样的胆量,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 第189章 迷雾深处
夜色渐渐深沉,周影的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入市档案馆的地下停车场。
他下车时,瞥了一眼手表,时间正好是晚上九点。
地下恒温库的灯光昏暗,冷气扑面而来,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许多年。
周影径直走向档案馆的地下恒温库,陈伯康早已等在那里。
灯光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周影没有急于开口,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陈伯康。
两人对视片刻,周影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父亲当年编县志,说过一句话——‘墨迹不怕晚,就怕歪’。”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追溯一个久远的回忆。
陈伯康的神色微微一动,他回忆起父亲当年的话语,心绪万千。
那句话,曾经是他心中的座右铭,如今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
“我知道你在档案馆的地位,也明白你背后的‘孝心数据科技’有着不为人知的运作。”周影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陈伯康的心上。
他不提证据,只聊往事,仿佛在用回忆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困住对方。
“你认为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对吗?”周影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冷酷,“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篡改的记忆,会成为多少人的痛苦?”
陈伯康沉默片刻,最后微微点头,仿佛在承认某些无可辩驳的事实。
周影见状,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匿名捐赠清单,轻轻地放在陈伯康面前的桌子上。
“过去三年,‘心语互联’以‘文化保存’的名义,向档案馆捐款累计87万元,全部来自政府购买服务项目。”周影的话语如同冰刀,一字一句地切割着陈伯康的信心。
陈伯康的目光扫过清单,脸色变得愈加苍白。
他明白,这些数字不仅仅是冰冷的数字,更是他一直以来所依赖的保护伞。
周影没有再多说,只是冷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夜幕下的市档案馆,冷清而寂静。
陈伯康独自返回办公室,手指颤抖地删除了本地备份的日志镜像。
然而他不知道,真正的核心数据早已被“影蛛”逆向导出,而此刻,郑其安正坐在医院的值班室,用医学影像工作站的离线服务器,逐条解析那些被篡改的情感波形。
夜色中,陈伯康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每一个按键的声音都如同一道道回音,将他的内心彻底曝光。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漆黑夜空,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缕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兆头。
“你真的以为,你能躲过这一切吗?”周影的声音在陈伯康的心中回荡,如同一道幽灵般的警告。
阿娟的手指在略微发黄的纸箱上摩挲着,那是岁月留下的粗粝触感。
纸箱被放置在逼仄的储物间角落,上面积了薄薄一层灰尘,仿佛一个被遗忘的旧梦。
她打开箱子,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箱子里码放着一叠叠崭新的卡片,白底黑字,印刷精美,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阿娟拿起一张,卡片正面印着一个二维码,下方则用醒目的字体写着“代笔哀思卡”。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
手机里立刻传出一个压抑的哭泣声,一个经过AI处理的声音,失真而尖锐,仿佛利爪挠着玻璃。
“爸,我没尽孝啊!呜呜呜……我对不起你!”紧接着,又是一段女声:“妈,我对不起你!我怎么就没多陪陪你呢?呜呜呜……”
阿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认出这是“慈孝殡葬”去年大力推广的新业务。
那些卡片,那些二维码,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刺向逝者的亲人。
她记得,当时公司曾强制要求员工背诵各种“情感模板”,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彻心扉”,什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颤抖着手,将整箱卡片都搬了出来,然后拨通了程国栋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国栋哥,你来我这里一趟,有些东西给你看看。”
程国栋风风火火地赶来,看到满地的卡片,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拿起手机,逐一扫描那些二维码,听着那些虚假而煽情的哭诉,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阿娟,你仔细听这段。”程国栋将手机递给阿娟,指着其中一个二维码。
阿娟仔细聆听,那是一段男人的哭声,带着一丝沙哑和压抑。
虽然经过AI处理,但她还是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像不像……像不像咱们之前在劫匪车上听到的?”程国栋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阿娟浑身一震,她仔细回忆着,那段音频的声纹特征,与劫匪车上设备播放的音频,的确有几分相似。
更令人不安的是,她发现其中一些模板,竟然源自写作课的真实投稿。
那些老人们用真情实感写下的文字,竟然被“慈孝殡葬”反向提取,扭曲使用,变成了牟利的工具!
愤怒像潮水般涌上阿娟的心头,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消息很快传到了周影那里。
他听完程国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敌人已经不仅仅是阻挠人们表达,而是升级为盗用真实,将人们的真情实感变成他们手中的武器。
“备车,去洪兴。”周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洪兴总堂内,廖志宗早已等候多时。
王雅婷也应邀而来,她的表情严肃而凝重。
“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周影开门见山地说道,“敌人已经开始利用人们的情感,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御了。”
廖志宗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鹏少,不如我们重启‘祠堂评议’的传统吧。”
“祠堂评议?”周影微微一愣,似乎对这个久远的传统有些陌生。
“没错。”廖志宗解释道,“过去,村里的大小事务,都要经过祠堂的长老们评议。我们可以邀请各村的长老组成‘文字鉴真团’,专门辨识哪些‘公开心声’出自真心,哪些是套路复刻。”
王雅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法可行。长老们阅历丰富,能够分辨出真情实感和虚情假意。”
周影略作思索,也觉得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很快,第一场“祠堂评议会”在洪兴总堂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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