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继续问：“以前你代什么课？”
陈乾：“化学。”
听到这两个字，就连做记录的小徐，也停下了手里的笔看了看秦颂。
秦颂继续问：“化学啊，十多年前的化学老师很宝贝的，多大的错才会发配到看到门。”
陈乾的脸色更加苍白：“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
“我们很快就结束了。”
陈乾点了点头：“好。”
秦颂再问：“平时，你除了在图书馆里忙碌外，还会去其他地方帮忙么？”
陈乾说：“你们该不会以为图书馆是个多清闲的活吧，每周要做一次清理，里面上百个书架，几万本书，一一清理也是大工程，还有每天需要换报纸，给领导们的办公室里送最新的报纸。”
“学校组织的阅读活动，各个班级的阅读课，阅读活动，等等，老师们借阅书籍，学生们借阅书籍，新书录入系统，更换每本书的阅读卡等等。”
“这么一说，确实挺忙的，不过和书打交道更简单一些，每天能按时按点上下班，还能方便照顾家里。”
“您孩子今年上几年级？”
陈乾露出尴尬的笑：“我没有结婚，老光棍一个，年轻时候谈的对象，分手了，之后就没再找过，谁都不想和一个看大门的结婚。”
“抱歉抱歉，平时都是你自己住么？”
“对，平时都是我自己住，我喜欢简单规律的生活。”
秦颂给小徐使了个眼色，小徐问：“陈老师，老师的工作值得尊敬，以后，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被学校发现了，挨个处分什么的，可比赚那点钱亏多了。”
陈乾连连点头：“警察同志说的是，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些了，就是其他们绑我我也不会去的。”
小徐说：“这样才对么。”
陈乾送二人出了图书馆，秦颂没有打算离开。
小徐跟着他：“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想去一趟教务处，陈老师的过去他们应该清楚。”
“你是怀疑……”
“不用怀疑，那个什么表哥表弟，肯定是框我们的，还是那句话，我不相信巧合。”
小徐赞成秦颂的想法：“还有，他是学化学的，有些药品在外面不好弄，但在学校里……”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一个化学老师，制作乙醚等药品应该不难。”
“可他不是在图书馆，怎么接触化学实验室和化学试剂？”
秦颂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教务处杨主任正在电脑前忙碌，秦颂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杨主任抬头看见了秦颂：“秦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杨主任又来打扰你了，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之前石磊案，秦颂曾和杨主任他们打过交道，见过几次，他们一直很配合工作。
秦颂直接开口：“我们想问问图书馆的陈乾老师的情况。”
“陈老师啊，他怎么了？”
“他曾是个化学老师，那个年代化学老师应该很稀缺的，怎么会让他去看大门，后来又去了图书馆？”
杨主任有些尴尬：“这个，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是03年才调来四中的，那时候他已经在图书馆了，不过我听说，是跟94年的大火有关，他是那年的优秀教师，带着孩子们去参加活动，结果出去了7个孩子，没了3个。”
“94年的大火？陈老师也在？”
“这个你可以找年纪大点的老师，他们都知道的。这样我叫两个老师来问问？”
“这样就太好了。”
陈乾竟然也和当年的火灾事故有关，也是当事人之一，那么，他出现在袁宏伟，吴晓羽和张巧兰死亡现场附近，就绝不是巧合了。
杨主任打了两个电话，很快两个老师走了进来。
男老师姓丁，女老师姓周，二人当年和陈乾是同年级的搭班老师。
丁老师说：“我是数学老师，周老师是英语老师，陈老师是化学老师，我们三个分别是三个班级的班主任，关系一直不错。”
周老师说：“当年的陈老师人长得很帅，又是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屈居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屈才了。”
“他和另一个江老师谈恋爱，两个人谈婚论嫁了，陈老师评选了当年的优秀教师，那年，整个四中就他一个优秀教师，拿了奖，翻年开学就升年级组长了。”
丁老师说：“他也是倒霉，本来爱情事业双丰收，评奖那天，文化宫着火了，陈老师带去的七个孩子，死了三个，家长天天来闹，学校没办法，把带队的陈老师发配到看大门，本来想他那样傲气又有才的人待不了多久就走了。”
丁老师顿了顿继续说：“没想到他在门卫一呆就是两年多，升职不用想，从优秀教师降到看大门，他受了不小的打击，女朋友也吹了，后来人家调走，和当地的一个老师结婚生子了，陈老师到现在还单着。”
周老师说：“那件事后，陈老师一夜白头，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我们都知道，那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要负责，对他太不公平了。”
“因为这件事，他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后来父母去世，家里人都没给他说。”
丁老师压低了声音说：“就是啊，以前的陈老师很有活力的，人长得帅，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他带的几个班化学成绩都很好的，讲课风趣幽默。”
“后来，他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喝酒，迟到，早退，学校也知道他是背锅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大好的前程，没了，换谁不难受，后来，图书馆的王老师退休，我们也都帮忙说了情，才安排他去的图书馆。”
“他只负责图书馆的工作么？”秦颂问。
丁老师说：“他很喜欢化学，也很喜欢教书，要不像他那样的人才，多少国企抢着要呢。”
“除了图书馆，有时候也去实验室帮忙，他有实验室的备用钥匙，他工资低，学校的一些采买工作也交给他，身兼数职，工资也能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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