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白听到“自己”略显焦急地对霁尘道：
“那边战场如何？
你怎跑到我这里来了？”
“在哪儿都一样，这帮家伙无孔不入，难缠得紧。
许多神界的神的思绪和行为，已经被他们影响了，敌我不分！”
霁尘愤愤道，手持“素魄剑”横扫，大片虚无邪污之物退散，但又很快聚集，卷土而来。
江心白与之背身而立，投入了无尽的扞卫与厮杀。
分明已经力竭，却依旧坚守坚持。
“这般下去不是办法，你主意多，先去她那边商讨对策，这里我来守着！”
霁尘率先作出了决定，江心白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不舍与复杂：
“别出事，她等着你！
我们，也等着你！”
“放心吧！告诉她，我绝不会食言！”
言罢，霁尘振臂高呼，万剑齐发，带着所向披靡之势，冲向了前方未知的凶险。
看着浴血而战的霁尘，江心白心口涌上了一股不可言喻的浓烈悲凉。
待他想再看清晰眼前的景象时，却斗转星移，四周恢复如常，他的神识回归到了无极山望江苑的院子。
李良和孙磊纷纷上前关怀，却被江心白眼中的悲凉吓了一跳。
李良还以为他还在因楚悠的事情感伤，出言安抚：
“大师兄，二师姐这次虽然做得有些过了，但她心里定然是有你的，否则也不会让霁尘和申屠胤也在生气了。”
“对啊！对啊！修真界如二师姐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大师兄，你看开点儿，既然选择了，就好好和二师姐相处。
若是一直闹脾气，可能就让别人钻了空子呢。”
孙磊也跟着劝道。
二人虽然成为了无极山的一员，但还是习惯性地称呼楚悠为“二师姐”，毕竟喊了十多年了。
楚悠不计较，其他人便更不会去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江心白看着这两位师弟为了他的私事，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也是汗颜：
“你们二人，也别想太多，我们会自己处理的。”
见二人似乎欲言又止，江心白敏锐地察觉到他们有话想讲：
“怎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
李良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些新弟子托我们来给你带个话，恳请你们各位大佬能不能快些处理好感情的矛盾关系，否则，他们可能遭不住了。”
江心白一愣：“为何如此说？”
李良和孙磊便将霁尘和申屠胤，如何弄得新弟子们群体突破的逆天操作，言简意赅地与江心白陈述了一遍。
闻言，江心白陷入了良久了沉思后，才作出了决定：
“我待会儿去一趟心江苑。”
操练了那群剑修弟子们三天三夜，霁尘知道他们该突破的极限已经突破了，终于将他们放回去休整，他自己也回了心江苑，准备洗个澡。
怎料刚进苑门，就看到江心白已坐在前院的玉石桌旁自饮自酌，完全一副主人翁的做派。
霁尘额角青筋猛跳，这丫的还真是不见外，真将自己当心江苑的主人了！
江心白自然也注意到了霁尘，朝他举了举手中刚泡好的清茶，眼中并无半分怒气与不耐，依旧如从前那般从容淡雅：
“不想聊聊吗？”
不知为何，霁尘明明一肚子火气与不满，可在对上江心白恬淡的眸子，再听到他如水溅玉的嗓音与他交谈时。
他那一身的戾气，就仿佛被潺潺的溪水缓缓抚平般，离奇地平静下来。
只是，霁尘的脸色却还是绷着，龙行虎步地行至玉石桌案前坐下，冷哼了声：
“有什么好聊的？
罪魁祸首都尚未回来呢！”
一想到这件事，霁尘的火就更大了！
江心白将那杯刚泡的清茶推至霁尘跟前，淡笑道：
“我们先聊，等她回来了，再继续聊。”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霁尘哼唧着，“事已至此，只要是她的选择，我难不成还能反了不成？”
这算是，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江心白心领神会，面上的笑意越发深，也越发真诚：
“不知霁兄，可还记得‘轮回镜’的一幕？”
霁尘一凌：“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突破元婴期的时候，神识进入了一片幻境。”
顿了顿，见霁尘等着他继续，江心白也不卖关子：
“幻境似乎是在远古战场，我手持‘山河笔’，与一种看不清形状的邪物在厮杀。
霁兄你，也在！”
闻言，霁尘拿着茶杯的手微僵，尚未说什么，身后却传来申屠胤了然又生冷的声音：
“你果然，也看到了。”
三人交换着眼神，眸中都闪过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复杂。
他们在心江苑布下了结界，似乎害怕被旁人偷听，霁尘还用加上了剑阵，才开诚布公地聊了起来。
最终推断出，“轮回镜”中出现的所有人，恐怕在很久之前的前世，便极有可能便是是那等关系。
那不是虚拟的幻境，就是他们最初那一世的种种！
而且，就他们如今的悟性和所遇到的机缘，他们那一世的身份，绝对不是普通人。
结合楚悠鸿蒙空间“生命之神”云半见的情况，他们几人也极有可能曾经是——神！
这等认知极其荒谬，但那么多蛛丝马迹加在一起，似乎又不那么荒谬了。
沉默良久，江心白率先开口：
“你们，告诉过悠悠吗？”
见二人摇头，江心白似乎懂了：
“是不想让她过早的，承受太多吗？”
霁尘颔首：“小师妹虽然曾经经历过九世，但到底还是少女心性，不该过早承担这么多。”
江心白正准备认可霁尘所言，却突然被申屠胤凉透了的声音打断：
“你方才说，小师妹经历过九世，是什么意思？”
霁尘咋舌，下意识便反问道：
“她没跟你说过吗？”
此言一出，霁尘发现申屠胤本就冷峻的脸色，仿佛能刮下一层霜，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是小师妹水没端平，可不能怪他说漏嘴！
申屠胤深吸一口气，见江心白居然也没表现出惊讶，心中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嗓音自然也越来越低：
“江兄，也知道？”
江心白自然也察觉到申屠胤情绪的变化，无奈点了点头：
“在冥界时，我们又进入到了‘轮回镜’中，我看过她那九世主要的经历。”
“呵！
很好！”
申屠胤眼底明明灭灭，有血色闪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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