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越下越大,打在脸上生疼。
几人没办法,但也只能冒着雨继续赶路。
苟富贵走在队伍后面,浑身湿透,又冷又气,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山路被雨水冲刷得湿滑难行,苟富贵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几人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前行。
雨水落在地上,混合着枯枝败叶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远处的雷声隐隐传来,像是在山谷里回荡。
白浪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喊着让大家小心点。
他抬头看了看远处被雾气笼罩的山峰,深山里的雨还在下,而且天色渐晚,苟富贵又没有雨衣,他们只能咬了咬牙,继续加快了脚步。
因为他们必须要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原本还想着夜间也要赶路,可是现在这雨下得这么大,想要继续赶路显然是不可能了。
只有快点找到避雨的地方住下,这才是关键。
对于常年在野外执行任务的白浪来说,这点天气变化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可苟富贵吴相忘还有牛鼻子老道他们不行。
先别说苟富贵没有雨衣,就算他有雨衣,可让他们在夜间跟着自己在这深山里冒雨前行,白浪深怕经验不足的他们遭不住,也深怕他们会出事。
在这深山里,白浪赶路都有可能会出现危险和意外,夜间视线模糊,而且大雨磅礴,危险无处不在。
可能随时都会出现塌方或者有枯树倒塌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白浪决定还是先找个山洞避雨,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苟富贵紧紧跟着队伍,虽然浑身湿透,心里也充满了委屈,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只有尽快找到山洞之类的避雨地方,这样才能好好休息一下。
几人打着手电筒,冒着大雨在深山中前行,不时有枯树枝掉落下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轰隆隆”的惊雷声不断响起,闪电忽闪忽闪的闪进深山之中,将周围的一切照的发白,让人心里发毛。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被雨水慢慢冲刷着,渐渐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走在最前面的白浪拿着手电到处乱照。
手电光一扫而过,白浪心一喜,刚刚好像看了一处木板房。
白浪又将手电照了回去。
果真就是一栋木板房。
虽然年久失修,但用来多余的话不成问题。
还没等白浪说话,吴相忘也看到了前面的木屋。
“前面有间客栈!” 吴相忘突然指着前方,声音裹在雨里显得有些发飘。
苟富贵和牛鼻子老道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二十步外的山坳里立着间木板房。
青瓦屋顶塌陷了大半,露出黢黑的椽子,蛛网在瓦当间结得密不透风,像谁撒了把灰黑色的棉絮。
木板墙斑驳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好些地方裂开半指宽的缝隙,风裹着雨丝往里面灌,发出 “呜呜” 的声响。
“先躲躲雨再说。” 白浪率先迈开步子,靴底踩在泥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苟富贵磨蹭着跟在后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间客栈,总觉得那黑洞洞的门窗像张着的嘴,要把人吞进去似的,心里有些发慌。
可现在顾不得这些,他们几人,就他最为狼狈,连件雨衣都没有,此刻就跟只落汤鸡似的。
现在他只希望那木屋能挡住风雨,让他进去换身干衣服。
可刚走到门口,一股混杂着霉味、草药味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呛得苟富贵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门口挂着两盏白色灯笼,灯穗被雨水泡得沉甸甸的,垂在半空随着狂风肆意晃着。
灯笼上的烛火昏昏欲灭,橘黄色的光透过湿透的灯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倒像是散落的纸钱。
深山老林里,这么一间客栈,还挂着白色灯笼,而且还有烛火,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奇怪。
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红漆剥落得只剩些零碎的印记,上面 “安魂客栈” 四个字歪歪扭扭,像是用鲜血写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妈的,浪哥,这…… 这什么地方啊?” 苟富贵的声音发颤,往后缩了缩脚。
“安魂客栈?”白浪皱着眉呢喃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这安魂客栈到底是干什么的。
“管他的,先进去再说。”
破旧的木门根本就没有上锁,只是被一根红绳系了起来。
虽然看上去十分的诡异,但白浪可不管这些,这些年,他什么没见过?
别说这破旧的屋子了,就连四十二斤的田鸡和三十九米长的蛇他都见过,都长脚了。
跟这木屋相比,这点诡异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白浪一刀将红绳斩断,然后“咯吱”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苟富贵吴相忘紧随其后。
客栈里没点灯,用手电筒照进去,勉强能看清里面的陈设。
吴相忘两人皱紧了眉头,哆哆嗦嗦的,目光扫过客栈内部,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客栈的角落里堆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缺了口的陶罐,有缠着红绳的木剑,还有些看不出形状的器物,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在昏暗里像蹲伏着的影子。
正对着门的地方摆着个供桌,供桌上蒙着块发黑的红布,布角破烂不堪,下面露出两只青黑色的陶罐。
供桌中央供奉着一对神像,神像约莫半人高,用黑木雕成,脸上涂着诡异的油彩,左眼是血红的朱砂点,右眼却空着,黑洞洞的眼窝对着门口,像是在盯着进来的人。
神像手里各握着根缠着麻绳的木杖,杖头挂着几串铜铃,风从门缝里钻进来,铜铃叮铃作响,声音清脆得刺耳,却让人心里更慌。
墙角堆着些朱砂、雄黄和艾草,朱砂是暗红色的粉末,装在破旧的纸包里,有几包已经破了,粉末洒在地上,像摊开的血迹。
雄黄块泛着暗黄色的光,上面爬满了霉斑,艾草则枯黄干燥,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和霉味、药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气息。
地面是青石板铺就的,缝隙里积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深色的印记,不知道是水渍还是别的什么,看着格外瘆人。
“牛鼻子老道,这……这安魂客栈是啥意思啊?” 吴相忘咽了口唾沫,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生怕惊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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