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杨本是不知道这种未公开的私密事的，是比赛结束那天回城的路上，听队里某个队员八卦的。
说是初冉和孟晓天相互看不上，两家觉得是两个孩子年纪还小的原因。
还说什么，孟晓东把初冉带在身边跟管亲妹似的管那么严，说不定就是为了他弟弟。
“如果我有个未婚妻长成这样，我估计也会怕她被别人拐走。”
“想屁吃，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再说，还未婚妻呢。”
“想想不犯法吧？初家那姑娘长得多好看啊，要不是孟晓东看得严，你看追她的人会不会排成长队。”
“话糙理不糙，漂亮姑娘谁不喜欢，听说还是个学霸。”
“孟晓东亲妹也不错，孟晓东好福气，这样的妹妹有一个就招人嫉妒了，他有两个。”
当时他们讨论了几句就换了个话题。
别人家的事，八卦几句得了，实情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当时江杨就在想，初冉和孟晓天都还在上学，不会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孟晓东。
谁会把准弟妹天天带在身边。
还护成那样。
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其他人没看出猫腻，江杨不会错过。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
“老朋友相见，不过关心几句就是多管闲事了？”
孟晓东看着他，没吭声，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江杨笑了声，轻声道：“老朋友不让关心，我关心关心新朋友行吗？初冉似乎瞧不上你。”
可能是实话刺耳，孟晓东的脸色沉了沉。
厨房，水壶里的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过了会儿，“哒”一声。
水烧开了。
孟晓东缓了神色，起身去厨房。
江杨翘起二郎腿。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孟晓东变脸，有意思。
初冉拿的茶是她旅游带回来的。
孟晓东把茶饼放回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
江杨看见他幼稚的行为，轻笑。
孟晓东这是彻底栽了。
“不必泡茶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聚。”
江杨看了场好戏，离开的时候心情不错。
孟晓东没挽留，把罐装茶叶原封不动放回柜子里。
如果江杨再年轻个几岁，他也许会担心。
担心初冉看上江杨，担心江杨惦记初冉。
可他们相差十二岁。
江杨不会这么拎不清。
初冉更不会考虑这个老男人。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看到他们同框又是另一回事。
江杨长得实在不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
初冉是个颜控。
哪怕只是单纯欣赏，孟晓东心里也止不住泛酸。
初冉对谁都可以有好脸色，唯独对他，看似亲近，实则疏离。
把兄妹关系挂在嘴边，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初冉对他很残忍。
也是他自作自受。
孟晓东靠着沙发背，揉了揉眉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此时，初冉在工作室修改设计图。
近距离见过江杨后，初冉就画了几套衣服的设计图。
今天找江杨过来，是为了量江杨的尺寸，她打算按江杨的尺寸做，直接请江杨当模特。
作业是设计图和模特试穿视频交上去。
本来初冉还有点纠结，担心找别人，穿不出她想要的感觉。
正好加了江杨的微信，就借着给东新城拍的照片，套了点近乎，请人帮帮忙。
江杨好说话，不要报酬，只要一套衣服和一顿饭。
这是出乎初冉意料的。
她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
毕竟人也没义务帮她。
跟江杨聊过之后她知道了。
江杨大概率是看在孟晓东的面子上。
前面聊天，十句有九句不离孟晓东。
靠孟晓东打开了破了他们俩之间那个陌生的壁垒。
后面嘛，还算聊得来，能成为朋友。
设计图改好，初冉把面料准备好。
明天开始，半天练车，半天完成设计作业。
争取两不耽误。
送给外婆的衣服她已经做好了。
时间还早，初冉简单收拾了一下工作室，然后才提着礼品袋和随身携带的帆布包下楼。
“忙完了，饿了吗？”
听到脚步声，孟晓东站起身迎上去。
“有点。”初冉摸了摸肚子。
孟晓东不问的话，她还没什么感觉。
“走吧，家里应该做好饭了。”
孟晓东自然接过初冉手里的东西。
-
“怎么不找我当你的模特了？”
犹豫半天，孟晓东还是没忍住问。
江杨不说，孟晓东也能猜到初冉找他会是因为什么事。
不是画画，就是设计衣服。
只是，以前初冉都是找他当模特的。
除了他没别人。
孟晓天都没有过。
很久没找过他了。
这就算了。
可初冉居然找了江杨。
孟晓东很难说服自己不在意。
“设计师不能只会设计一种风格的衣服，需要创新。”
初冉实话实说。
还有一点，她对孟晓东太熟悉了，就连孟晓东的尺寸，她看一眼就能知道。
误差不会超过一公分。
这个理由孟晓东接受。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明天去练车还是回家做作业？”
“上午练车，下午做作业。我可以自己坐车，你别来回接送我了，太麻烦。你好好训练。”
“不麻烦，顺路。”
初冉轻叹。
“我学车就是为了能不麻烦你接送我，早知会更麻烦你，我就不学了。”
“我不觉得麻烦。”
“我觉得麻烦。”
孟晓东笑道：“你现在不学来得及。”
初冉干巴巴扯唇：“你看我像大冤种吗？”
钱都交了，不能打水漂。
“不像，加油。明天开始你就有伴了，送一个也是送，三个也是送，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什么意思？”
初冉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没告诉你吗？小果和晓天也打算趁假期考驾照。”
“你同意让果果学车了？”
孟晓天有没有学车的想法初冉不知道，殷果是有的。
只是她要训练，兼顾不来。
孟晓东让她以训练为主。
“这次暑假，只给小果安排了一次比赛，不耽误日常训练的情况下，可以先考驾照，以后比赛多了更抽不出时间。”
初冉点点头，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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