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长老会议
吴少、周达随着两个护卫来到河谷最大的饭庄,这饭庄座北临河,一所大院里有一座气派的双层木楼,饭庄门口戒备森严,虽然早有交待,但还是好一顿盘问之后这才让吴、周二人进了大院,小楼门口也是有护卫守着,再一次确认吴少、周达身份,这才让他们进到小楼里面。
周达悄悄对吴少道:“好生奇怪,这些护卫大半我竟都不认识。”
吴少只是点点头。
进到楼内,两人发现,大堂已经摆好的位置,正面一张八仙桌摆了五把椅子,另外三面分别摆了桌椅,桌上放些水果、点心,此时已大部分坐满了人,吴少、周达拣空余的位子坐下。
五族人难得会面,相互极为陌生,除个别人相互交流外,其他人都静静等着。
正在这时,只见有五个人从后面出来,为首正是龙公子,只见他满面春风,径自走到前面八仙桌前,含笑向另外三面的人点点头,这才坐了下来,其他四人也分别坐到了他的两边。
只听外面值更的人刚报完“戌时已到”,龙公子站起身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长老会开始。
龙公子首先开言:“诸位父老兄弟族人,鉴于我族长期以来四分五裂已逾百年,倍受外族欺凌迫害,为协同一心、戮力对外我族决定于正阳节宣布立族开派,此事各门皆知,今日将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讨论立族开派的相关事宜。按照祖宗留下的规矩,此事由五族门长共同主持,因为有的支门已经凋落,便由我们五人主持,我们五人大家想必已经熟悉,但还是再向大家再介绍一下。”
龙公子指着最左边的一位老者道:“这位是郑氏一脉郑全门长。”
又指着紧挨郑全的一位五十多岁富商模样的人道:“此位是陈氏一脉的陈义门长。”
然后又从最右边介绍道:“此位是周建勇士,他已经是一名剑客,现代表周氏一脉。”
最后他指着右边的另一位道:“此位是吴松先生,长期以来代行逐雷吴氏门长,为我族立族开派立下了大功。”
龙公子介绍完诸人,下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对着右边的周建和吴松两人指指点点,声响越来越大。
龙公子急忙示意陈义说话,陈义起身道:“羊无头不走,人无首不行。我们立族建派事务繁多,但关键是要选出长老会并选出族长,待正阳节昭告天下完成圣典。经过我们商议,除各支门门长,从在座的众位皇族中再选五人组建十人长老会……”
他这句话说完,下面立即就有人起身道:“陈门长,你方才说从在场的众人中推选长老,可我们郑氏有数人被安排了差事,并不在场,这怎么办?”
其他几族也有人附和道:“对,我们族内也有人有事并未来到这里。”
陈义急忙与龙公子耳语几句,复又高声道:“方才我说的不清楚,我重审一下,只要是皇族,无论是否在场,只要在场半数人支持便可成为长老。”
“倘若有二十人都得到半数支持,那是不是二十人都会成为长老?此等漏洞,难道事先不商量好么?真是儿戏!”
这人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质疑道:“人若不在这里,单凭一个名字谁又知道他是谁?”
龙公子此时,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示意众人安静,他保持着微笑道:“此事我们已经反复商量过,其实对于方才诸位所说我们早就考虑到了,倘若推选了二十人有半数以上的人同意,那就继续在二十人中再次推选,直到选出五人为止,至于某人不在场,我们可以将此人的情况向大家详细介绍。”
龙公子这样一解释,下面的议论声小了不少,而就在此时,忽然前面坐着的周建起身道:“龙公子,周建有话要说。”
“若非机密就请讲吧。”
周建一指不远处吴少身边的周达道:“周氏门长已经在场,他才是周氏代表,请周门长上坐。”
龙公子笑容逐渐消失,他慢慢道:“周建,我先前跟你说过了,周达多次作出违背天阳族之事,已经不适合作门长,你现在就代表周氏一脉。”
周建却道:“不敢!本支门长更换必须由上任周氏门长退位后方可继任,现在周门长仍在,我不敢违背门规。”他又向着周达的方向喊道:“请周门长上坐。”
周达在下面摆手道:“既然龙公子已经认定了你,你今日便代表周氏一脉便了。”
周建却站到了一边,坚决不再坐在上面。
正在僵持之中,忽然最左边的郑全开口说话了,他比其它人要年长一辈,德高望重,素来受人尊敬,他一说话,堂上静了下来,都听他说些什么。
郑全声音不高,但却极其清楚:“诸位,我在此想问一问,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龙公子一皱眉,陈义立即侧身微笑道:“郑老,自然是为了推举长老会。”
“推举长老会是为了什么?”
