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封义“逃出生天”,赶紧转移话题,说自己带了幅字画,想请于华北品鉴一下。
于华北不疑有他,好奇的问是什么字画。
官场中人,尤其是高级干部大多都喜欢字画,汉江三巨头也不例外。
只不过大家喜欢的方式不同。
一些人是因为字画具有高雅的外在形式,能够满足精神需求、和收藏欲望。
还有一些人则看重其具备保值增值功能,尤其作为“雅贿”的形式较为安全隐蔽,不易被察觉和取证。
田封义再次拿出应付于夫人的那套说辞,说是祖传的郑板桥真迹,想请于华北鉴定一下。
于华北一下来了兴趣,让田封义拿出来看看。
田封义从墙角拿来画筒,取出字画,缓缓摊开。
随着画卷摊开,一幅郑板桥的草书露出一角。
“世人都知郑板桥的兰竹一绝,其实他在草书上的造诣同样登峰造极。”
于华北仔细看了看字体,微微点头,“嗯,古朴内敛中蕴含着大胆奔放,像是郑板桥的字。”
于华北让田封义将字画放到茶几上,自己则上楼拿放大镜。
众人吃的也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跟着凑了过来。
“同伟,你觉得怎么样。”田封义笑呵呵的冲祁同伟挑了挑眉。
祁同伟点头夸奖道:“嗯,不错,是难得的珍品,字体飘逸,极富动感与情感张力。”
书法祁同伟是有练过一段时间的,字写的也还不错。
不过他练习的并不是草书,而是“毛体”,也就是那位的写法,这是官场上比较普遍的书法。
所以,他对字画的鉴赏能力真的很一般,对草书,还真没什么独特见解。
好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套两句赞扬公式的话,还是说得出来。
田封义不知是客套,闻言更得意了,又顺口询问于夫人母女的看法。
于夫人说她不懂这些,没法做评价。
于潇潇则扫了两眼,还是那种冷冰冰的模样,没有说话,在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往旁边沙发一坐,小口的啃了起来,让田封义闹了个没趣。
只好找祁同伟探讨起来。
祁同伟哪里懂,随口应付了几句。
没一会,于华北拿着放大镜,走下楼,对着字画细致的观摩着,时不时用手摸着上面的字体,和纸张的触感。
见于华北如此专业,几人也不自觉的压着呼吸频率,不敢打扰。
良久,于华北直起身,点了点头,给出自己的鉴定结果,“不错,是真迹,难得的真品啊。”
说罢,一边俯身继续欣赏,一边对田封义问道:“封义,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家有这种好东西,该不会是从哪里买来的吧。”
于华北在“买”字加重了语气。
1995年,郑板桥的《竹石图》在港岛佳士得拍卖中以73万港元成交。
如今价格起码飙升至上百万,这卷草书价值肯定不会太低。
以田封义的收入,是绝对买不起郑板桥的真迹,除了受贿没其他可能。
田封义笑呵呵道:“老领导,这是我爸留下来的,老爷子以前也瞒着我,到临走的时候才告诉我。
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这么一件东西。
老领导,您要是喜欢,就留下来,也算我一点心意。”
于华北一摆手,“别,这既然是你的传家宝,那就好好保存,别做不孝子。”
“老领导…。”
田封义还想再劝,于华北已经失去了兴趣,将放大镜往旁边一扔,摆了摆手让田封义收起来。
他虽然喜欢字画,但还不至于乱收东西。
能从纪委书记的位置上上来,个人的职业操守还是没得说。
而且,于华北已经开从吃饭间的谈话到这一系列的行为,察觉到田封义的目的。
自己这位老秘书还是对去作协不满意啊,都开始向自己行贿了。
想通此结,让于华北的心情急转直下,不悦起来。
于华北看了看手表,“封义,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
又点了点对方,“封义,我还是那句话,咱们身为红星党员,一定要有该有的党性和原则。
服从组织,是党员的第一义务,尽快上任,在新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明白吗。”
田封义像是没有听出于华北赶人的意思,继续说道:“老领导,您说的很对。
我这些天虽然在休息,但也没闲着,一直在思考怎么将新工作干好。
还真总结了几点不成熟的想法,想向您汇报汇报。”
于华北皱了皱眉,“作协的工作,你就不用向我汇报了吧,我对作协工作又不熟悉,给不了你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你要是真想汇报,可以向主管工作的领导汇报嘛。”
田封义舔着脸依旧不依不饶,“老领导,您不熟悉,我不就更不熟悉了嘛,这不还是走马上任了。
向主管领导汇报,我也的考虑过,可我怕我这个外行说出的话徒惹人笑。
我被人笑没关系,丢了您和省委的面子,给您和省委套上一个用人不当的名头可就不太好了。
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向您汇报一下,请您替我斧正一下,到时候再去向主管的胡副省长汇报。
不说研究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只要别闹大笑话就成。”
于华北脸越听越黑。
好个田封义,指桑骂槐呢。
用人不当?
他现在才知道,他以前才是真正的用人不当,对于田封义这种人,早就该发配了。
看样子他这个老秘书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于华北想要发火,看了看女儿和祁同伟,骂人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脸上仍挂着笑:“好吧,那去我办公室说吧,我要好好听听你有什么规划。”
话到这,是人都看出了气氛的不对。
于华北走上楼,田封义收拾画卷赶忙跟上,走到二楼楼道口,于华北转身又冲老伴吩咐了一句,“老伴,这里就交给你了,你陪同伟和潇潇聊会。”
“行,你们去吧。”于夫人点点头。
就这样,于华北带着田封义进了房间。
一进屋,于华北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在办公桌坐下,冷着脸看着田封义。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田封义慌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老领导,我是真有事想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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