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定局,中间却还是添了波折。
近日,胤礽借着建府的事,几乎是日日赶赴与玉檀相见,两人商量着府邸布局和建材料作,相处间多了几分亲近。
素白的手指在图纸上的一片画圈,叩了叩其中心:“这一片,你确定都归我了?定下了,可不得反悔。”
轻缓又坚定的声音给予了回应:“往日孤身,以后唯你,定诺不悔。”
感动?并没有。哪怕胤礽做到了,也只是妇无多夫侍,夫无余妻妾,堪堪平等罢了。
玉檀指出客观的不可抗性:“万岁爷最是心疼儿子,喜欢赐人,你能忤逆?”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胤礽神色微敛,音色也低沉了些。
哪怕赐人,他也会拒了,至于拒绝不了就把人当摆设收下,绝无可能。
一切繁华樊篱,他都享过,如今最重的,唯有玉檀。谋划上位,也是为了守住人,供养她恣意生活。
重回出痘之年始,他就谋划着一点点地磨耗老爷子的雄厚的底蕴,谨慎布局,势力化零隐于暗处,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近三十年苦功,可见心血。
哪怕老爷子强势塞人,他也敢硬顶回去。
可他的唯一弱点,何尝不是入了老爷子的眼,怕也是不舍得的。
“现在是共识,以后不一定。”玉檀毫不避讳,“人心易变,只怕今日的应诺成了日后的罪名。太子府邸可以是夫妻二人的,后宫与围房太空旷,寂寥之下,一切都不定数了。”
“你不信我。”
“我信你爱新觉罗·胤礽这时的承诺是真的,那你信你的心能永如磐石无转移吗?”
嘿!和她辩论这个,她有丰富的言语来反问。
看胤礽沉默了,玉檀心里和伤心失望沾不了一点边,血脉维系的亲情都没有把握,何况爱情,易地而处,被反问的是她,表现同样如此。
其实,她还真对胤礽挺有信心的。
人总是看不清自己,她这个旁观者,在察觉胤礽的情谊后,费心观察后得出结论:胤礽把前世对亲情的信任和长情好像转到今生对她的感情上了,好像不能纯粹定义为爱情。换做仙侠或是世界,有点执念太深,险些入魔的预兆。
她开始只是随口确认一下,后面下意识顶了一下,哪像到胤礽突然格外较真,就卡这儿了。一定是往日和胤祯顶嘴顶习惯了,绝对不是她嘴闲!
玉檀悄悄挪了几步,靠近胤礽,抬手,示、中二指夹住她的衣袖,扯了扯,歪头看他:“你不高兴了?”
胤礽回神,笑得有些失落:“只是想到了皇阿玛。时间和权力会把一切扭曲,也不知道我们以后会如何。”
老爷子去后,六弟推动之下,他这个废太子能出来,但也只挺了两年就病逝了,满打满算,干活不到一年。他能确定六弟一定痛惜,但不清楚,玉檀和十四最终如何了,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还是形同陌路?
宫宴之上,他看到玉檀身穿一袭正红旗装,和明黄色的十四坐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冷,像是有过争执。玉檀面上端庄正雅,是面色冷冷的十四没有隐藏好情绪。
过后,隐约听闻是因为玉檀没选明黄色着装这件小事,但他心头还是盘旋着一抹担忧,直到病逝也未消散干净。
也许,只有深度的利益和权力的捆绑,才能让他真正安心。
当一切想要的都有人奉上,自然能保持那份纯粹。
胤礽抬手扶了扶玉檀头上的青鸟银簪:“既然没有再修改的地方,我就派人送去内务府了。”
玉檀没有意见,但某位皇子有想法,当然不是对建府一事,而是针对出嫁和迎娶之地。
“皇阿玛,太子的毓庆宫太小,塞下太子妃的嫁妆怕是十分勉强,实在不宜居住。太子既已着手建府,自然是要迎太子妃入府,府邸修建还未完成,不如推迟成婚时间。”
九阿哥一副好弟弟关心哥哥的模样,看了叫人胃疼。
不知道的以为是他故意推迟太子成婚时间,是政治出手,给人添堵,并不觉得突兀。知道的明白他贼心不死,跃跃欲试要挥锄掘角,就是个混不吝的。
康熙如鹰猎物,锐利的眼神锁定了九阿哥,打量了好一会儿,眼底转暗,深邃得探不出其中汹涌,竟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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