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操纵师考试日。
流风省省会，羽都，操纵师学院。
政务楼最高层，院长办公室。
晨曦的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细小的尘土顺着光线起伏，而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室内的寂静和压抑。
十几个教职工规规矩矩站成一排，神色不安，低着头，双手握在身前，像是犯了错的学生。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简洁考究西装的老人，看起来六十上下。与他温和的线条截然相反的，是此刻红温的脸部和凌厉的眼神，那是一座冰雪之下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位老者，正是流风省操纵师学院的院长。
“谁出的卷子？”
院长的声音还算平静，但足够让所有人心头猛地一颤。
人群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带着身后的七八人站了出来，他们是操纵师学院的考试部，领头的自然就是部长。
院长走到考试部部长面前，将卷子直接丢在了他的脸上：
“初级操纵师考试，为什么要把中级操纵师甚至是高级操纵师的试题混进去，出这么难，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
考试部部长任由卷子从脸上落到肩上，再落到了脚边。
既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不该弯腰去捡。
院长向来温和，而他做出如此举动，说明是真的发怒了。
吱——
这时，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女人。
她大约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纤细，曲线分明，一身深灰色职业套装紧贴肩背，尖头高跟鞋，伴随着走路发出清脆的足音。
胸前撑起衬衣的第二颗扣子，腰臀比惊人，有她这个年纪不具备的成熟。
脸庞精致，只是五官过于冷峻，红唇也颇有攻击性。
美则美矣，却让人敬而远之。
“院长，别骂他们了，是我让他们把题尽量出难的！”
女子语气高傲，好像身为副院长的她和院长是平级关系，而非上下级。
院长瞥了眼女子，冷哼了一声：
他眼前的女子名为董灵夜，来自羽都董家，在其他几大家族的集体支持和背书下，成功当上了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隐隐有那些家族要制衡自己的意思。
但董灵夜的业务能力没得说，做出如此出格，容易落人口舌的事情，恐怕是有别的原因。
院长轻咳一声，挥了挥手，打发了其他教职工。
他们如蒙大赦，飞快离去，带上了大门。
房间中，只剩下了院长和董灵夜。
院长缓缓开口：“董副院，你这么行事是什么用意？这样的试题，今天操纵师考试的通过率极有可能是0，我们可没法向天都本部汇报！”
董灵夜沉稳道：“院长想太多了，一次考试而已，龙国又不是没出现过通过率为0的情况！我这么做，也是提前为流风杯预案。”
“今年盛况异常，昨天第一天报名，流风杯的报名者就大幅度超越往年，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承载能力和极限。今天再让许多人拿到执照，参与报名的话，那我们的压力是空前的，不如提前先分流一波！”
院长静静听完，没有说话，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他直视着董灵夜，等待着真正的原因。
董灵夜看到院长的表情，也是叹了一口气，语气顿时柔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
“院长你也知道，我侄女朱铢结束旅欧生涯，留洋归来，流风杯是她踏入足球界的第一步，这一步，不光要走稳了，还要走的漂亮！董家和朱家对这件事看的都很重要，她必须夺冠，不容有失！”
院长轻呵一声，语气带有浓浓的讽刺：
“出息！真是出息！朱铢七岁留洋，从出生就拿着最好的资源，享受着最好的教育，要是这样还夺不了冠，还是早点去联姻嫁人得了，别丢人现眼了！”
董灵夜并没有因为院长的嘲讽动怒，而是耐心解释：
“院长，你也知道今年各路天骄辈出，不光龙国，就连流风省都横空出世了不少人才。”
“嗯？”院长疑惑，他这一个月去龙国首府天都出差，事务全权交由董灵夜负责，并不知道这个月流风省的变化。
董灵夜继续道：“前几天过人王比赛，昨天终于落下帷幕。其中有三位冠军，都是新秀，他们的强悍表现，被人们称为‘一力一佛一皇’！”
“这一力名为铁震，来自旭州市，她的球娘射门力量几乎没有上限，屡次上演把AI门将轰进球门的戏码。我推测应该是得到了某种强化射门力量的Z义体！”
“不过他已经具备初级操纵师执照了，而且凭借着义体这种外力的操纵师，我并不会过于担心！”
“真正会对朱铢造成威胁的，便是今天要来参加考试的一佛一皇！”
“一佛一皇？”
“对，嘉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个自称慧海的神秘男子，据说他以前是居士，现在下山入世了。然后就一鸣惊人，在过人王上一举夺魁。他的球娘，院长你猜获得了什么觉醒技？”
“应该是偏外家硬派的觉醒技吧。”
院长心想，龙国以前也是风靡过一段时间的少林足球。
因佛门主修外家功夫，觉醒技往往是些什么金钟罩金刚腿之类的，能增加抗打性，扩大防守面积，对脚的时候能在不犯规的情况下把对手干受伤离场。
但随着比赛规则的升级，犯规尺度的变得严格，这种觉醒技的战略性并没有那么高了，少林足球也因此而没落了。
董灵夜摇头：“不，是佛门六神通之一，那位球娘的觉醒技应该是【他心通】！”
“【他心通】？能够窥探他人所思所想的【他心通】？”
院长有些惊愕，佛门六神通可全都是A级以上的觉醒技，但这么多年以来龙国一直没人获得过。
如今竟然有主人了，而且竟然不是佛门中人，仅仅是一个以前在家修行的前居士？
佛法竟高深到了如此境界？
董灵夜强调道：“院长你也知道操纵师对于球娘领悟觉醒技的影响，那位慧海的其他球娘，是否掌握了其他的六神通，可真就不好说了！”
院长冷哼一声：“佛门六神通没那么好获得，而且远没名字那么唬人！朱家那丫头留洋十余年，我就不信解决不了！”
董灵夜点点头，郑重开口：
“所以我最担心的，便是那位被称为林皇的一皇了！”
“林皇，这么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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