“此事咱们早已商量过多次,自然是为了立族开派。”他又补充道:“此事郑门长先前可是同意的。”
郑全摇摇头:“错了,错了,全错了。”
陈义在旁边道:“郑老,什么全错了?”
郑全提高声音道:“我们,你、他也包括我全部错了,也是我老糊涂了,先前我听说立族开派,头脑一热便同意了,但我同他人谈过之后我才发觉,我错了,在此我声明,我,我们郑氏一脉对于现在的立族开派一事,并不赞成!”
郑全此话一出,堂上众人大哗,人们完全意料不到,郑老门长竟然公开反对立族开派一事,这可是五族早就反复商量过的事,早已是定论,现在反对立族开派的人已经成了天阳族的公敌和反叛,为什么郑门长在此时竟说出此话来?他真老糊涂了么?
龙公子也是一愣:“郑老门长,立族之议已定大半年,为何今日方才反对?可有什么缘故?”
郑全一副平淡不惊的样子道:“其中的缘由,我年纪大了说话也不利索,我请个人来给你们说吧。”
他向门口喊道:“吴老弟,你进来吧。”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有一位身材高大但满脸病容的人在一男一女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堂。
众人看了一眼那俩男的,转眼便把更多注意力放在那女子身上,因为她太漂亮了,更因为面对众目睽睽,她竟毫无寻常女子的羞涩,而是明目生彩、大方自然。
等他们走到前面,郑全这才站起身来向前面男的一抱拳,然后转身众人道:“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此位便是逐雷吴氏一脉的传人吴西岭!”
逐雷吴氏?众人一听都有些发愣,吴氏一族早已凋落,这是人们早就知道的,这是哪儿冒出来的,真是吴氏一门么?
郑全道:“大家都知道,我先祖掌管部族之事,各族谱系传承皆保存完好,我详细对照查看,此人确实是逐雷吴氏嫡系后代也是唯一后人,何况他有祖传信物和天阳族印记,此事绝对无疑。”
郑全这么一说,几乎所有人都确信,此人真的是吴氏传人。
吴西岭走到那位代理吴氏门长吴松前面道:“那边还有空位,去下面坐着吧。”那吴松迟疑一下,竟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让出了座位。
龙公子脸上有些不快,但一闪即没,他微笑道:“既然郑门长如此说,那先生应该便是吴氏一族了,只是不知先生使了何种手段,竟然让郑门长违心反对立族之议?”
吴西岭正色道:“龙公子,我想问一下,你可知天阳族的来历?”
龙公子不屑道:“我家世代统领五族又怎会不知五族来历,其实不只是我,天阳族三岁玩童都能对本族的来历说出个一二来。”
吴西岭道:“我看公子所作所为,却似不知天阳族来历,让我来重复一下吧:我天阳族发端于后唐五位驻守西垂的将官,当时唐王退位天下大乱,五位将军远在边疆,归无所属,各方又多来骚扰,五位将军当时共同商定树起义旗,立国建族,内和百姓,外御强虏,声名震于天下,此时内外皆知天阳族之名,此后数百年过去,天阳族传承不断,可以说我天阳族早就立族建邦,门规习俗皆在,血统明晰,可今日又提出说立族开派一说,岂不可笑?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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